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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时给她拍了一支MV,她在的时候一直没时间剪出来,直到她走了好久,我才剪好。我问她还要那MV吗?她说不用了,她要结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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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当时给她拍了一支MV,她在的时候一直没时间剪出来,直到她走了好久,我才剪好。我问她还要那MV吗?她说不用了,她要结婚了。
2104年,12月22日,今天冬至了,大二的那个冬至,是跟丁玲坐在一起吃饺子。
那是为数不多的她主动邀约:“张瑜,下来跟我吃饺子!”
回来的路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我不禁感叹道:丁玲,我觉得哪怕以后我们好久不联系了,我跟老婆孩子吃着年夜饭,只要你说:张瑜,下来跟我吃饺子!我也会放下筷子跟你去!
我不直到能说出这话的人能有多混蛋。
我也不知道这一吃,就吃了一整个大学,也成为了我们俩大学里的传统。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租一辆电动车。然后在广播站等她化妆完毕,载着她去22度吃火锅。
如果电动车的剩余电力还允许,我们会去春台公园;
如果剩下的电力强劲,我们会去袁山公园。
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们会在学生街一起吃饭,然后她会让我给她跟沁湖合影。
那时才刚开始学摄影,我用ps帮她修照片,她看完感叹了一句::“你的审美我不懂”
到后来,每次放我们组拍的片子,同学跟老师也是这句话:“你的片子我不懂”
这并不妨碍我们组是班上最积极的那一支。
我们组从我跟6名女生成长到我跟13名女生,虽然其他的组员一直在变,不变的是丁玲,一直跟我在一组。
我们组片子最大的特点,应该就是养眼了。
基本上,我们大学四年的片子把我们能想到,长得好看的女生全用了一个遍,除了李孝利。
一次在5路车上碰到,她说自己有足足176,这是怎样一个概念?相当于穿着高跟鞋的她走在我身边,跟溜自家孩子一样的。
第一次认识她,是跟她一起给话剧团招新生。团长体贴地将我跟她分到一组,虽然她操一口湖南话,可她竟然还是学的播音主持?我不禁怀疑自己被招来这个学校,到底是因为什么?
第二次是在学生街路过,发现她在兜售穿过的衣服跟包包,176的她过来咕哝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我到今天仍然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觉得,我可能触到了她的bra,上面有凸起的刺绣,并且我可以断定是白色的那种,虽然女生日常选择白色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至今仍是如此希冀着。
最后一次见她,是她跟主教楼在合影。两年后,我在同样的位置,也跟主教楼合了一张影。可怎么也不能把我跟主教楼拍到一起,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身高真是硬伤。
以至于见到凌艺涵地时候,我都不自觉颠了颠脚,发现她地高跟鞋足有12厘米,我释然了。
第一次见她是话剧团,她演繁漪,整个面试我只注意到她了。
找她拍片,也欣然答应。
后来,有广电新闻班的同学打电话跟我确认片子是否我拍的——凌艺涵,拍摄那天她穿了一件短到可见的绿色短裤过来,从主教楼一直拍到学生街,再从奶茶店一直拍到小操场,我的镜头似乎不由自主地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打量着她的每一寸裸露,未裸露和即将裸露的肌肤。
整部片子洋溢着一股浓浓的AV气息,所以,这部片子在非线性编辑室里被竞相传阅,甚至有一刻,我想象在这里通宵剪片的莘莘学子,深夜里会不会打开我的片子,一些人选择用右手,而另一些人,选择用左手。
凌艺涵一个人住在外面,所以她来找我时我正在学生街溜达,坐在她的后面,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出于对她酒吧领舞的职业尊重,我不经意间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她自始至终没有回头,那时的感觉,只能用一个次形容——炸裂。
我们去吃了她老家的桂林米粉,第一次吃真受不了那味道。
可是现在,我逐渐喜欢上了桂林米粉里那酸笋的味道。
看来,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就像有些感情,再浓烈,也不过是一条抛物线。
那一晚的香味总会淡,关于一些人的记忆,也会淡。直到久远的某一天,你忽然闻到这个味道:“哦,原来还有这回事”
以至于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更不好意思的是跟丁玲去肯德基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凌艺涵,她很大方地跟我们打了招呼,并开始诉说她令人乍舌的情史。可丁玲显得很能接受,我隐隐约约觉得,她也许不是我想得那样,至少,不是刚才那个要我去给她买蒙奇奇气球的丁玲。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坐在我对面得两个女生很陌生。
凌艺涵毕业没有回桂林,而是跟当地的一个警察住到一起了,我在脑海里搜索那晚的记忆,她所谈论的形形色色的男人里,是否有这个警察的存在。
再后来,她发了一张照片到朋友圈,把跟警察每一笔的花销都算得清清楚楚,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心酸吧?
比凌艺涵还要大一届的学姐,叫乔语童。
为了给她拍了一支雀巢咖啡的广告,我答应帮她抄笔记。
我们找到音舞的一件舞蹈房,一个人拍,一个人跳,我感觉到暧昧在逐渐发酵。不知道她是否也觉得刚好?
因为拍完还得剪辑,时间比较紧迫,于是我把抄笔记的任务交接给了丁玲。
拍摄很顺利,于是我们去鼓楼吃了金牌鱼头粉,店里的墙上写着:Love is patient, love is kind. It does not envy, it does not boast, it isnot proud.
——援引自《新约圣经》。
我给她拍了张照片,她坐在红色的沙发上,旁边氤氲着水杯里的雾气,她喜欢穿白色的斗篷搭配雪地靴。
吃完我陪她去水疗,路上下起了雨,雪地靴湿透了。
狭小的房间里,洗头小妹一边帮她做水疗,我一边帮她用电吹风吹靴子,直到靴子被吹糊了。她也只是笑一笑,小妹很机灵,边洗边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乔语童也并不反驳。
我跟小妹学着怎么帮她按摩,从肩上一直按到指尖。隔着毛衣去依然能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
乔语童跟同学住在学生街的宾馆,我送她回去,因为都是女生,我不方便进去,于是我们在旁边一间开着门的房间沙发上说话。
沙发很旧。只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吹到我的脸颊上,感觉痒痒的。
我的耳朵听她说着话,我的眼睛看着旁边洁白的床单。
有时候,回过头来,你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不勇敢。
很快,乔语童回鹰潭实习,那时正好十一,丁玲也回了南昌。
看到室友堕落到睡到中午都不起,我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
于是我拨通宋玉的电话,她似乎因为什么心情很低落,于是我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旅行的目的地就是鹰潭。
刚买好火车票,还没来得及定酒店,于是一到鹰潭还是找到乔语童帮忙订了一家酒店的一间大床房,乔语童回了健身中心。我跟宋玉回房,洗完澡出来,我围上浴巾,宋玉笑说围错了。
我不解了,那到底是围还是不围?
晚上关了灯,我们说了很多没营养的话,有的,没的。她花了近一个小时发了一条微博。也许她当时并不知道如今,她连微博都会注销。
宋玉说你上来吧,于是我挤到她的床上,吻了一下她的眼睑。
她说了一句:“张瑜,你还真是蠢啊”
关了灯,房间里很黑,黑到你睁开眼睛还是黑的。
第二天我们去龙虎山,一到正门,道家的石像赫然映入眼帘,加上不时流淌出来的水气。一霎那,我觉得内心很pure,这里本想用纯洁,可发现还是pure更能符合那时的心境,因为现在纯洁被用得太多,感觉都不怎么纯洁了。
晚上在我的央求下,宋玉陪我一起去了乔语童的健身中心,乔语童领我们参观了健身房,钢管舞房。
那一个瞬间,我想到了凌艺涵,想到了那天我们一起拍片子,她的裙子很短,仿佛是很久远的事情,也听说她的钢管舞跳得不错。
我跟宋玉买了接着去长沙的火车票,却在宜春的时候下车了,她说有点累了。
本以为大一就会这样平静地过去。
那天,我们话剧团在大活二楼的旋转楼梯排练雷雨,不用猜就知道我演周冲。
“妈妈,在这家里,我感到很快活!”
凌艺涵饰演我妈:“冲儿,在这家里,你能感到快活,自然是好现象”
于是我紧紧抓住妈妈的胳膊,久久没有松开。
这时从楼下上来一位姑娘,趿着拖鞋,穿着吊带的碎花连衣裙,头发很长。
记得当时排练的一群男生冲她吹了口哨,牛氓极了,然后,我也吹了。
她是来取快递的,她走的时候,我们吹得更响了。
到一楼的时候,她冲二楼笑了笑。
我们在楼上对她吹口哨,她在楼下对我们笑,我始终不敢确定她是对谁笑了笑。
晚上十一点宿舍就关门断网了,当时我穿着短裤,准备洗洗睡了。
忽然人人上的新消息响了,那是当时我最喜欢的声音。
“我好像见过你”
“哪?”
“大活的旋转楼梯”
我仔细搜寻着记忆,直到我看到她的主页:林熙蕾。
“我快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你对我吹口哨”
“那我还去那个楼上对你吹口哨,你还去那个楼下对我笑,怎么样?”
断网了,我连她电话都不知道,就从宿舍冲了下去,到了楼上,我隐约觉得她不会来了。
可是再晚就回不了宿舍了,当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
她从楼下走进来,依然是那身连衣裙,依然趿着拖鞋。
我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自己脸很烫。
讪讪走下去,我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你在演奏厅的那几张照片都火到我们美设了”
“哈哈,你是美设的啊”
“嗯,我叫林熙蕾。”
“嗯,我叫张瑜。”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那晚我们说了很多话,我第一次感觉心跳得都快扑腾蹦跶出来。
她以为大学就要这么结束了,我以为这学期就要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我带林熙蕾去了福利院,不得不说,第一次约会去福利院是一个really bad idea。
没有宣传片的温暖,眼里缩减尽是不堪的东西,到后来我们拍片又选择了这里,到现在我对福利院的印象,就是那个兔唇被遗弃的boy。
带林熙蕾发掘了一家正港卤肉饭,还有这卤肉背后的爱情故事——老板是个台湾人,因为喜欢上一位宜春姑娘,于是留在当地并把原汁原味的台湾卤肉饭带了过来。
后来拍片,我们也想把这个拍出来,可惜那段时间卤肉饭的老板一直在越南出差。
看得出来,林熙蕾对我后来的艺术创作产生了巨大影响。
那时的我大一,林熙蕾大四。
她说毕业了,如果她去喝酒,请不要嘱咐她别喝醉。
她说毕业了,如果她去喝酒,请不要嘱咐她按时回。
她说毕业了,你觉得我还是Virgin吗?(当然,她问的是中文,只是这里用中文有点不雅[doge])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于是我没有说话,那一晚我们坐在校园的长椅上,感觉时间过得很艰难,我好想抱一抱她,我真后悔那时没有抱一抱她。
送林熙蕾去火车站,回来的路上,我想哭。
也许是编导专业,所以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看过哭得很惨但是又比较有感觉至少不丑的画面,顿时想到了《奋斗》里的文章,边走边哭,嗯,觉得不错。
于是我开始酝酿,可惜怎么也哭不出来。
只是感觉眼前很模糊,我没有按惯例坐上5路车,而是一直走回了学校。
后来才发现,看着挺远的路,其实就这样安静地走,也不会很远,就到头了。
后来林熙蕾说她买了一辆polo,让我帮她选一些喜欢的歌。
我挑了好久,又一首首删掉。
当时给她拍了一支MV,她在的时候一直没时间剪出来,直到她走了好久,我才剪好。
我问她还要那MV吗?
她说不用了,她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