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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二月的圣灰 ...
(一)
斯特尔脚尖刚踏入家门,就闻到女孩子嘤嘤的哭声。
罗塞塔趴在他吃饭的座位,悲伤无奈的泪水滴落在那晶莹的玻璃鞋上,也许是哭了太久了,所以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趴在桌子上,晃动着脑袋,发丝早已沾湿。
“小罗塞塔,你!”斯特尔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你还是整理仪表,穿件好看的衣服跟我出去吧,你看战争胜利欢庆宴多需要你啊…哈…”
“夏走啦。”她打断了哥哥半开玩笑的话语,继续把头埋在桌上。“他要走,我一定会跟着他走。可是现在晚啦,恐怕他再也不回来啦,哥哥。”
“我…我知道啦。”哥哥抚摸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失去了我刻的日时印,现在已经11月了,他的□□已经难以承受起源吸血鬼那股膨胀的力量。他会像我当初我所说那样,要么变成野兽破坏一切,孤独是他的宿命,他的结局无非是给当作异端审判,又或者是藏在无人境地,自生自灭。”
“你个混蛋!”罗塞塔一巴掌把他的脸扇红。“不许你这么说他。”说着她又眼泪汪汪。“夏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呜呜。”
“所以说,他不想伤害我们,所以才选择离开的,你要体谅他的苦心。所以说,……”
“我不管,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会寻找,找到我另一半的灵魂。”她站了起来,宣誓道“我喜欢他头顶的空气,触摸过的每一样东西,他呼吸过的天空,脚下踩过的土地,我喜欢他为我做的面包,为我加热的牛奶,我喜欢他温柔的触摸,喜欢他那珍惜而又胆怯的眼神。如果我失去了他,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将会变得极其陌生,留在这里我只剩下苦楚。哥哥,你是不会明白的。”
“………”面对妹妹那庄严而又有点华而不实的话语,斯特尔无奈的扶着额头。“我再开天眼帮你一次吧,小罗塞塔。”
随着冬天到来,薰衣草全部枯萎。不过等到第二年,这里又会变回那散发着香气,反射着紫色光晕的薰衣草海。
这是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最初也是最后。我选择在这里抹杀自己,至少我心中藏有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
冰从我身上蔓延,一点一点地冻结我的身体。我睡着了,这片引导我们相遇的薰衣草海,成为了我的摇篮,我的墓园。
再见了……亲爱的天使
“夏!”她的哭喊声再次传入我的耳畔。
不要……
不要再靠近我了..
(二)
罗塞塔看到我后,惊异地说不出话。我变成了一只黑色的狼,猩红色的眼珠微微张开,前身处的右肢空空而已,剩下的左肢紧紧地护着一只透明的玻璃鞋,如同保护着曾经美丽的梦。
“这就是起源吸血鬼真正的形态,他已经回归原始,如果他冰封出来,他便是嗜杀的野兽。”斯特尔叹了一口气。
罗塞塔默不作声,轻抚着结在我身上的寒霜,冻伤的手指裂开出血。“呐,哥哥,应该还有救他的方法的吧。”
“………唔。”
“我知道你有方法的,你一直都是那么神通广大的,哥哥。”罗塞塔怜惜望着我。
“有方法,用魔法圣灰吧,以你的生命力为代价,净化他这一世所有的罪孽。但是我觉得,这是无意义的。”
“我要救他!”
“可是你会消亡为灰,对他来说很残忍。而且就算救了夏的这一世,他下一世仍旧会承受诅咒,痛苦地自我毁灭。”
罗塞塔深吸一口气“即便如此,我也要救他。”
在冰中,我身体颤动着。拜托你了,罗塞塔,不要为我牺牲啊,那我一直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啊?
罗塞塔怜爱地抚摸着覆盖我身上的冰“即便下一世,也要承受诅咒之苦吗?呐,哥哥,在最后你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
罗塞塔掏出一本圆形的小本子,上面刻着1到12的刻度,宛若一个不动的时钟,“这是我的日记啊,我把我与夏的回忆都写在上面了。”
“所以呢?”斯特尔露出不安的神情。
“哥哥,你找到下世的我,让她也救下世的夏好不好?你把这本日记给她,它会引导下一个我,把夏从诅咒的深渊中拯救出来。”罗塞塔走近,拥抱着她的哥哥。“对不起,哥哥,就答应我最后的请求吧。”
不行,我不值得为你这么做啊,我真想哭喊,被冰封的我再次出不了声了。
斯特尔拒绝“..这,你想把你的命运绑在他身上吗?这样对下辈子的你公平吗?”
“如果她是我,也一定会救夏,一定会的。”
斯特尔终究是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找到下一世的你,引导她再次拯救下一世的夏。我会在你们都转世的时候,延续你们的爱情故事,但结局如何,还是要看命运之神的安排了。”
“谢谢你,哥哥.”她亲吻了他的脸颊。“那么,开始吧。”
“你们终究还是……”斯特尔拯救悲伤,咏唱道。“神爱世人,为此,将神女赐予世人,让她化作天使,长出羽翼,用光辉拯救万民于为难之间。天使,我问你,你是否愿意,贡献出自己所有的光辉,编织出寄语生命之力的头冠,用最圣洁的祝福净化他的罪孽。”
不要啊……不要,不能……罗塞塔,
临终之前,罗塞塔望着我,红色的眼眸依旧蕴藏最初的那股温柔。“夏,这是我最后给你的礼物。我的回答,不用说你也知道了吧。我爱你,所以不会迟疑,不会怕受伤。”
啊啊...不可以..罗塞塔..我不能这样.
“赐予你转化为圣灰因果。”
罗塞塔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地模糊,散发着慈爱又带着神性的光辉,洁白丰沛的羽翼一点一点地脱落,随着风编辑出一个头冠,套在冰封的我身上,
前所未有的温暖浸润我的全身,心却疼得说不话,我变回了人,我用尽全力地奔向她的身旁。“罗塞塔!”
这是我们最后的相拥。罗塞塔没有一丝苦楚地贴着我脸,她最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畔。“夏,我真的好喜欢你,能与你在同一片土地出生,能与你相遇,能与你相爱,真是太好了。亲爱的,你千万不要绝望。夏,我们一定会在..相约,在某个地方,某个永远幸福的地方.所以你醒过来后,千万不要害怕哦,嘻嘻。”
她可怜兮兮又坚定的笑容,成为了我永远的痛。“到时你一定会在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挠着头笑着迎接我吧!”
“求求你,不要离开啊!!!!”我抓不住她了,我眼睁睁地望着罗塞塔一点一点化作了灰烬,那柔顺的金发,红宝石般美丽的双眼,以及那洁白无暇的羽翼,全都不在了。
我无力地扑倒在地,我不会哭也不会闹,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满心的苦,连舌头都是苦了,我什么都喊不出来,我再也没有勇气站起来了。
老半天,斯特尔沉着,面容平静将我拉起。“夏,别这样。”
我猛地站了起来,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我还是失去理智,一拳打在他的脸,“为什么你要答应她!答应她替我去死!你个混蛋!”
“因为,这是她希望的。”斯特尔的脸颊滑落着一滴泪珠,这是他最后为他们流的泪。“你的路还得好好走下去,别忘了你的命是她救活的。而我也有使命,好自为之。”
斯特尔没有回头地离开了。留下我,漠然地望着一片枯萎的薰衣草,缅怀着那曾经温柔爱着我的天使,现在她什么都不剩下了。
一阵冰冷的寒光刺痛我的眼睛,那只晶莹剔透的玻璃鞋倒在了地上,与我手上的那一只配成了一对,成为永远不消失的美梦。
我离开了,但没有可以去的地方,除了怀念她,我没有可以做的事。我回到了夜之领域,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城堡。我再也不会出去了,那些退化的吸血鬼当初说的是对,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是不该出去的。
最后的12月,我活过了这一年。
在那之后,我孤独地度过了无数的年,度过了无数的12月,可终究还没再见到她。
我想念着她,美丽的容颜,温柔的笑容,圣洁的光辉,我在回忆中度过了余生。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遇,我会跪在她的身旁,然后她用她洁白的羽翼再次拥抱着我,手上轻轻地放在我的头上,轻轻地说。
“我赦免你所有的罪,夏。”
正文就这样完结了,有种草草了事的感觉呢。但以后我可能会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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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二月的圣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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