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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杀死侯爷 一 ...


  •   秦裳一边回想着自己脑中的记忆,一边等橙儿回来,外头此刻又下起了雪,不大,有些被风吹着飘进了屋内。

      秦裳不禁打了个哆嗦,站起来把门关严实了,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算厚实的衣服,不禁感叹活得太卑微。原本她还因为没有理由杀了宁渊而有些不痛快,现在看看自己,倒是找了个借口,不禁对自己道:“宁渊这样对我,跟囚禁也差不多了,杀了也好,就当报私仇了!”

      话毕,橙儿推了门进来,脸冻得通红,见了秦裳就喘着气说:“我去跟府上管事说姑娘病了,需要看大夫,可他居然说明日大夫刚好要为夫人复诊,让姑娘也等到明日,真是气死人了!”说着,她嘟起了嘴,一脸气愤。

      秦裳心想幸好自己只是体虚,要真是病严重了,这情况是要再死一次啊!

      “算了,明日就明日吧,我也没什么大碍”,说着,秦裳又问橙儿,“橙儿,你这几天可有听其他人说夫人是什么病吗?”

      “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平日里秦裳是不关心西院以外的事的。

      “我想着如果夫人病的严重,那侯爷一定日日在那儿,不来这儿也是正常了。”

      “那橙儿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东院那边儿都不许议论夫人生病的事,所以其他下人也随口说两句就不说了。”

      秦裳沉默了,这意思就是不能确定宁渊在不在东院啊。

      眼见着天就要暗了,外头的雪倒是停了,然而秦裳觉得心里没底,想着不如趁半夜去外边探探路,说不定可以探到什么。

      晚饭之后,秦裳很早就回了房休息,也吩咐橙儿去休息,说是不用在旁边伺候了。而后,她翻了翻秦裳的衣服,想找找有没有方便夜行的,然而却是无果。再瞧一瞧自己身上水青色的衣服,也只好将就了。

      终于,在秦裳东想西想,并且就快睡着的时候,子夜终于到了。

      她翻身而起,猫着身子往外边走去,一开门,外头的雪反着亮光,夜骤凉!

      她裹紧身上的衣服,沿着院中小路走出了西院。

      身为追踪和潜伏的高手,秦裳选了花草丛多的地方走着,加上身子轻盈,她倒是避开了一些守夜的护卫,有些迎面撞上的,她便躲在暗处等人离开。然而,这样走了许久,她还未找到类似主院和东院这样的地方,一路上尽是些庭院和花园,这样大的侯府,着实让人头疼。

      又走了一会儿,秦裳觉得体力不支,自己也不自禁喘了起来。“怎么像迷宫一样?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啊,不如明天叫橙儿带我出来好了,她总比我熟悉一点”,虽然橙儿也没去过主院和东院,但是总比秦裳好。

      如此想着,秦裳只好放弃夜探侯府,原路返回。

      想来也奇怪,这宁渊将自己从街上带回来,安置在西院,没让自己出过西院,就连送来的丫头也是新招的,就像跟侯府隔绝了一样。要说用这样的方法给东院的那位刺激,也太不明智了吧?哪一个女人会对一个没有身份地位、没有排场的女人吃醋妒忌啊?

      “谁在那儿!?”忽得,秦裳这儿想得出神,路旁就传来一句低喝。

      秦裳一惊,没想到自己如此谨慎,还是没人觉察到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觉得不管出不出去,有没有借口开脱,似乎都会让人怀疑。

      “出来!”那人又冷声说了一句。
      秦裳无奈,一横心只好从树后站了出来。

      “你……”,然而,借着夜下白雪的光亮,秦裳清清楚楚地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宁渊!

      他披着裘衣站在那儿,目光如炬,直直盯着秦裳,眸中多是意外和猜疑,一双俊眉蹙在一起,脸上有着不快。

      秦裳瞧了这一张脸忽得心下一滞,有悲伤的感觉泛了起来,有那么一瞬,竟要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秦裳被自己的身体状态吓到了,很快逼着自己调整好心绪,走了两步就拜倒在宁渊面前,道:“侯爷,我迷路了”,声音中带着怯懦,极力模仿之前的秦裳。

      “这么晚不睡,你出来做什么?”宁渊声音低沉,也不叫秦裳起来。
      秦裳垂着头想了想道:“侯爷已经五日没来西院了,我,我担心……。”

      “担心?”宁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顿了一会儿,他又道,“起来吧!”
      秦裳迟疑了一下,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脚都冻得僵了。

      “走吧”,上下看了看秦裳,宁渊就往西院的方向走去,也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秦裳跟在后边,好奇他半夜不睡觉在花园乱逛什么,身边还不带侍从。虽然她挺高兴宁渊送上门来,可是对方强,自己弱,又没刀剑等兵器在手,要杀也杀不成啊。

      叹了一口气,西院已经就在眼前了。

      宁渊不等秦裳,径直走了进去,秦裳很快跟上,进屋点了蜡烛,倒了茶,等着宁渊问话。
      宁渊却是不坐,而是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等回到堂中,又忽然抓着秦裳的双手,神情严肃。

      秦裳心中不安,等了一会儿才见宁渊拉着自己坐了下来,神情也放松了。

      “他这是检查了西院,又检查了自己?”直觉告诉秦裳,这一连串的动作不简单,然而,想要答案却是无从说起。

      宁渊对秦裳放松了警惕,这就问道:“你平日里都会待在西院,今日怎么想到出去了?”

      秦裳很快就回答道:“请侯爷勿怪。自从我住进府上,已有两年,侯爷连着五日不来这儿,还是头一次,我半夜睡不着,总是担心侯爷,可是不记得府中的路,所以就迷路了,却刚好碰上了侯爷”,说到最后还微微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见君安好,我心安”。

      宁渊听了“嗯”了一声,道:“这几日府中事物繁杂,加上年关将近,朝中政务繁忙,所以无暇抽身。”

      “侯爷辛苦了,我如今见到侯爷安好,便心安了。”

      “嗯,我见你脸色不好,近来天凉,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没想到宁渊说了两句就想要走。
      秦裳做出依依不舍状,道:“侯爷这就走了吗?”

      “嗯,过两日再来看你”,说着,他取了裘衣就要走。

      秦裳忽而瞥见他的手臂上染了红色,似是血迹,不禁道:“侯爷,您的手怎么了?”

      宁渊也是意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才面色一凛,道:“小伤,不碍事,我走了。”

      秦裳不信,却也不提了,只是抓紧道:“那我是否偶尔也可以去看侯爷?”意思就是想出西院,在侯府走走。

      宁渊身形一滞,回身看她,那眼中竟像是透着冷光。

      秦裳见状觉得请求无望了,谁知,宁渊一转身竟然应了一声,道:“下次记得叫人带路。”
      秦裳舒了心,就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宁渊。

      回到房中,秦裳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还是习惯性地总结了一下:一,宁渊不喜欢自己出西院;二,他受了伤;三,他忽然同意自己出西院,肯定另有目的。

      这么一来,要杀掉宁渊又难了一些了。
      按照几个常见的杀人套路,秦裳又分析了一下可行性。

      下毒——像侯爷这样的大官都有人试毒,这个方法多半败露。
      用冷兵器——首先秦裳要近得了他的身,其次要对方毫无防备,最后要一击即中。如今看来,综合秦裳的自身情况,就算有像刚才一样的独处机会,她也挥不动刀剑杀人。
      借刀杀人——可利用的人还没出现,目前不可行。

      这么一盘算,又进了死胡同,杀宁渊简直难得令人发指!看来,这一次的任务是持久战了。

      由于短时间之内秦裳也想不出方案杀掉宁渊,她也只好回房去休息。之后,身体虚弱加上精神匮乏,秦裳一夜无梦,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第二日,天晴,之前下的雪慢慢开始融化,然而寒冷的空气却像是要把人冻住一样。

      秦裳翻了个身觉得被窝发凉,也就没了睡意,起身穿了衣服就见橙儿走了进了,想来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姑娘,您总算起来了,大夫现在在夫人那边,过会儿便来这儿看诊”,她赶紧汇报着,又过来帮秦裳梳洗。

      秦裳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晌午的时候,大夫过来了,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坐下之后就为秦裳把脉,然后询问了一番,很快得出结论是气虚体弱,说是调理调理就没问题了。

      秦裳的目的也不是听这个,她想了个说辞就道:“多谢大夫了”,转了话她又问道,“我这个病是小问题,只是不知夫人那边可好?我虽然日日在这西院,却也为她担心。”

      大夫不疑有他,就道:“无碍,调理了几日已是好多了,再吃几帖药便可痊愈。”
      这人说了半天没说什么病,秦裳只好又套话说:“不知可会落下病根?”

      他笑了笑道:“放心,我开的药绝对无后顾之忧。”

      “那不知对其他……可有影响?”
      “不会,下次可照常得胎。”

      秦裳一惊,没想到终于有了答案,却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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