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情人后续》野树安

17、Chapter 17 街头卖唱

　　离高考还剩最后两天了。
　　有人说高考是座康庄大道，千军万马从中过，条条道路通罗马。
　　也有人说高考是座独木桥，千军万马从中过，每一步都可能跌落深渊，你必须小心翼翼且站稳脚跟。

　　高考前两天，学校给高一和高二放了假，下令让同学都尽量搬回家，以此为高考提供一个安静舒适的考试环境。而在这两天里，备考的高三大军们，也有了两天暂时修养的时间。根据学校的要求，这两天不得过度用脑看书和做题，能玩就尽情去玩，这样在考试中才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High一把？”老师刚宣布这个消息之后，Golf看着几个朋友说。

　　“那当然咯！最近把姐压抑死啦！”Jarb很有范儿地甩了一下她的空气刘海，仿佛是某位大牌女歌手，其实她只是想表达一下她此刻的轻松心情而已。
　　Golf回抛了一个媚眼给Jarb表示同盟关系。

　　“但是，去哪玩呢？”Tar问。

　　“我们去街头卖唱如何？如何？”Golf的眼睛一一扫过，与7双眼睛对碰了一下，以确认他的主意。

　　“然后收到的钱我们再拿来去吃点好吃的，怎么样？”

　　“就这么定好了！”说到吃，Ter巴不得蹦跶起来把天花板撞破。

　　于是大中午，他们一行人便带着吉他、架子鼓、电子琴等乐器向塔佩门广场那边进发。

　　今天的主唱是Golf和Ter，他们两人负责吉他表演，吉他表演在街头卖艺中算是比较吃香的一种演奏方式；而Tar负责敲打架子鼓，他虽然没有正规训练过，但在学校音乐社做干事的那一年也让他学到了两手，在街头逗弄几下完全不是问题；而Bank则负责电子琴的演奏，他会弹奏很多古典乐曲；Ban和Jarb则负责拉人和活跃现场气氛，她们俩套着租来的猫之造型服装，在场边拉人，并跳着恰恰舞；最后，Han就站在Bank旁边，负责现场的观察并作了主持人的角色。

　　“各位乡亲父老，帅哥美女，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清迈二中高三的学生，大后天即将参加激烈的高考。为了消除考前的气紧张氛，我们几个热爱音乐的朋友决定一起到街上来唱歌表演给大家听！听歌免费！打赏自愿！下面由我们帅气的主唱Golf和Ter将为大家带来一首好听的原创歌曲《时光》，希望大家喜欢！”

　　说罢，Golf和Ter抱着吉他坐到场中央摆放好的凳子上，他们两人都非常放松，毕竟考前的日日夜夜把他们压抑得太久了。这一刻虽然还未开战，但是可以暂时抛却所有的焦躁情绪了，他们都明白，这两天就是用来放肆玩的。

　　清脆的吉他声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下午的夕阳安静暖好，为他们的表演填上了一丝静谧的渲染。

　　时针悄悄地走着/你在我后面跟着/岁月是天真的/课桌上做作业本开着/你在页扉中间写着/时光静好了.......

　　这是他们上个周刚刚谱好的曲，由Bank填的词，他听着自己填的词出自于哥哥之口，他瞬间感受到一种无以名说的喜悦和成就感。在过去，他都是躲在柱子背后，或者坐在一旁听哥哥弹奏歌唱的，而这次，刚好相反不一样，他参与到了其中，他也成了表演的一部分，更是构成了哥哥的生命爱好的一个基元。

　　第一段告落，人群中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声接一声，掌声中带有的鼓动性，让他们更专注和卖力了。

　　我们年少的时光啊/打马而过的岁月啊/愿你慢些吧/我们还不急着长大/凤凰花开的母校啊/云阔天开的操场啊/我们逗留过/青春没有遗憾......

　　时光啊/请保存过往/梦想啊/你慢慢发芽/蓝天之下/我们一无所有/青春之上/我们曾经拥有......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想要出来寻开心的，结果，Bank却感觉到眼眶涌动，毕竟是他填的词，他能感同身受其中的忧伤情绪。那是每一个高三毕业生都会有的复杂情思，终于要结束了，可以解脱了，也可以舒口气了；而马上就要毕业了，就要分开了，就要远行了呢。

　　《时光》结束的时候Golf和Ter举起吉他，再向人群鞠了个躬，他们脸上带着笑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表演这个曲子，他们唱得如此完整而且默契他们自己都感受得到。就像是知道那场盛大的高考就要压顶而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就进入到那种气氛里一样。他们知道在哪一个调里这怎么转，在哪一个节拍里需要输送多少的气力。

　　没有促销，已经有人往场边的纸箱里扔硬币和纸币了，他们带着纯真的满足感，还不忘说几句“年轻人加油”之类的话。

　　然后接下来，Bank的电子琴声响起，音场一下子转到另外一个拍度上，他要唱一首轻快的歌曲。这首歌是Golf作曲Bank填词的，名字叫做《有你在》。

　　随着音场的改变，群众也跟着欢悦起来，他们中有人应着街拍点着头、有人轻轻地上下抖动着肩膀，气氛好不欢快。

　　上帝是个好人/他赐给了我一辈子/还把我带到你身边/早上看你刷牙/晚上听你笑话/我们因缘相逢/在最好的时光遇见/再去往最好的未来/把青春绽放......

　　在Bank弹唱的时候，几个朋友们都忍不住到场中跳起可爱的兔子舞来，喜感的表情几乎萌化了听众们那一颗颗刚刚还深情踌躇的心。

　　“我记得他们！现在唱歌的是清迈二中的Bank，之前那两位是Ter和Golf，上一次水灯节晚会上Ter还当场表白呢！对象那位可爱的胖妞！他们上次假期他们还在三天王寺前卖唱呢，他们很出名的！”人群里，有人这么说着，便开始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又有更多的人前来往纸箱箱里投纸币和硬币。不消几分钟，纸箱里的内容就过半了。Jarb看着那些他们辛劳得来的回报，心里乐开了花。
　　“我要吃个很大的烤鸡腿！”她缩着脖子捂着嘴小声尖叫着。
　　“淡定！Jarb，别把观众吓跑了！“Ban提醒着她。
　　“人家开心嘛”她撒娇着向Ban抛了个媚眼。
　　“好好好。人家开心。待会让你吃十个鸡腿可以了吧。”
　　“Yeah！”
　　“但是现在，平静，别破坏了现场。”
　　于是Jarb又专注地在人群中晃来晃去地拉人。

　　他们的卖唱在黄昏时分结束，一开始，谁也没想到会赚了这么多，Golf甚至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信用卡取钱请大家吃东西的准备，反正是来放松的，多少钱不重要，他在预算时想。可现在，这几乎满满一箱的纸币硬币，让他自己都佩服自己。

　　“我们以后是不是该组个乐队？”大家一起清点赚来的钱的时候Golf亢奋地说。

　　“好主意！”Ban说。

　　“那我们得考到同一所大学才行！”

　　“是啊，那我们到时候就都报同一所学校吧，怎么样？怎么样？”Jarb雀跃着。

　　“好啊！”

　　“来！我们为高考干杯！Cheers！祝我们都考个漂亮的成绩！考上同一所大学！”

　　“Cheers！”

　　从烧烤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很饱，Han一向吃得少，胃口不太好，但今天，他在美食上几乎是大开杀戒。好像怕高考会将他从此扼杀似的。

　　“还要不要去唱K？我们才用了十分之一的钱呢？”
　　“当然要！”Bank说，“去唱一个小时再回去！”
　　“对！”Jarb赞同，扑过来搂住Bank的脖子撒娇以表高兴。
　　“走你！”
　　说着一行人又欢天喜地地赶去温莎KTV赶午夜场前的最后一场。

　　因为在烧烤摊上喝了一箱啤酒了，他们没再点酒，也考虑到适可而止，不能玩得过疯。虽然话说这两天是用来玩的，但繁华散去，大战之前，回到家里还是要瞄一两眼书的，就当做是最后一次清理思路。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都保持理智。

　　KTV里依旧玩得很开心，一首接一首地欢唱着。

　　“来玩游戏吧！”Bank提出要求。
　　然后围在点歌台的几个人又涌到桌子边围坐成一团。

　　“我们玩摇骰子，谁输了要接受惩罚好不好？”
　　于是这群人又开始热热闹闹的游戏环节。

　　开心之中，只见Jarb一次又一次地想撞墙，因为她的惩罚是“演一次淑女”“当场跟Ter说我愿意嫁给你”“跳孔雀舞”；而Golf和Bank，不论谁被惩罚，他们的发号施令者都让他们俩做亲密动作，“接吻”，“秀恩爱”，“沙发上的调情戏码”等等；Ter、Ban和Han也没被少整。但正是因为这样一种平日里见不着的奇葩活动里，大家的开心达到了制高点，算是为这一天的辛苦表演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十二点的时候，他们要在街上各自坐车回家，都依依不舍。
　　临散之前，他们在灯火辉煌的街边，围成了一个圈，各自伸出右手，7只手叠在一起。
　　“高考加油！”

　　他们大声地喊着。一如那个水灯节的夜晚，他们的青春，疯狂恣肆。欢笑声响彻在清迈迷离的夜空里。随着夜云飘远。

　　散后，Golf、Bank和Han一如既往，同一个车厢，同一条路，同一个家。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Golf欣慰地感慨着。似乎横亘在眼前那么可怕的高考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恐怖了。他现在充满了力量。

　　Bank看到哥哥的状态很好，他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一半，那个每日每夜埋头拼命的哥哥，现在终于轻松百倍，精神焕发。他在心里甜甜地笑了。

　　“我们三个都要用力一搏噢！”Golf说着又伸出手。
　　Bank的叠上来。
　　Han盖在最上面。

　　“Go！”他们三个在车厢里轻喊着。

　　是的，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