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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月夜游龙,剜鳞赠剑 ...
想通了此节,君珀心胸大畅。特意精心炮制了一顿大餐。习惯了大灶烧火之后,吃货的手艺更是水涨船高。晚餐是合理搭配,两荤两素配一锅时新野味汤。色泽清爽,香味袭人,令人食指大动。
再经过油灯那晃悠悠的火光略略一烘托,勉强也让君珀找到了烛光大餐的敢脚。
宁非尘吃得甚欢,这一点,可以从他极其优雅地吃完第一碗米饭后,还端坐在桌前,脉脉——不,默默盯着她,便可揣摩出,这是要加饭的节奏。
君珀取了宁非尘的饭碗,默默去加饭。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可是——大神,你的饭量越来越大了!你已经可以不食烟火了,你又不是吃货,你为啥还要乌龟啃大麦——糟蹋粮食!
大神完全不知道被护食的某位姑娘吐槽了。优雅地端起饭碗,五指舒展,如玉兰花瓣,连指甲都是透明粉,这没被P过的画面太美好,君珀吐槽的小情绪瞬间被颜控小分子按倒在地狂揍中。
宁非尘忽然斜斜睨了一眼君珀,温声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啊?……没有……”是我看得太投入。
君珀立刻转移话题:“师父,你明日就将我变回女身吧?我趁着这几日,也好先适应着。”
宁非尘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淡声道:“知道了。”
“师父万岁!”君珀喜笑颜开,搛了一只河虾给他:“师父!吃虾!”
宁非尘继续优雅吃饭,睫羽掩盖下的深黑眸子隐约露出一抹怅然。
四年时光,朝夕相对,他已习惯与她厮守。他曾以为,她也欢喜留在他身边。可她,这般讨好,却为着迫不及待离开他。四年时光,他留意她的一颦一笑,随着她模样渐渐长开,与前世也渐有几分相似了。性子却始终相去甚远。他从失望遗憾到无奈习惯,渐渐磨砺出一份新的温暖牵绊。而她,却一直像懵懂幼儿,嬉笑怒骂,毫无所觉。他想,来日方长,还有几十万年光阴与她纠缠,不急的。
似乎直到今日,他才醒觉,她如此渴望离开他,如此渴望不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她的欢欣喜悦似裂冰般哗啦啦砸醒他的笃定与耐心。
明明那日抱着他,说不想离开。一转身,便无情忘却。她向来如此,孩子心性,任何事都不能叫她专心致志。包括他。在她心中,他只是她的师父。她心中的良人,早已不是他。
一时间,宁非尘心思百转,再无胃口。他慢慢放下手中碗筷,踏步走出了灵韵居。
君珀望望大神只动了几筷的饭菜,一脸诧异地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师父,您不吃了?”
“不吃了。”
君珀扒了两口饭,突然放下碗筷撵了过去:“师父,等等我。”
宁非尘脚下缓了缓,君珀在他身后道:“突然想起件要紧事——师父要与我一起下山么?”
宁非尘顿住脚步:“我要去见一个人。”他转过身来,温声道:“此次下山你还另有任务,我已安排人护你周全。”
君珀低下头,怏怏不乐,嘀咕道:“什么人那么重要?”
夜色里,她低垂的颈项莹白如玉,一头青丝以竹筷随意挽起,额前耳旁散着几缕碎发,衬着凝脂玉肌,愈显其秀色娉婷。
自上次用玉簪刺伤了柏子吾,她便一直以竹筷挽发。宁非尘指尖微动,手心里紧紧握着一支玉簪。他拇指轻轻摩挲那支玉簪,一握拳,终于还是克制了自己,玉簪在他手心疏忽消失。
君珀得不到回应,又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师父既是天帝之子,难免有要务缠身。可是——可是不能等弟子过了十六岁生辰再去见那个人吗?”
宁非尘目光落在她可怜巴巴的小脸上,心中一软,转了身去,微微仰首望了望天……
山风飒飒,吹起他白色丝袍,拂过醉人莲香,和着青草与花儿的气息,越发撩人心脾。夜空中,群星灿灿拱着一弯新月,倦鸟唧唧似在梦呓,又似在哼唱催眠的曲儿。月朦胧鸟朦胧人朦胧原来是这样一种境地。君珀喃喃道:“师父!真舍不得离开无涯谷。你瞅瞅,这星星……这月亮……”
君珀还没数完诸多不舍,突然发现月亮不见了,遮住月亮的是一条巨大的银龙。它一身银白色的龙鳞在星月沐浴下熠熠发光,睫羽浓密纤长覆盖着它极黑极深的龙眸。此时它欣长矫健的龙身正姿态优雅地在半空盘旋游弋,朦胧夜色里,它龙须飘飘,神态清傲,这种似曾相识的清傲……
君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银龙正是大神的真身,她缓缓闭上大张的嘴。半晌,又喃喃道:“月亮不见了,大家出来看龙啊……”
宁非尘从不曾在君珀面前化出过真身,他见君珀仿佛受了惊吓,一直呆呆举头望着他,心头一慌,瞬间幻回了人形,落在她面前。
君珀视线紧紧追随着他,怔怔落在他俊美的脸上。
宁非尘轻笑:“傻了?”
君珀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却突然抓住了宁非尘地手摇晃着撒娇:“师父……好师父……”
“?!”
“你再变一回龙好不好?我从来都没骑过你,不是……我是说,我从来都没骑过龙,你让我骑一回呗?!”
“……”这真是大大出乎宁非尘的意料:“你……要骑我?”
君珀神色郑重地纠正他:“是骑龙。”
宁非尘察觉失言,俊脸微红,幸而月色朦胧下,君珀又心有旁骛,根本不曾察觉。他拢拳在鼻端清了清喉咙:“咳!还以为吓到你了。”
君珀诧异:“简直帅爆了好不好?!”
“……”
继续摇手中:“师父,师父……”
宁非尘被她摇得头晕,恍惚间,见她一双清澈的大眼正闪着楚楚的乞怜,心中又软了几分,无奈道:“不是怕晕么?”
“……您飞慢一点儿,行不?”君珀把眼睛笑成了两弯新月:“亲爱的师父大人,求你了!”
其实以宁非尘平日的性子,君珀今夜的行为已可称得上“僭越”了。可君珀向来不长记性,屡教屡犯。他曾为此很是头疼。直到君珀察觉自己喜欢宁非尘,日渐收敛,刻意疏远后,他也才惊觉自己竟不知自何时起已习惯了她的“僭越”。他一面克制自己,一面又若有所失。
方才,他感应到今晚月气至阴,恰是炼制“龙鳞剑”最佳时机,才动了心思,化出真身去吸食月气。竟无意讨了她欢心,他莞尔,又有几分惯有的无奈:“好,若是头晕便告诉我。”他顿了顿:“还有,我化了龙身后,尾部有一片绿麟,你到时以阴刿术将它取出。”
君珀皱眉:“阴刿术至阴,以它取龙鳞,无异于剜心剔骨。师父——是有什么大用处么?”
他微微一笑:“我自有用处。”不待君珀说话,又道:“准备好了么?”
君珀还待劝说,宁非尘已径自化出了银龙真身,在低空作出等待姿态。君珀只好飞了上去。她怕踩脏了大神,贴心地脱了鞋子。一双玉足,似盛开的白玉兰,软软踩在坚硬的白色鳞片上。
化作了银龙的宁非尘龙身微不可察地轻颤一下。君珀只觉足下龙鳞硌脚,足尖轻点间,几个起落来到龙首方向,虎抱住龙角说道:“师父,出发!”
宁非尘缓缓动了动龙身,向空中飞去。
片刻后,无涯谷上空传来君珀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与欢笑声。偶尔会夹着一两句话:“师父,再快点儿啊!再快点儿……啊!太美了……”
无涯谷结界外,一只魔怪对着另一只魔怪说道:“原来朝阳王有龙阳之好!圣君派我们在此监察就是为了这事啊?”
“朝阳王的这个徒弟可真是个小□□儿!”
“可惜我们破不了这结界,妈的!听得老子心痒痒的!”
“难不成你也有龙阳之好?”
“去你的……”
完全不知被两只魔怪黑化的宁非尘被君珀缠着直玩到月儿西斜。
宁非尘眼见阴时将过,龙首微转,龙尾轻拂君珀,示意她剜取龙鳞。
君珀霎时敛了笑意,埋首在龙颈间。良久,低声道:“师父,你若痛了,就……就想想她……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想到她……大概就不会痛了。”
宁非尘极震惊,龙身僵了僵。一直以为已掩饰得很好,可她……竟误会了。幸而他如今化了龙身,因而一双龙眸中闪烁得却是君珀看不懂的光彩。
君珀勉强笑了笑:“如果我有一个心上人,想到他,自然什么都不怕的。呵呵……”她干笑了两声,眼眶却已红了。
呵,剜心剔骨与要藏着一个真心,谁更痛呢?
君珀抿了抿唇,猛地起身,莲足轻点,来到龙尾。
龙尾处果然有一片绿色龙鳞,月色下晶莹如玉,闪着森然冷光。她咬着唇,盯着那片绿麟,怔怔而立。剜取龙鳞这么带感的事,果然带出了她一腔澎湃伤感。谁不知道,剜鳞之痛?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宁非尘似是不耐,动了动龙尾,将发呆中的君珀险些掀下去。她定了定神,不敢再迟疑,右手缓缓挽了个阴刿诀,黑色雾瘴迅速凝在她手心,又迅疾化作狞恶兽口。她手心翻转,猛然握住那片绿色鳞片,黑色兽口瞬息间吞噬了龙鳞。君珀狠狠一咬牙,用力握住龙鳞,只觉触手寒凉沁骨。龙尾微微痉挛,阴刿术,顾名思义,乃阴狠虐杀之术,一旦施展,顷刻间便可食人骨血精气,即便是宁非尘这样的法术,也必有一番蚀骨剜心之痛。君珀再不敢耽误,手中发力,取出了那片龙鳞,龙鳞中缓缓溢出了鲜血,顺着银色鳞片淋漓而下,似是冰山上盛开了一朵艳红罂粟花。
宁非尘显然痛极,即便强忍着,也还是止不住龙身轻颤。君珀紧紧握着那片龙鳞,再也忍不住心头殇痛,飞奔至龙首,紧紧抱住了他的龙颈。
泪,夺眶而出。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同身受,蚀骨焚心。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欺骗自己都阻挡不及的执迷不悔。
宁非尘龙眸中映着她小小的身影,泛出温柔光泽,恰似如水月光。
即便再痛,得她一时爱怜,亦甘之如饴。
昨天有事耽搁了,所以更迟了,今天又小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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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夜游龙,剜鳞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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