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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皇上能来,妾身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不愿呢。”在君主的注视下挺直背脊。不管他听到与否,我现在既无法确定,还不如轻轻带过。

      他搂住我的腰,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吧。”我看到穗衣皱起的秀眉,以及月绸仓皇的脸。冲她们点头,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侍婢们收拾了饭桌上的狼藉。而他就这样放我在他腿上。当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开了口,“爱妃真是变了好多……”他嗅着我的发,声音沉哑。

      我心里一突,浅浅的试探,“臣妾怎么不知呢?”

      “以前的你,离了朕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现在的你,靠近朕,就变成一个只会说谎的骗子。”他用手指轻轻帮我梳理发丝,如同情人间最亲密的举止。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随着他越发温柔的动作。

      “不明白吗……”他似在低喃“悠水可还记得洞房之夜你承诺朕的誓言?”

      我一时无语,猜不透他的想法,他看着我,眼中一片情深似水。

      “忘记了吗?”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句话,悠水不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说过,就算是在废后那天的初雪之中,也字字坚定。

      “现在呢?”

      我别过头,不愿去看那双璀璨的眸子,在心里感叹商云雸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早已知晓他对悠水的种种利用,恐怕我真会沉醉在那一眼万年的深情中。

      “臣妾的心意,陛下到现在仍不懂么?”

      感觉到腰上突然一紧,那样的姿势,逼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现在呢?”他就像一个孩子般,固执得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缓缓抬手,攀上他的脸,描绘着眼睛的轮廓,“悠水的心意从不曾改变。”我没有骗你……悠水至死都不曾改变,只不过……我不是悠水而已。

      他没有再说话,依然温柔的梳理着手中的青丝。那样的平静,如同我们不曾交谈。

      那一晚,他就这样不知厌倦的一遍遍重复手中的动作,我迷糊的睡倒在他怀里。梦中似乎闯进了一场盛大的婚宴,有人在耳边叹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悠水。

      悠悠转醒,发现穗衣和月绸已经立在床边,穗衣满面愁容,而月绸则是一脸欣喜。

      “娘娘,今天没有那个药送来也!!”月绸兴奋的对我喊着,招来穗衣一声轻斥。

      看着她们一喜一忧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傻丫头,本宫昨晚并无侍寝,当然不会有药。”

      月绸听我这样一说,小脸立马垮了下来,“啊?是这样啊?”而穗衣则长吐一口气。

      “对啦,就是这样,你们想太多了。”我冲着她俩一笑,就见满屋红霞乱飞。

      “讨厌啦,娘娘就会欺负我!”月绸小女儿态的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这当然又引来我和穗衣一声轻叹。

      “穗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看看窗外,太阳立得老高。

      “回娘娘,已是巳时五刻了。”

      晕了,都十点多了,还好商云雸的太后娘亲已经挂了,不然以我现在这种嗜睡程度要我每天早早的去请安,那就真是痛苦了。

      “穗衣,今天可不可以出去逛逛啊~?”弱弱的问了声,我还没忘记那个禁足令。

      “不行,娘娘。”

      呜,我就知道穗衣没那么好说话。真不知道悠水以前怎么会对这种生活甘之如怡,我只不过呆了一年而已,已经崩溃边缘了。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跌跌撞撞从窗户闯了进来。

      卫言?!

      我心下一惊,急急的撩起了鸽子脚。果然上面绑着纸条。

      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杀手、慎行”

      “娘娘?是卫相传来的消息么?”穗衣在后面焦急的问。是啊,每次卫言有消息来,一定是情况十万火急。也难怪她会担心。我把纸条递了过去,她看过之后脸色一片惨白。

      “怎么会这样?!”

      “大概是,哥哥已经无力分身了吧。”卫家的情况是怎么样我不是不清楚。现在的当家是悠水的哥哥卫言,不知为何,他对卫悠水有一种异常执着的宠爱,那种执着居然超过了整个卫家。所以商云雸才会千方百计的设计悠水爱上自己,又一次次陷害悠水逼卫言退让。纸条中提到的杀手,恐怕便是卫家的死士了。因为只要我不除,卫言就会永远受制于商云雸,而那些家臣们自然不会愿意看见这个庞大的家族一步步走向衰败。

      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时代,那样的家族里有这么深厚的兄妹之情,确实可贵,但要不是这样,悠水也不会落到如斯地步。又或者如果不是卫言当家,估计商云雸也没那个心思动悠水。头痛的人,头痛的事。

      “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穗衣,不用慌,这里可是皇宫,况且本宫也不是任人捏拿的软柿子。”豪气的说完,却撞见穗衣怀疑的眼光。

      好吧,我承认,这一年加上之前悠水的那几年,你的主子确实是被那个臭皇帝拿在手中搓圆搓扁,但悠水是故意的,而我是装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那样看着我了?

      看我无奈的叹气,穗衣倒慌了,“娘娘,要不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不用……”我拿回穗衣手上的纸条,低声吩咐“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

      “那怎么可以……”摇手打断穗衣的话。“说不定,最清楚这件事的,反而是皇上……”

      穗衣瞪着我,眼里尽是不信。穗衣啊穗衣,就算你再怎么聪慧,也只是个女子而已,这深宫磨平了你的菱角,却依然没有磨平你对爱情的憧憬么?

      “你记得本宫昨天的话吧,那龙坐之上的人,心思向来比海深沉。他逼迫卫家到这个地步,只是这种程度的反噬,他会不知道?”

      穗衣闻言低下头,神情逐渐平静。我知有些事她会慢慢想通,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把手中的纸条撕成了渣滓,吩咐穗衣拿出去烧掉。转而盯向还在桌上挣扎的白鸽。

      “话说,你怎么那么肥?”好笑的扯了扯它翅膀,带着这么……“敦厚”的重量,还要飞来报信,真是辛苦它了。

      白鸽像我眨了眨眼,似听懂我的话般,不满的摇了摇。

      看着窗外的天空,我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怕连这只鸽子,都是商云雸故意放给我的。而卫言居然会用它,恐怕也是想连带告诉那个天子吧……唉,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如此……“阴险”呢?

      继续逗弄着白鸽,“看你这么胖嘟嘟的,你以后就叫小肥吧,反正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就跟着本小姐混吧,好不好?白小肥?”

      白鸽继续摇了摇,然后把它的小脑袋贴上我的手心。

      真是个通灵性的小家伙呢……我瞬间决定喜欢它。

      傍晚十分,我这里的守备力量居然增加了一倍,月绸眼里挂着一串串问号,却没有多说什么。而穗衣看向我的眼神居然带上了崇拜。看着这些明里的侍卫,只怕暗中埋伏的力量更多吧。

      轻轻放下碗筷,说了一声让她们继续用膳别跟来,我独自回到里屋。坐在床上不由得回想起悠水最后的话。

      “如果……他对我……连一丝怜悯都不曾有……我的存在……必是他的阻碍……消除这个阻碍的方法有很多……最轻松最容易的……便是杀了……我。”

      悠水啊悠水,不过一年的时间,你竟一语成鉴。我已经不能成为他牵制卫家的工具,也可以说,他想要的……已不单单是牵制了。他想将卫家连根拔起,必要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而卫悠水的死……必能为他达成目的。

      躺在柔软的床上,忽然觉得很冷,那种冷冽的感觉,就算裹紧了所有的被子依然无法驱散。

      悠水悠水……你不值得……不值得……

      眼角划过一滴泪,我知道……为那个痴心女子,我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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