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不许变》曲平

7、第七回 大学——现实的距离

　　第七回大学——现实的距离
　　大学所有的一切都很新鲜，木鱼的宿舍6个人、天津、山东、西藏、浙江、福建各一个，大家天南海北，聊着当初怎样报的这所学校、聊着哪儿是图书馆、哪儿是小卖部、哪儿是浴室、、、、、
　　陆续的大家都恋爱了，一日晚上他们都很奇怪，明明有那么多男生追木鱼，像木鱼这样明媚、漂亮、高挑的女孩，不敢说在学院里是第一美女，可在本专业、本班里绝对是班花，难道你眼光太高？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冰美人？难道你暗恋外系的？很多种猜测。但独独只有木鱼自己知道，她在等十月一，她在等他。
　　十月一如期而至，但是他只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对国庆来看她的承诺却只字未提，木鱼心中无限失落。终究十月一7天长假，他没能如约来看她。她在心里为他找着各种理由，可能刚开学花费多，他没那么多钱、可能他刚到学校一切都还没理顺、可能他有什么别的事给耽搁了、可能他。。。。。还有多少种可能，小鱼没办法再想下去，她想给他打电话，可是他却没告诉过她宿舍的电话。小鱼就这样整天闷着，后来计算机系有个男生来上经济系的货币银行学选修课，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奔着小鱼来的。每周一课他都坐在小鱼旁边，有时候也主动搭讪，问她要手机号码。
　　“我没有手机”小鱼浅浅回他
　　“不能吧！那你宿舍电话多少？”这男生继续追问。
　　“我们宿舍约定不接男生电话”小鱼编出这样一个理由，其实谁都知道哪儿有这么神经的约定，每天晚上小浙、小天、小藏他们都有跟男朋友通电话，因为尽管他们有手机，但是手机接电话是收费的，平日里都是发短信、打电话出去，却很少接电话。
　　“小鱼，这个送给你”，一个盒子，推到小鱼眼前，这位计算机系的阳光大男孩李誉轩，一身阿迪的套装。
　　“什么？”这时小鱼多看了他一眼，但她脑海里闪现的却是立言说“你去了以后，不许看其他男生，嗯？等我”。
　　“打开看看”李誉轩示意小鱼打开看看。
　　小鱼打开外包装，发现里面是手机盒，小鱼推回给他，“干嘛，不用这么麻烦，你收回吧！”
　　“你都没看，看看，款式是最新的，你肯定喜欢”，李誉轩说着自己打开盒子，取出手机给小鱼看，玫瑰红的翻盖手机，中间镶着一圈小钻，闪闪的。“很漂亮吧！我看了好多款，觉得这款最漂亮，最衬你”，李誉轩一个劲开心的解说着，但小鱼似乎望而却步。
　　“这么贵重，我买不起”
　　“怎么这样啊！我真心送给你的，周末跟哥们跑了整个手机城，才选定这款。”
　　“同学，我们不熟”
　　“叫我誉轩吧！你是不敢收、还是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知道美女一般都慢热型，我有耐心等”李誉轩根本不顾小鱼的冷漠。
　　此时正好选修课结束了，小鱼边收拾东西，边走出教室，李誉轩急忙收起桌上的手机盒子，追了出去。
　　“我知道，刚才我选的地点不对，那么多人，你也不好意思，现在没人了，你就收下吧！以后我们也方便联系”
　　“李同学，你把东西收回去，再说我想我不是你的菜，你的菜应该已经在超市里了，直接去买单就可以带回家。”小鱼故意放大声音。
　　“你是不是我的菜，你怎么知道，我得尝过才知道是否喜欢。”说完他顿了一下，有些调侃的感觉。
　　“本来我在考虑和你做个朋友，普通朋友，现在既然你这么说，抱歉，以后见到你我会绕着走”
　　李誉轩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小鱼离去的背影，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暗暗决心一定要追上小鱼。
　　小鱼成日想着立言，她开始胡思乱想，一天周六、小鱼没课，在宿舍睡懒觉，室友们因为三个有男朋友都有约了，剩下他们三个，赖在床上，闲聊，突然宿舍电话响起，下铺的小东接了电话，“喂你好！我找下段鱼江”，小东捂着话筒表情怪异地告诉小鱼有个男的找她，小鱼想到肯定是李誉轩，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他们宿舍电话的，直接示意小东告诉对方她不在，谁想“小鱼说，她不在”。
　　小东话一出，小鱼直接崩溃，无奈只好接起话筒“你好！”装的很有礼貌的样子。
　　“木鱼，是我”
　　多么熟悉的声音，很久了，都没有听到有人叫她木鱼了，小鱼日盼夜盼的声音，她惊喜万分“立言？你怎么才打来？”小鱼埋怨着
　　“对不起，本来国庆打算去找你，但是我想办一件事，所以就忍着没找你”
　　“那你干嘛连个音讯都没有，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吗？害人家......”
　　“害你怎样？”
　　“没怎样”
　　“好啊！你不说我也不告诉你我要办的那件事情”，立言故意吊她胃口
　　“还能有什么，以为你遇到美女，眼睛直了，把我忘了”，小鱼酸溜溜说着。
　　另一边的立言听着却美滋滋的，“怎么能呢！你的地址告诉我，要详细点，我给你寄个东西？”
　　“什么东东？”
　　“保密，你收到就知道了”
　　“还搞神秘，不过这是你的风格，不搞点小动作，就不是你了！”
　　电话挂后，小鱼难掩兴奋，一高兴，在小东和小闽的怂恿下，她快乐的向他们分享了有关景立言的故事，从此宿舍3人光棍组变成2人了。
　　不到一周，小鱼下课后到传达室收到一个包裹，看着包裹单上飞扬的字迹，小鱼内心喜悦难掩。她急速回到宿舍，小东急忙抢过去，翻转来翻转去的看，“敢问，我能第一个打开它吗？”，尽管说着她却已经在打开包裹。“有你嘛事儿？”小天抢过，还回小鱼手里。“赶紧，打开看看”，大家簇拥着，一副期待的摸样。包裹打开后，是十一颗心形水晶之恋的果冻，瞬间被大家哄抢。小鱼有些不明白，难道立言说要办的事就是这样。但是她仍旧疑惑，虽然她收到果冻的一刻内心充满了甜蜜、感动，还是疑惑多于感动，她怎么都觉得寄个果冻也不至于立言这么久都不联系她。在电话中，立言似乎并未觉察到小鱼的疑虑，当然小鱼也尽量掩饰自己的疑虑，立言自顾自说着他在南方学校见到的种种，他说他发现一个规律，大多一上学就自带手机的都是南方的孩子，南方还是比北方经济发展好，环境好。临了，立言又是一句“不许看别的男生，你是我的，要等我”。
　　木鱼默默的“嗯”了声。
　　一夜醒来，外面白茫茫，雪一大片一大片的下着，眼前的世界俨然银装素裹，自行车上、梧桐树枝上、学生的头上、背包上。据说这是S市50年来最大的一场雪，感觉整个城市都激动了起来，一整天都在扬扬洒洒。下午的课程结束了，外面已经有学生在追跑、嬉闹，小鱼感觉这种场景只在小时候有过，看着眼前这些大大的男生、女生这样嬉闹，她心里却惆怅万千，曾经也有过一个雪夜、她做着美梦、醒后她的世界却发生了变化，她眼角已经不自觉的有些模糊。
　　小浙、小闽他们说从来没见过雪，要出去庆祝一下，吃大餐KFC，小鱼任他们做决定，只是跟着走，谁知她们一路上总嬉闹，趁小鱼发呆的间隙偷偷塞雪球到小鱼的脖颈，这一丝冰冷，瞬间在全身蔓延，她不自觉的拿出雪球追他们去。眼前却出现一个熟悉眼睛正注视着她。“立言？”她看了几秒，才惊叫着喊出来。“你、什么时候变出来的？”
　　“一秒钟前”立言一脸严肃，镇静自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说你变、你还真以为你会变啊！”小鱼埋怨着却也激动、兴奋着。
　　“准备去哪儿？”立言不接话茬，突然转移话题。
　　“你、我想说我还没清醒过来！你怎么就真的站在我眼前了！”小鱼还沉浸在惊喜当中。
　　“雪这么大，你、”立言看了一眼身边几个一直注视着他的女孩，“嗯！你们打算去哪儿？”
　　“你就是传说中的学霸？嚯，果然气度不凡”小天从惊异中回过神，立刻搭讪。“难怪，原来、原来、终于知道我们小鱼为嘛对别的啊树、啊草都不惜瞥一眼”
　　面对小天言辞犀利、怪异的话，立言却依旧淡定“我是长在土里的根，没枝没叶，但却无畏至深蔓延”，这算是对小天怪异言辞的回击吗？
　　“立言？干嘛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小鱼觉得他这样回击小天，让自己有点难为情。
　　“嚓嚓，这次触礁了我，行，你既然这么根深蒂固，我们刚计划KFC来着，正好整点实在的，你的毛爷爷多备几张”，小天显然也是不好惹的，这下到将了立言一军。
　　“木鱼？我能说不吗？”立言终于露了笑容，转头问着小鱼。小鱼心里却有些怯怯，她在想碰上这帮吸血鬼，立言势必是要大出血了。
　　9点了，大雪已然没有要停的意思，几个室友欢乐的享受过大餐后带着欢乐的话题撤了，只剩下立言和小鱼，他们走在学校里最直、最长的一条道上，夏天这是最受同学们青睐的法国梧桐林荫道，如今白茫茫的，白雪落在小鱼白色的羽绒服上，几乎融为一体，没有打伞的他们，头发已被雪花缀的斑白。“我们要走去哪儿？今晚你住哪儿？”小鱼低声问着。
　　“一直走下去”，立言口气坚定。
　　“一直走下去？”小鱼不解，心里犯嘀咕。
　　“你会陪我吗？”立言不置可否的反问。
　　“我、我是说.......”
　　“你在担心什么？”，立言拉着小鱼的手突然站定。“一直走下去不好吗？这样会一直到白头、一百年不变”
　　“噢！”小鱼只简单噢一声，她不知怎样回答。“可是现在不是已经白头了吗？”
　　立言怔怔的看着小鱼，轻捋小鱼头上的雪，“也是，你现在俨然一副花季老奶奶的模样”，说着竟笑起来。
　　小鱼被他气的默不作声，想还他一句，却不知怎样还口，只好转移视线，看着前面白茫茫的雪道，雪依然无声息的一大片、一大片的下着。立言从兜里拿出一部白色的翻盖手机，上面镶着一圈闪闪的小钻直接放在小鱼手里，“这个属于你”
　　小鱼惊讶的，“花季老爷爷，你这是要送我吗？”
　　“你说呢！”
　　小鱼端详了一下外形，就打开翻盖，“可是这个恐怕要一千多”
　　“下午下了车我已经买了号码卡装好了，我宿舍的电话和我的手机号码都已存”他拿过手机给小鱼演示着。
　　“可是这个真的挺贵的，你的加我的，两部不是要很多钱吗？”
　　“你在担心什么？”
　　“没担心什么？”
　　“那、你在疑虑什么？”
　　“没”
　　“那就收好，不能丢了，否则我好难找到你，记住，找你的时候要随叫随到”
　　他们在洁白的雪天相聚了两日，小鱼才知道原来立言说要办的事就是努力赚钱给她买手机来看她。
　　后来木鱼上课也带上了手机，有时候不喜欢的课也玩下俄罗斯方块。李誉轩看到感到非常惊讶，又很气愤。他找了小鱼把他玫瑰红的手机摔在小鱼面前，扬长而去。这情形，本来心情晴朗的小鱼却十分愧疚，但是她很清楚，李誉轩不是她喜欢的型。她也说不清她喜欢什么样的，至少应该是学霸吧！差不多应该是立言那类型吧！嗯，学霸、逗趣、阳光、帅气，这些特质立言都有，只是逗趣这点有时候被他发挥的有点二。
　　没有立言在身边的时光很漫长，很难熬，整天慢悠悠的打发着时间。立言也一样，只不过他是男生，他去打球，去学习、去兼职、去跟导师研习金融知识，也博览群书，他在金融学里发现了趣味。他们都期待着寒假，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有较长的相见的时间。
　　剩下一个多月就要寒假了，但是立言却电话来说学校推荐他做交换生，去美国，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小鱼凌乱了，他不希望立言去那么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她怕距离，她怕孤独。但是她明显感觉到立言在电话那头的揪心，他是想去的，但是他又舍不下小鱼。几天的思考，小鱼觉得还是要鼓励他出去国外，他那么优秀，本就改有更大更好的环境让他去发挥。小鱼下定决心后，电话立言“你要快去快回，我喜欢学霸的你，喜欢优秀的你，3年和一百年相比很短，我等你，一百年不变”
　　寒假他们没能如预期般见面，Z大已办好了出国手续，立言赶在元旦出国了。小鱼并不感到疼痛，只是觉得他们依旧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上学，只是比以前远一点，她守着那个诺言、心存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