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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吹向对比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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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纷乱吵杂的景象一闪而过,色彩缤纷的拼图怎么也无法完整的拼在一起……
“小麦,快来快来,你看爸爸带回来什么了?”记忆中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只是那和蔼的笑容带来暖暖的阳光。
圆圆的木质棋子,上面刻着自己还不认识的字,飘逸的字体深深的刻进木头里,摸上去凹凸不平,年幼的她只当那是新的玩具,兴致勃勃的把所有的木头都磊到一起,方方正正的竖起一道堡垒,然后一个不慎,轰然倒塌。
“呵呵,小笨蛋,象棋不是这样玩的。”长着薄茧的手指筋络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
男人把棋子摆好,把小麦放在腿上,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就细细的讲解:“你看,这个是将,只可以在城里走动;这个是士,是守护将的骑士哦,还有这个……”
女孩听得烦了,把棋子拨乱;这时母亲就会在一旁微笑着搭腔:“行了行了,小麦还是个孩子,等她长大了再教。”
父亲故意板起脸,严厉的看着小麦:“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但是小麦可不怕,她咯咯笑着躲到母亲背后。
父亲叹了口气:“算了,下次试试别的棋类好了。”
小麦吐吐舌头,高高兴兴的打开电视,看自己喜欢看的动画片。
跟父亲的互动总是少得可怜,他经常飞来飞去,天南海北的参加比赛,这个下次就一直无限期搁浅,偶然的回家一次也只是匆匆一面就离开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
然后小麦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中间的……她不记得了……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门外侍女低低的私语声,禁忌的话题在耳畔传递:
“你知道吗?少爷他……”
“真的?看不出来老爷居然……”
小麦闭着眼睛,仿佛眼睑被黏住了一样……
黏稠浑浊的,充满压力的感觉攀附在胸口上,一呼一吸之间都艰难无比,女孩攥紧导盲杖,努力平复颤抖的神经。
这里……有着……如同被咬破咽喉一样的窒息感……
蹒跚拖沓的脚步声缓慢的移进房间里,男孩倒吸着凉气瘫在垫子上,儿童特有的甜腻声线今天却显得沙哑而疲惫不堪:“我们开始吧。”
小麦并没有拿起棋子,一向淡漠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疑惑几分关怀:“你的呼吸很乱,发生什么事了吗?”
“啧,你看不见……”随即轻下去的声音不可分辨,喉咙中溢出的笑声破碎不堪。
女孩皱了皱眉头,西德尼虽然在笑,她却觉得他在哭泣,小麦感到手足无措的无力,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最终恹恹的闭上嘴巴,在棋盘的正中央放下棋子。
急促而不规律的呼吸,发梢间隐藏的双眼鲜红的要滴下鲜血一样,西德尼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压抑体内勃发作恶的凶器,撞击搅动着肠子被撕裂的伤口。
然,他还是颤抖的拾起棋子……
“西德尼,下棋真是有趣的事情……”嘴角莞尔,纤细白皙的手指温柔的把棋子放在男孩手里。
“你这么喜欢棋的话,父亲就全部给你怎么样?”冰冷的棋子被硬塞进去,一点点摄取自己的体温……
“西德尼……吾儿……跑吧……”金色的头发反射着阳光,血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悲伤……
“西德尼,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漂亮吗?”白色的绢布飘落于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血红色眼球一如既往的柔和……
淡淡的血腥味漂浮在鼻尖,小麦心下更觉得不对,不由得停下凌厉的进攻,怔怔的抬起头。
棋子从指间滑落,落在棋盘上发出咚的脆响,男孩终于昏倒在棋盘上,地上的垫子已经被血液浸透……
仆人七手八脚的涌进来,手脚麻利的收拾房间,见怪不怪的把男孩抬出去,门口候着的医生早已准备好了工具。
女孩仿佛一个局外人,静静的坐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如果仔细观看,就会发现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睫毛……
潮水一样的海藻缠绕上脚踝,透着寒意的女声在耳边呢喃:
“拜托你……”
“救救他……”
“救救……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