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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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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桥上来往的行人很多,也有些会停下脚来看看桥上新植入的树木,或者看看桥下平静的河水。他们倚在围栏上,享受着河风吹过脸颊的惬意。
她在某处的围栏上坐了好一会,一如既往的没人在意她。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不存在”的,不久后将变得真正的不存在。
天色在渐渐的变化,再过一会就能看见日落了。
“时间快到了啊。”她喃喃着,开始在脑海中一次次的回想曾经的日落。
她记得最初遇见长空就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样的时间。她看着长空,找到了灵感,她把长空画了下来,还有风都的日落。似乎在这以后,世界就变得明亮了起来,就连下雨时灰蒙蒙的天空都会让她觉得没有那么讨厌。
她凝视着日落的光辉,不敢眨眼,像是害怕眨眼之后就消失了一样,直到眼睛开始模糊不清,开始变得酸疼,开始感到干涩。然而她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法哭泣了,眼眶只是泛红,没有任何液体的滋润。
这样也好,她从来是不喜欢哭泣的。
“日落了啊……真讨厌。”唯一一次觉得日落如此让她心烦,不过也没有以后了。
最后她试着眨眼,却没法看得更清楚,视觉在消失,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微弱,四肢沉重得和灌上铅一样。是的,她讨厌这种感觉,这让她不安。
“很漂亮的黄昏,不是吗?”有人说着,声音如此耳熟。她艰难的转过头,却只是模模糊糊的看见了对方的脸。
“是啊,很漂亮。”她笑着,或者说她认为自己是在笑着,扯着干涩的声带,艰难的说着话。
“它会停下么?”那个人又问,“要是时间可以停下就好了。”
“是啊……那多好。”如果可以的话,那多好,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离开了。还好,她已经将黄昏给对方了。
“名字,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里逝……里逝贺雪。”她的视觉已经消失了,她能感觉得到,身体的其他器官正在渐渐衰败,失去视觉后她更加的惊慌。
她伸出手环抱着身边的人,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让自己不这么畏惧死亡。
她不知道是哪本书上写过,人的死亡过程其实算不上快,他们的感官会渐渐失去作用,然后是身体的器官停止运作。
人们最后消失的感官是听觉。
“我不想死。”她哽咽着,抱紧了黑暗中唯一能依靠的人。
那个人没有回话,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脖颈处。
说些什么……她在心里乞求着。拜托了,说些什么。
她想在最后一秒能够听见对方的声音,哪怕只有一句……哪怕只是最后自己捏造出的一个幻觉。
“我爱你。”里逝极其小声的呜咽着,思绪开始放空。
来者没有回答,只是身体不住的颤抖。
里逝的身体停止了最后的痉挛,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双臂无法再拥抱着爱人,像预料的那样,开始朝着河面倾倒。
“不……不要……”那人想要拉住对方快要滑下去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泣不成声,双手无法汇集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从自己手中滑脱,最后没入湖中。
“不!”她跌坐在围栏旁,忍受着心脏撕裂的疼痛。最后她能抓到的,只有那人手腕上,和自已一对的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