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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石板街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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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街6
“扯。”雷布说:“几百个?几十个就够闹翻天了。”
“就是几百个。”一个叫约翰的士兵说:“我砍倒了十个。”
“我看见了。”另外一个士兵说:“老约翰藏在盾牌后面不敢出来。”
大家哄堂大笑,从此‘老约翰藏在盾牌后面不敢出来’就成了一句挤兑人的混话了。因为它实在是抑扬顿挫,合辙押韵。
“到底是几个?”有人问那些垂头丧气的王国军士兵。
“实话说,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还算符合。”
“顶多二十个。”找雷布喝酒的多力塔说:“不信我跟你赌,要是一百多个的话,城里现在早就闹翻天啦。”
“是,是……是一支小队,大概有十二,三个。”一个年轻的士兵终于承认了:“都很强,连圣光石也困不住他们。”
“那你看清他们长什么样了吗?”有人问。
“我哪里知道?都是清一色的黑蓝斗篷,紧身铠甲,蒙着脸,魔法石的魔法对他们基本是没有用的。”那士兵说:“都会用瞬间移动和时空门……应该有几个女的。”
“喝,应该都是魔族的大魔法师。”雷布说:“魔族的特产,除了魔法石就是魔法师。”
“他们不用法杖。”那士兵说:“有几个用鞭子的,有用剑的,有用单刀的,也有用双刀的,有个用鞭子的家伙特别强,一鞭子下去,就将圣光石法阵破坏了。那鞭子五十米长,打到脑袋上,脑袋就开花了,打到腿上,腿骨就碎了。不是我们太差,是敌人太强啊!”
“五十米长鞭乃霸王鞭是也,何人能够抡起也乎?”德乐唐问。
“德乐唐,陛下准许你在城里做生意,已经是恩典……不,恩赐了,不许再胡说八道。”那些士兵整齐地看着他说。
德乐唐住了嘴,闷闷地喝酒。
“没有五十米也得有十五米。”半晌有一个士兵自打嘴巴地说:“反正是很长的鞭子。”
“你们还有圣光石么?”卖情报的提兹小哥不安地问。
“天知道。”那个士兵摆出一副苦瓜脸。
“别说出去……其实是没有啦。”和士兵们一起过来的一个年轻魔法师小声说:“都被那个用鞭子的家伙毁了。”
“他们应该是魔法战士。”另外一个士兵说。
士兵们歇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国王下令饶恕他们的罪过,但今天晚上他们得值班。
宵禁的命令也下了,每晚九点开始宵禁,因为八点钟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工作,至于酒店几乎是通宵营业的。
对于宵禁命令,最不满的就是酒店老板们。
“不过葛雷朱可是得其所哉。”多力塔说:“宵禁令管不到我们那里,男人们肯定都往他的酒店跑了。”
吉普这孩子,这几天吓得没敢出来买菜。直到帕蒂和卡莲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为止。这两个孩子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我不清楚。
估计是在什么危险的地方研究一些古怪的魔法吧。
魔法是很有趣没错,不过也怪危险,至少我就看到过魔法班的学生因为练习召唤术失误,癞虾蟆和黏糊糊的鼻涕虫蹦得满街都是……一群穿长袍的小孩在街上蹦来蹦去抓虾蟆,虾蟆嘴里还含着鼻涕虫!
真是太恶心了。
九月的时候,帕蒂又参加了一次艺术祭。
这次她画的不是战争,而是一幅主题为《The Fallen Angel》的油画。
油画的视角很奇特,应该是帕蒂晚上坐在树上的时候画的:四周是绿色的枝叶和黑中带蓝的夜幕,露水里还倒映着星光。透过枝叶缝隙,可以看到前方是个大阳台,阳台是半敞着,浅蓝的地板砖,灰白的柱子。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的一架黑色的竖琴旁边,正聚精会神地弹琴。阳台过于空旷的空间,用了闪光的羽翼和羽毛来填补。
可能是人,大概是人,应该是人。
的确是个人,因为他将斗篷的帽子摘了。
观众能够看见他穿着魔法袍,有一头白中带蓝的长卷发和眼睛和苍白到过分的脸,那双眼睛很特别,眼珠是红的。
大家都不知道帕蒂从哪儿认识了这么个小哥,不过从那小哥的表情上看,不像是真人,不像是魔物,更不是死人。因为那表情真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过头,一看就是装模作样。
雷隆见到这幅画便吓了一跳。
“霍!他还活着!”雷隆说:“混得不错,应该是有自己的法师塔了。”
他是谁呢?
雷隆便向海斯住的房子努了努嘴,说:“就是海斯嘴里说的那个洋娃娃。别的,我认不出来,看脸,我就能一眼看出是谁。”
“这么说他不是小哥,是个大哥?岁数不小了?”我问。
“哼,和我们一样,现在也应该快四十岁了。”
雷隆又说:“还是老样子,不懂交际。”
“唉?为什么?”
“就因为他不敢来看老同学们。”
“他敢吗?”我问。
“肯定不敢,海斯会第一个砍死他。”雷隆想了片刻,说:“不过也可能不会砍。”
实在是……不像……看起来也就有三十出头。不过魔法教室的老师也是一把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估计魔法可以驻颜。
难怪现在这么多女孩子都去学魔法了。
雷隆有点酸溜溜的,不知道是因为那大哥破了天荒地让帕蒂画像,还是因为帕蒂画的实在是好的原因。不过画得好也没用,还是玛丽的那副《海上圣母》得了大奖。
据说,又是和去年一模一样的原因,主教和奥滋华尔特大人要把帕蒂的《FallenAngel》撤下来----这是明目张胆地在画和王国作对的画啊。结果王子又一次据理力争,还拉上雷隆去说话。
当时王子殿下和雷隆便连珠炮一样地反问评委们:“这里有什么政治含义?Fallen难道不是降落的意思吗?难道画家远离血腥,没有画出天使诛杀堕天使的画面就是有罪的吗?何况各位怎么认定这是堕天使还是降落的天使?分辨堕天使与否为什么要从眼睛的颜色判断?难道不是从翅膀的颜色和容貌的美丑分辨吗?大天使长米迦勒不是金黄头发和血红眼睛吗?”
奥滋华尔特便觉得这幅画的确是技术性和艺术性都很强,只是名字不雅,立意也怪怪的,建议将“Fallen”这个词去掉。还是给银牌奖。
雷隆将这句话带给帕蒂,帕蒂便答应了。
“奥兹华尔特阁下是个好人呀,真的,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了一点,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不过有些方面可能会很麻烦。”她笑着说。
“你画的是谁?”雷隆问。
“额……”帕蒂迟疑了一会儿,说:“我认识的一个人。”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是谁?”
“他是教我魔法的另外一个师傅,老师?有问题吗?”
雷隆便叹了口气,走了。
今年的艺术风潮不一样了,今年,画家们一窝蜂地去画圣母。
因为瑟菲娜王妃喜欢圣母像。
不过收获祭之后我也没见过这幅画,帕蒂将它带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但是雷隆将一套传说的工具给了帕蒂,另一套给了玛丽。
“她们很有天分。”雷隆说:“希望它们在她们手里能派用场。”
十月份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在街上拦住了帕蒂,届时帕蒂正下课回来。
“喂,帕蒂,你在这儿。”她说:“噢,帕蒂,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些天的礼仪和舞蹈练习,让我透不过气来。快帮我想个办法,快,让我休息几天。”
“你就说去上魔法课嘛。”帕蒂说。
“那根本没用啊,上魔法课的时候,一群人,就在旁边盯着,怕我出事呢。”
“修学旅行?”帕蒂说。
“唉?”
“你不知道呀,武术课和魔法课高级课程都会有修学旅行的。”帕蒂说:“刚好,我是魔法助教,我帮你弄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