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舒心日子》爱挑食的大鱼

4、嫁妆

　　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了下去，陆蓁适应了与蒋氏的生活。自那日蒋氏说出与陆蓁母亲相识一事，婆媳两感情突飞猛进，让赵嬷嬷和清芜院一众大小丫鬟都松了口气。而陆蓁私房了了，甚是窘迫的处境也慢慢显现出来。
　　陆蓁早前已让两个管事出去查看自己的嫁妆。春南的男人田管事几天前就来回过话，称他多方打探过，那三个铺子一个在光华街上，是个点心铺子。地段还可以，但是经营不善，看起来生意并不好。另两个则在巷弄中，这两个铺面都大一些，不过一个似是关门了，一个则是布店。那钱氏则称自己丈夫这几天病了，还未去查看过，让夫人不要急。陆蓁面上不显，好声好气的说了句让钱管事好生养养，事情不急。心里却着实有点火大。这陆府是看自己太好欺了，连个婆子也敢摆谱。
　　陆蓁心里恼怒，这几天面色都不好看。一时气的只想让那钱婆子滚蛋，又苦于她是继母派来帮她的，卖身契并不在自己手里，倒是想不出个好法子。而且，冲个婆子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自己并不清楚陆蓁的嫁妆究竟该是如何啊。
　　想着，喊了赵嬷嬷并以前身边的大丫鬟，春南又夏曼霜映寒进屋说话。因为这几个丫鬟是从前秦氏和赵嬷嬷一起看好的，皆是秦氏陪房中信得过的人，比陆蓁略长几岁，是以赵嬷嬷也简单向她们说了一下陆蓁如今失忆的事。几个丫鬟从小就在秦氏面前长大，后来陆蓁几岁时秦氏一场重病去了，她们便跟着赵嬷嬷，自是忠心无比，听到此话，都红了眼眶。春南最大，又夏曼霜都比陆蓁大三岁，曼霜是年纪最小的，也比陆蓁大两岁。幼时，秦氏让她们和陆蓁一起玩耍，后来，更是一起相依为命。陆蓁嫁人后，她们眼看着陆蓁与她们似是有条鸿沟，再也不复亲近，心里虽难过，但想着陆蓁是主子还是好好的服侍她，也并无不满。
　　如今才知陆蓁也是受了苦的，更是为陆蓁觉得委屈。“嬷嬷，夫人既是忘了前世，可有找大夫看看？可能治好”
　　“我如何不想着治好，可姑娘已嫁为人妻，刚嫁人就召大夫可是召婆家嫌弃的，况姑娘身体并无不适，我也只能过一阵再让姑娘寻个借口找大夫看看。”
　　听到下手春南和赵嬷嬷的对话，陆蓁一惊。是了，自己在她们眼中只是失忆，迟早要让大夫来看的。也不知大夫能看出什么名堂来，自己醒来那日，也并无身体不适感，不知这陆家姑娘到底是怎么去的。到时再遮掩吧。
　　“嬷嬷，春南姐姐，我知晓你们为我好的心，如今，我身体并无碍，倒是有些事想要讨教一下。”“姑娘请说。”
　　“前日，田管事来回话，告知我的嫁妆铺子的情况，我听着不太对，想问问你们，我以前闺中时，嫁妆就是这么定的？”
　　春南听闻此言，眼泪滚滚而下：“姑娘，我家男人已把姑娘嫁妆的事告诉了我，也是想让我来提醒姑娘，这里面大有猫腻。”
　　“姐姐快把眼泪擦擦，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别急。”陆蓁让还是一脸茫然的映寒地上手帕。春南擦了擦泪，这才说道：“姑娘出生的时候嫁妆就已经定了，是先夫人的嫁妆加上公中的。整个陆府都知道姑娘嫁妆丰厚。先夫人嫁妆本就丰厚，再加上善于打理，更是不少。如今的夫人觊觎姑娘的嫁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有二姑娘三姑娘和母亲一条心，经常来姑娘这哭穷，姑娘看不过去也给了她们许多。不过，人心从来不满足，姑娘出嫁时匆忙，夫人说让姑娘安心绣嫁衣，她会给姑娘的嫁妆整治好，老爷也同意了说是嫁妆本就有父母准备，姑娘不必动手。是以才有如今的局面。”
　　陆蓁心中已预料到会是如此，但万万没想到那个继母竟会如此嚣张，摆明了不怕陆蓁来要嫁妆。陆蓁还真是忍不下这口气，若嫁妆是公中所出，陆蓁也就忍了，但是这都是秦氏的嫁妆啊，自己母亲的东西岂容她们糟蹋！
　　陆蓁打定主意要去讨回嫁妆，可是该如何行事呢？
　　赵嬷嬷眼看陆蓁是不会罢休，想了想，说道：“姑娘，夫人是个庶出的没有教养，老爷可是侍郎，最是讲道理，且老爷最重清誉，岂会让家中发生这种事？这事老爷必不知情。不妨请老爷做主？”
　　陆蓁眼前一亮，“嬷嬷说的有理，想夫人一内宅妇人，一时被蒙蔽也是有的，老爷在朝为官，定是公正清明。”这最重清誉啊，也就是不能忍受外人的指指点点，这种丑事说出去，可是丢脸的很，如今，可就有办法了。
　　隔日，陆蓁早早起来去了蒋氏处，两人亲亲热热的用了早膳，陆蓁便把来意告诉了她。“母亲，如今快至八月，金桂飘香，儿媳想请自家姐妹并几个好友一起来府中热闹一日，母亲就觉得呢？”
　　蒋氏看了她一眼，抿了口茶，道：“你们小姐妹聚聚自是好的，可是我的好蓁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陆蓁莞尔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蒋氏点头道：“你这法子倒是可行。我竟不知一个侯府庶女也敢克扣了嫡女的嫁妆，不知深浅的东西。”
　　“母亲，我只是想着娘亲的一点遗物也竟落在别人手中，心中愧疚不忍罢了。”
　　“我懂你的心思，既然你要请客，怎么好寒酸，这不是让人看不起我伯府嘛？索性多请几家，我给你姨母安宁郡主也下个帖子，让她也带着自家姑娘出来松快一日。”陆蓁听蒋氏如此说，就知道她很是赞同，且还准备给她撑腰，心里更是有了底气。
　　“那便麻烦母亲了，日子就定在八月十二这天吧。”陆蓁福了一福道。
　　当日下午，婆媳两就着手准备了请帖。除了陆蓁说的陆府众人，蒋氏还添了许多。像安宁郡主府上的，还有永安侯府的夫人们，各位大臣们的也是喊了许多。陆蓁没想到，自己这个宴会被蒋氏这么一搞就像京城女士大集会一般了。
　　除了请帖，陆蓁还请教了蒋氏在哪办宴席，姑娘们赏花，夫人们可要看戏......蒋氏不自己揽过去，反而让她回去想个章程，明日再拿来给她看。陆蓁知道这是蒋氏想教自己，忙应下不提。
　　这里陆蓁回去自是绞尽脑汁想了多种方案，和赵嬷嬷探讨许久，但是毕竟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还是有许多细节要蒋氏拿主意。想来婆婆也只要自己个章程，那些琐碎之事自由府里的能人去办。而春南则是领了另一个任务，回家后和自己男人好生合计了一番，才有了计较。好在如今才七月底，离八月十二还有几日，足够做番打算。
　　几天后的陆府则是笼罩在一片阴霾中。京中处处传遍了陆轩陆侍郎家继母苛待嫡女，克扣嫡女嫁妆，补贴自己女儿。你要说不信，那边就有人说看到光华街上那家玲珑坊了嘛？那本是镇北将军夫人娘亲的，如今的掌柜可是陆侍郎夫人身边的管事呢？你问我怎么知道的？这可是陆侍郎夫人身边的嬷嬷出来办事嘴漏说出来的，那可还有假？陆蓁的爹爹在朝堂上也被政敌嘲讽了几句眼皮子浅的只顾眼前，再打听到满京城都知道了，全京城都在耻笑他不顾情义被女人哄得团团转，当场就气得摔了杯子。
　　这侍郎夫人许氏是个庶女，没什么大成算，当下就慌了手脚。再说她一介庶女出身，嫡母也没教导过，做事也不干净利落，现在那些铺子里还有秦氏的人，可谓抵都抵不掉。陆轩回来大声两句，马上就把事抖落个精光。陆轩气得不得了，当着儿女的面直骂蠢妇。
　　这厢陆府里的事田管事已经禀给了陆蓁，陆蓁看许氏不撞南墙不回头，还不主动上门来，就知道该给她点苦头吃。吩咐赵嬷嬷并又夏以及蒋氏身边的苏嬷嬷和芳芷把各府的帖子都发了下去。
　　很快，京城里又传，听说被克扣嫁妆的陆府大小姐请各府夫人小姐赏花，还特意请了娘家陆府和永安侯府，似是要破与陆府夫人不和的传言。陆轩知道了只有说自己女儿好的，让许氏带上闺女们去伯府好好与陆蓁说。许氏却是有苦说不出，这大小姐怕不是还有后招吧。无他法，也只有带上女儿去了。
　　陆蓁眼看事情与自己估计的一样发展，心里也颇为得意，下午晌无事就去蒋氏处讨教宴席的事。蒋氏看了她的章程，心里有五分满意。就人事调度和吃食材料上又细细的指点了她。告诉她有问题都可以去问苏嬷嬷，府里一应大小婆子苏嬷嬷都认识。陆蓁欠身致谢，带着收获回房再次准备了。
　　八月十二这日很快就到了，府中一众丫鬟婆子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是自忠勇伯走后府中第一次迎客，自是不敢有疏忽。陆蓁让赵嬷嬷和蒋氏身边的大丫鬟双叶紫苏迎客，自己和婆婆在正院浮曲阁待客。这一日，发请帖的人家大多来了，晚一点，安宁郡主也携自己儿媳和女儿来了，场面一时极为热闹。
　　待蒋氏带着陆蓁认识了一圈京中的那些贵妇人，也就差不多该用膳了。陆蓁吩咐手下的小丫鬟去带在花园子里玩的姑娘们来听风阁用膳，自己则陪在婆婆左右。
　　这里许氏看今日来的夫人多是一品二品大员的家眷，若自己不是陆蓁的母亲根本进不来这个圈子，心中羡慕又嫉恨，怎么这个将军夫人不是自己的女儿呢？而许氏的两个女儿，陆蓁的妹妹们则是满心的不高兴。因着前几日的流言，那些姑娘小姐都很是看不起她们，根本不屑与她们一起。陆蓉是个忍不住话的人，当下就对许氏道：“娘，她们都看不起我们，那个大姐有什么好的，在家还不是看我们脸色。”许氏脸色一变，忙捂了她嘴：“别乱说，这里是你能胡说的地方吗？”陆蓉只好不甘不愿的嘟囔几句，满脸不忿。
　　恰巧，陆蓉这句话给走一边的小丫鬟听到了，那小丫鬟不是旁人，正是安宁郡主小女儿的丫鬟，回去对着自己主子一阵学。那安宁郡主的小女儿董萦玉是个磊落爽直的，最看不惯这种事，回了听风阁就告诉了娘亲。安宁郡主早已知晓自己这表妹请自己来所谓何事，听了小女儿的娇语，也只道：“稍安勿躁，娘亲自有打算。”
　　蒋氏见许氏她们终于来了，示意陆蓁带她们过来。陆蓁亲自走向许氏，带着许氏和两个妹妹对着郡主行了个大礼，安宁郡主免了礼，让丫鬟把见面礼给了两个小姑娘，称赞道：“都说陆夫人是个精细人，这几个姑娘并上将军夫人可都是说不出的灵巧啊。”蒋氏也忙让丫鬟拿过见面礼，是两只足金嵌了红宝石的蝴蝶簪子，看着就知道绝非凡品。
　　“我这里东西没有表姐的好，你们也别嫌弃。这虽不是玲珑坊的可也看得过眼，小姑娘戴着玩吧。”许氏听到玲珑坊时心里就一咯噔，可蒋氏又无多言。“母亲，您这是偏心，妹妹们戴惯了玲珑坊的物件，您就送好东西，可是看我没好首饰，也不送我好的了。”陆蓁这话一出，堂里夫人们心里都明白了，今日的戏肉来了。
　　“我还不对你好啊，你头上戴的蓝宝石头面不是从我这敲去的，偏你说的出口，今日你妹妹们来，我总不能下了你的面子。回头，还有副粉珍珠的头面你也拿去戴着玩吧。毕竟我也担得上你的母亲二字。”蒋氏摸了摸陆蓁的脸，一脸的宠溺。
　　到这，还有哪家的夫人心里不知道，这蒋氏是为儿媳出头呢，连婆母都如此待女儿，你身为继母还能怎样。许氏这会子也只能从手上撸下一个紫翡翠的手镯，刚想递给陆蓁，就听那里安宁郡主说：“子珏媳妇过来，姨母这一副羊脂玉镯子给你戴着玩吧。姨母也没想到你母亲是个这么抠的，以后多来姨妈家玩，你萦玉妹妹也盼着你来呢。”
　　“多谢姨母，日后定去姨妈家叨扰。”陆蓁福了福，让又夏收下了。在座各位夫人心底已经明晃晃的了，这安宁郡主都在给陆蓁撑腰了，纷纷称赞陆蓁生的灵透，聪慧。许氏此时再拿出那破镯子已经晚了八村了，再听各夫人称赞陆蓁一句都没带到自己和女儿，更是咬碎了一口牙。
　　演完这场大戏，蒋氏就带着夫人们用膳，下午晌在花园子里看戏，很是热闹了一番。这一天，陆蓁很累，可是心里却很是痛快，想来不用几天外面就该传陆蓁得婆婆郡主看重，许氏克扣嫡女是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