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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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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挥挥手,葛御医便退了下去,余火莲怎么看都觉得这葛御医这老头,分明是记恨他上次在母妃那里推了他一把。
皇上等着余火莲怒道,“余火莲,这一年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留在宫里,哪都不准去,你要是再敢跑的没了人影,朕就……”皇上忽然发现余火莲简直是油盐不进,好像还真没什么可要挟他的,一转脸看见了方旭,于是指着方旭说,“朕就打展昭,你跑出去一次,朕就打他二十廷杖,君无戏言!”
余火莲和方旭都惊诧的看着皇上,包拯和方子庵则是摇头苦笑,这次皇上是真给吓着了,连这种法子都用上了,同为长辈多少有点同情皇上,天下父母心啊,遇上余火莲这么个脾气性子,皇上也真是没招了。
方旭惊讶过后,却不由自主偷笑,余火莲也是一脸无奈笑叹,“你还笑得出来,到时候挨揍的可是你。”
方旭道,“二十廷杖挨上课是骨断筋折啊,所以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你可千万别乱跑啊。”
余火莲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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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方子庵和方旭终于从宫里出来,方子庵实在是熬不住回府休息去了,包拯和方旭却直奔开封府,五具尸体齐齐列在陈尸房,公孙策已经验过尸,死亡时间与方旭所说不差,但五人皆是被长刀砍杀,且一刀断头,无论凶器还是手法之凶戾都与方旭明显不同。
“属下昨晚未带佩剑,”方旭解释说,“是夺了刺客的刀。”
包拯点点头,“你昨晚是在何处与刺客动手?”
“属下一路跟踪他们,直到使节行馆,他们动手行刺使者属下方出手。”
“那这么说,除了你行馆的护卫军也都看见刺客了?”包拯问。
方旭心里一惊,却还是立即回道,“是。”
包拯再次点点头,“除了这五人,还有几名刺客?”
“大约还有六七人。”方旭回道。
“你随本府去行馆走一趟吧。”包拯虽然找不出方旭话中漏洞,却总觉得如此杀人手段绝不是方旭能做出的,反倒像极了余火莲的手段。
方旭应了一声,跟着包拯便往行馆而去,一路上他都惴惴不安,昨晚他根本没来过行馆,之后也只是与火莲对了一下说辞便匆匆入宫,行馆里情况他完全不清楚,包大人心思如此缜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全盘皆输。
然而到了行馆见到使节却让方旭十分意外,那使节分明没见过方旭,却一下边叫准了他,还几番感谢,仿佛昨晚当真受惊不小,“展昭身为开封府护卫,这乃是展昭分内之事。”方旭顺着使节的话道。至此,包拯虽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信了。
“据展护卫所说,昨晚他遭贼人偷袭昏迷,之后你们是如何退敌,是否抓住其他刺客?”包拯叫来行馆护卫队长询问后续,方旭又是捏了把汗,不想那队长竟也是对答如流道,“回大人,昨晚刺客翻墙而入,展大人与其动起手来我等才闻声而来,下官进来时展大人已经斩杀三人,刺客本有退意,后来展大人又连斩两人,刺客为求脱身便洒出迷药,我等惭愧,多数中了迷药,拦不住刺客,除了展大人斩杀的之外,未能擒住其他。”
包拯叹了口气将人挥退,在刺客身上也没搜出什么能够证明身份之物,此事还真是有些棘手。
“包大人,不知贵国主什么时候能接见在下?”使者问。
“哦,阁下远道而来,吾皇陛下需选吉日为阁下接风洗尘,请使者稍安,应在近日了。”包拯客气的回道。
“那不知可否请包大人与贵国主说一声,将此事交由我唃厮啰自行调查?”
“哦?”包拯一愣,转而却想到,此事若当真是唃厮啰内部纷争,便极有可能涉及唃厮啰内政,使者有此要求也合理,于是拱手回道,“那本府这就进宫与吾皇禀告。”
“多谢大人。”使者客气的送走了包拯,方旭临走时回头与那使者对视一眼,那使者却是面上毫无异色。方旭从行馆出来,不由暗暗心惊,火莲不过比他迟入宫两刻钟,竟能将事情安排至如此地步,若非他自己就是知情者,就连他都不会有任何怀疑,由此推想,此时此刻方旭才真正感受到火莲的手段以及无间道势力如何庞大,当日爹如果当真起事谋反,宋想必根本无力对抗。
“展护卫这一夜也是辛苦了,先行回去休息吧,本府入宫面圣。”说罢包拯便独自入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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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回来了,去看看你母亲吧。”皇上带着余火莲再次往禁宫去。
“母妃……她的身子好些了吗?”余火莲其实很想再见母亲。
皇上一笑,“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很想你,你有多不容易才能与她团聚,竟也不想着多陪陪她,要是随随便便就丢了性命,就是大不孝。”
“是。”余火莲垂眸应道。
皇上与余火莲踏入福宁殿时,却意外遇见一名男子,也是一身明黄锦缎,头戴玉冠,年纪似乎比余火莲稍长几岁,“你为何在此?”皇上语气只是有些意外,却并无怒意,余火莲便不由得猜测起此人身份。那人也在好奇的打量余火莲,不过皇上却并没有介绍余火莲的意思,那人也只好回道,“回父皇,今日父皇未上朝,儿臣担忧父皇却遍寻不着,于是来母后这里请安,询问一二。”
余火莲听了不由一愣,如此说来,这人竟是他的……弟弟?这人面相比他老成一些,不过他既然是长皇孙,那么其余皇子自然都是他弟弟,余火莲仔细看着眼前人,心里高兴得很,他又多了一个亲人,纵然非是一母所生,却是同父的兄弟,这人是否也会如方旭一般呢?
皇上点点头,“朕今日未上朝,你可是有事进奏?”
“是……”那皇子犹豫着看了余火莲一眼,余火莲明白怕是军国大事,便对皇上说,“草民先去充仪娘娘那里等陛下。”说罢便要走,却被皇上叫住,“等等,你不用回避,”转而对那皇子说,“说吧。”
“是。”那皇子只得从袖筒里拿出一本奏折,呈给皇上,皇上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却将折子转手递给了余火莲,“你看看。”
余火莲一愣,接过折子看过也是皱眉,原来西夏听说唃厮啰要向宋称臣,党项一族素与唃厮啰有怨,如今党项刚刚投奔西夏,他们希望宋不要干涉党项与唃厮啰恩怨。皇上问余火莲,“你说此事当如何?”
余火莲想了想,一笑道,“党项叛出辽,东有辽,西有唃厮啰,所以除了夏他也无处可去,只是他们刚刚投入西夏,为了安定人心,李元昊才写这份书信来做做样子,圣上只要含糊其辞的回一分安抚诏书也就是了,以李元昊之能,数年之内想必便能收服党项人心。”
“哦?”皇上挑了挑眉,“你对他倒是赞誉颇高啊?”
“从李承颂身上便可窥其一二。”余火莲感叹道。
“怎么?你还念着那西夏公主呢?”皇上有些意外的问。
“啊,不不,李承颂是个好姑娘,我对她只是……只是……”余火莲也说不清他对李承颂是什么样的心情,不是爱情,却也比友谊要浓烈得多。
“好了好了,远水也不解近渴,那若来日唃厮啰当真与西夏冲突,又当如何?”皇上再问。
“助唃厮啰抗夏。”余火莲说的毫不犹豫。
“哦?”皇上再次意外了,“你方才不是说……”
“儿女私情岂能与国利相比,宋当以弱国牵制强国,如今唃厮啰弱于西夏,我宋便助唃厮啰抗夏,西夏受唃厮啰与辽双面威胁,不堪消耗之下,总有一日西夏也要向宋称臣请降,那时宋再助西夏抗辽,灭辽也指日可待。”余火莲说这些的时候,双眼熠熠生辉,仿佛他已然看见了那般场景。
皇上看着余火莲如此壮志雄心,纵然不喜刀兵,却也是由衷的高兴,他的儿子岂是等闲?
而一直被晾在一边的皇子则皱起了眉,他不停的打量余火莲,虽然面容清俊,衣着得体,一头长发却飞扬不羁,竟完全披散,再听他方才所言,也是毫无顾忌,堪称大胆,最让太子想不通的是,这人自称草民,却在皇上面前言语随意,皇上竟也让他参议如此重要的国政大事,还将他带入后宫来,太子实在想不出此人可能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