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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江南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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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今泉心望向眼前这个少女,喜鹊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她呢,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灵动少女咯咯欢笑:“对啊,泠儿可要给我好生记得。”
“叫我心吧,今泉心,大伙儿都这样叫着了。”
“看样子你还真是改名儿了啊,怎么把姓都给改了呢?想当年,少爷游历至京都,就被你给勾住小魂了,那时不晓得有多少人羡慕着,慕容那小贱人谣言四起,还说你是只公狐狸精哩!”喜鹊说到兴奋处,便手脚并用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小脸上洋溢神气,让人可以想像当时展琰希跟今泉心一起是多么的般配。
“扼..好听就改了。”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本就姓今吧?难道还得附加自己是天外来客?!今泉心在心里小汗了一把,“那最后泠儿,扼,我怎么又跟琰希分开了?”
喜鹊睁大闪光杏眼,语气中充满不可思议:“你不会把什么都忘了吧?”
“那个...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什么都不记得。”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恳度,今泉心还特不要脸的装矜持,装清纯,装悲痛。
“那你得直接去问我家公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约莫一个来月,本说好带你回来的公子自个儿就跑回来了,我问什么他都不讲,一个人闷了好久。”喜鹊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
我能问他还用的着你?今泉心暗自心伤,来之前他可是问了又问,展琰希就是那宁死不屈的文天祥,只字不提缘由;在红馆问娘亲,她也是遮遮掩掩,吞吞吐吐。
“得了,想不起来的事想破头也没用,心你还是安心在这住下吧,公子自是不亏待你的。”说完,喜鹊雀跃的开始联想自家主子的幸福生活。
“爷我可是有老婆的…”想起边也消魂的身子(喂,你是被压的那个吧?!)今泉心小声嘟喏了句。
有些走远的喜鹊又跑近了些:“什么?心你刚才说什么了?”
“啊?什么…我没说什么啊,那个,喜鹊姐姐可否带我逛下江南城?”
“我还有事忙呢,心真想走走,等公子回来就成了。”
“那我自己一 个人逛 !”今泉心把话一字一句的蹦出来,估计现在展琰希跟毒慕容聊的欢,更有可能进一步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
没等喜鹊回答,今泉心像辆小坦克似的就冲了出去。
云壑固聿曼,幽芬清且修;南核春蕊发华滋,视膳萱庭日景迟。
忽漫度微风,芳馨袭庭院;漫无目的的走着,想来这江南城也有恬静安逸,如此心爽的景致,今泉心由衷感慨,不过转念一想,暴发户骨子里也想装点高雅的,谁不想被人说高贵又多金啊。随即想起在自己之前那个世界的一报道,某一养X专业户走上了比小康高个档次的社会,楞是给他家的猪喝摩卡….当时今泉心看这篇报道时,手里铁铮铮的握着杯速溶雀巢…….
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从21世纪穿到不知名朝代,还被某个名声不太好的宫主压着上了,在这个世界的回忆越来越多,牵绊也越来越多,怕是过不了多久,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穿越到古代的还是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吧。
真讽刺,这些天一点也没想过要去找什么涟漪,之前不是满脑子想法子的吗;今泉心苦笑。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突然离开,边也会不会再去找自己,万一他去了没见着自己….
“你就是展琰希带回来的男宠?”轻佻的语气,光听声音就可以想像本人有多么惹人厌,不是纨绔子弟就是官宦人家,今泉心在心中笃定:“还男宠?老子宠你妈!”
“少主,副城主对他可疼的紧呢!”另一个做作到让人抽死的男声响起,“他怕是比人家俊俏的多啊?”
“转过身来让本少爷瞧瞧,什么姿色也想投到江南城。还有谁比我的弥月还会勾引人。”话音刚落,身后那个叫弥月的就娇吟起来,估计那个所谓的少主做了什么猥琐动作…
“在下没什么姿色,可将就着也比你身旁那坨屎好,你看是不?少主…”转过身去,今泉心把少主两字拉的尤其长。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今泉心微转身形,竟让人有种绝一代之丽,容天下之美的错觉。
呆滞半晌,对方才回过神来,将怀里的男孩推至一旁,亦步亦趋向今泉心走去,心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打量起来人,跟电影里一个贼样,上好衣料,衣饰华美,骄恃凌人的气质根本是浑然天成,狭长的双眼在病态白的肤质映衬下,把奸诈小人的形象刻画的入木三分;看样貌比自己大上几岁,瞧那小样,估计后台比较硬,今泉心笃定。
“看不出来,展琰希那小子艳福不浅,连红馆泠儿都给带回江南城来了。”说罢,临之浔心念着伸手抚上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不料今泉心闪躲及时,让他扑了个空。
“给你脸不要脸,你他妈也就是男妓!”临之浔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今泉心毕竟不是练家子的,被临之浔一扇,瞬间见血,一旁的弥月幸灾乐祸看着好戏。
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泉心可咽不下这口鸟气,武功他是不会,过肩摔就是小菜了,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今泉心快速抓住对方左手肩,愣是把临之浔丢进荷塘。
“啊!来人啊,少主被人丢池里了!”弥月适时发挥自己的大嗓门,不消片刻,今泉心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临之浔上岸,不顾弥月递上的衣裳,道:“我要宰了你这贱人!”作势又扬起手。
今泉心撇撇嘴角:“你宰吧,你宰吧。”宰了善良的我美丽的边也会宰了人渣的你。
“临之浔,管好你这张嘴。”不知何时出现的展琰希冷声道。
“你帮着一个男妓挑拨江南城?!”临之浔气极。
展琰希不再理会只有少主头衔的废物,走近今泉心仔细察看,指腹抚过嘴角,声音平静的可怕:“他打你了?”
“难道还我打他不成。”今泉心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拉拉展琰希衣袖道:“回去了,被这么多人看好像猩猩。”
展琰希摸摸心的黑发,柔声道:“你先回去,我把这事处理了就来,喜鹊。”
随着一声唤叫,从人群里钻出个灵动少女,像是为了弥补没看好今泉心的过错,喜鹊慌忙拉过心:“少爷,奴婢先带今公子回誊雅阁。”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将心拉离现场。
瞧见今泉心走远,展琰希收回目光,遣散众人,“少主打了心吧,哪只手呢,还是两只都是。”
临之浔仗着当城主的爹撑腰,往日为非作歹,今个儿遇到展琰希异常冷静的询问却心底发毛,正想着怎样搪塞过去,身旁弥月不合时机的开口:“是那贱人顶撞少主在先,再说了,是他不知好歹,伺候少主是那贱人的福…”
一剑封喉,麒麟剑出鞘极快,弥月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展琰希望向临之浔,再次开口:“请问少主用的是哪只手?”
“住手!”高亮的声音划破安静的池面,临佑匆忙赶至儿子面前,瞧见他完好无损,方才松口气:“琰希,这事是小儿的错,他日我亲自去向今公子赔罪。”
看见匆忙赶到的临佑,展琰希皱眉,道:“城主一向赏罚分明,心是我带来的贵客,不知城主作何解释。”
临佑心想今泉心不过是展琰希带回的男宠,之浔即便好奇拿来玩弄也并不为过,但转念掂量,大半个江南城是靠他支撑,现在还不好硬来,于是高声喊到:“来人,将少主拖下仗刑三十。”
“爹?!”临之浔大感意外,爹一向宠他,怎么会责令罚他。
“之浔,爹平时如何教你的,做错事就该承担后果,下去领罚吧。”临佑挥手,撇头不愿看儿子受刑法之苦。
“谢城主,琰希先行告退。”微行礼,展琰希迅速离开往誊雅阁走去。
至始至终,展琰希都未正眼瞧立于一旁的慕容依歌一眼,便也没察觉她那暗藏杀机,道不清说不明的未知情绪。
誊雅阁
赶至回阁,展琰希便瞧到坐在堂中擦抹药膏的今泉心,一袭轻纱,绝尘脱俗,屏眉搓药的样子霎是惹人怜,展琰希不觉放缓脚步,轻笑注视,当视线定格在那张红肿的侧脸时,目光顿时转冷。
“我来吧。”展琰希上前拿过心手中的药膏,俯身涂抹,与那张严肃俊脸不同的是格外轻柔的动作,近身看去,那五指手印清晰可见,嘴角未擦拭干净的血迹表明临之浔用力之大;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展琰希在心中笃定。
“哎,痛,痛,轻点。”一不留心,展琰希不觉加重力道,听到心呼痛慌忙停手。
“哪痛,我看看,别捂着脸!”瞧到拼命捂脸的今泉心,展琰希惊慌失措,不禁严声厉道。
心想这人着实不错,抛开被人仰慕的名声不说,一路上嘘寒问暖,打点一切,自己犯错他全揽,估计现在去叫他杀个人越个货,这情种铁定二话不说当炮灰。当初为什么离开展泠儿呢,想不通,想不通,今泉心摇摇头,抬手朝展琰希勾勾手指:“过来。”
展琰希听话的再次俯身,突然被心抱个满怀,吓的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谢。”这谢谢,是替展泠儿说的,也是替自己。今泉心感激上天让自己在这时空感受到被人需要的感觉,即便是套在这个躯壳中的自己,无人知晓。
“心,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大夫过来帮你好好看看。”面对突如其来的感谢,展琰希乱了阵脚,是临之浔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
今泉心松开展琰希,摇摇头,忽然记起什么,正愈再次开口,被慕容依歌强行插入:“琰希,心儿我来照顾就好,寒约府送来拜帖,还是去看下为好。”
迟疑一会,权衡江南城与寒约府利弊,展琰希轻声叮嘱今泉心好生休息,再次无视慕容依歌扬长而去。
瞧见展琰希去也匆匆,今泉心起身准备进后堂小休片刻,跟毒慕容共处一室,他会死翘翘的;不,他会生不如死。
“心儿,那小丫头呢,怎不见她在旁服侍?”逃出毒爪第一步就被逮住,今泉心小宇宙终于爆发:“跟你很熟啊,死三八!”
慕容依歌瞬间石化,显然那句死三八戳到她痛处,平时牙尖嘴厉此刻无言以对,难以想像那句话从今泉心嘴里蹦出来。
今泉心咯噔一下,心想完蛋,在慕容依歌的呆楞没化为怒火前,快步上前执起她的双手,一脸悔恨道:“依歌姑娘,刚才心儿定是被悟空叔叔附身,才会恶语相向,心儿知错了。”说完,今泉心硬扯出一丝泪光,恳切的闪啊闪,演技直逼奥斯卡影帝。
眨眨眼,慕容依歌看着近在咫尺的绝色,那脸上的慌张让她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真的幻听?回握住今泉心双手,在惊叹男子于也会有双纤长柔弱的手之时,更是对今泉心恨透三分,“心儿别往心里去就是,姐姐不怪便是。”
今泉心感觉身体某部位蓄事待发准备翻江倒海倾巢而出,这黑山老妖叫自己姐姐?!
“呵,呵,姐姐宅心仁厚,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姐姐提点心儿。”苍天啊,原谅我那被雷劈的蠢话吧,今泉心努力克制蠢蠢欲动的胃,继续与毒慕容“客套”:“姐姐,上座。”
慕容依歌也顺着今泉心的意,毫不客气就坐,想那红馆泠儿到头来还是个趋炎附势的男妓,不禁冷笑。
“敢问姐姐,那寒约府为何事而来。”那不是“政府部门”吗,来江南城干吗,今泉心疑惑。
慕容依歌俨然以展夫人的姿态居之,抬手挽了挽发髻,道:“下月初安忆王爷大婚,特送喜帖过来。”
“这朝廷中的事,江南城也有份?”结婚啊,不就是办个证,戳个戳?那蠢蛋王爷将自个儿推入家庭的坟墓啊,今泉心摇头默哀。
“心儿处世未深,姐姐老实跟你说吧,安忆王爷虽贵为皇室中人,但在这江湖之内,也是个响当当,受人推崇的圣人,今次大婚,怕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出席。”
“那繁玄行宫也会去?!”今泉心大喜,边也也会去吗?
慕容依歌蔑视道:“那不一定,繁玄行宫做事一向捉摸不透,那繁玄宫主又是阴险歹毒之人,不好说;怎么,心儿怕也是迷上那邪魅的祸害了?”
想当初慕容依歌也只在盟主庆典上远远望到繁玄宫主一眼,至今难忘,那是种飘浮于乱世之上的淡定,却又摄人心魄,看似无谓,实已掌握全局的霸气,那张邪魅至极的脸更是震惊全场,不同于眼前贱人的勾引之美,繁玄宫主边也有的是腐蚀人心的妖冶。正因为如此,她才选择展琰希,而不是那危险男人,若当初自己扬言委身边也,今天怕是尸骨无存了吧。
“姐姐莫开玩笑,心儿出身低贱,只是江湖谣传繁玄行宫诡异非常,才冒昧相问。”他娘的,刚毒慕容居然露出少女怀春的痴态,边也,你害人也忒深了吧?
“也是,心儿如今是琰希的心头肉,江南城这块靠山着实好。”慕容依歌挑明道。
今泉心配合的露出惊慌样,急忙解释道:“姐姐莫再寻心儿开心了,心儿深知自己是男儿身,又是不洁之地出来;姐姐名门闺秀,端庄大气,心儿怎能与姐姐相提并论,琰希只是图个新鲜,不出时日,自会冷落心儿,谁不想有个像姐姐这样秀丽聪慧的妻子呢。”天,今泉心感觉自己嘴巴快要烂掉了。
女人喜欢被自己漂亮的人赞美,更喜欢被比自己漂亮的情敌赞美,如果对方自毁形象来陪衬你的伟大,那将是件很自傲的事,所以慕容依歌在听完所有赞美自己的语句后,摆摆手站起,自我感觉无比良好的向今泉心说道:“心儿好好休息,我去琰希那看看。”
送至门口,瞧到那朵毒慕容消失在拐角,今泉心粗鲁的伸出右手中指:“Fuck!”
就在这时,好巧不巧买药归来的喜鹊正好瞧到愤愤不平在门口竖起中指的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