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Act.21 ...
-
并盛中心医院
黑曜中的战斗已经结束三天了，并盛町终于回归了平日的平和安定。
尽管已经接受过了彭格列精英医疗队的高规格诊疗，但是小言弹的后遗症和在战斗中收到的伤还是让沢田纲吉住进了并盛中心医院休养。
不仅仅是沢田纲吉，与黑曜中众人战斗过受伤的若叶真理、云雀恭弥、山本武、狱寺隼人、碧洋琪也被送进了医院进行了接下来的后续治疗。
之前被送进医院的遭受无妄之灾的并盛中学的学生纷纷康复出院，狱寺隼人所在的病房里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刚刚去看望过已经快完全康复的沢田纲吉，狱寺鬼使神差般再次上了楼。
楼上是vip病房，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的若叶真理住着其中一间。
如果是意识清醒的那家伙，一定会第一时间从里面搬出来，自己回家休养吧。
想到这里，狱寺有些想笑。
但是他笑不出来。
被六道骸操控身体的时候他什么记忆都没有，但是时候从reborn的口中狱寺也得知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用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炸弹，毫不停息地围杀着最想要保护的十代目。
拿着六道骸的武器，两次重伤了若叶真理。
——三叉戟的位置距离心脏只差一厘米。
若叶真理的伤势恢复得相当快，就在当天送入并盛中心医院的时候也已经不用进icu，但是她的意识却仍旧无法恢复。
最坏的结果就是她就此成为植物人。
狱寺不由得皱眉，即便她的昏迷可能与他造成的刺伤并没关系，但是心里的负罪感却让他连脚步都沉重了起来。
若叶真理毕竟是他的同伴。
狱寺隼人早就接受了这一事实，虽然并没有公开表示过。
实际上，他还嫉妒着若叶真理。
自己没能做到的事情，被若叶真理做到了。这简直就像他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被甩了个响亮的巴掌。
这样的他还能算是十代目称职的左右手吗？
专心想着自己的事情的狱寺没有注意到从楼梯拐角走出的黑发少年，肩膀撞到了对方。
习惯性带着些不耐地抬眼，正准备道歉的狱寺发现自己撞到的人正是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你……”
还没等狱寺说出什么，云雀就移开了视线。
老式制服的衣角在空中划了个高冷的弧线，带着一身药味的云雀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狱寺隼人一般，自顾自地下楼离开了，难得地没有找狱寺麻烦。
“嘁。”狱寺回头，继续上楼。
云雀也从楼上下来……
难道说也是去看若叶的？
这样想着，狱寺敲了敲若叶的病房的门，意料之中没有回应，他推门。
暖色调的病房里装潢高档美观，设施齐全，比寻常病床大了不止一号的床上躺着像是洋娃娃一般的若叶真理。
和平时一样并没有太大差别，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沉睡中的若叶真理安静得像幅画。
狱寺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能做什么。
他和若叶真理的交情并没有那么好，平时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看看。
说不定就醒了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狱寺每天都会在陪纲吉与山本来这里看望之后再单独来一次。
一直以来，狱寺都觉得若叶真理不过是个半吊子的黑手党。
在学校里经常能看到若叶毫无学姐架子和低年级学妹说说笑笑叮嘱安全，或者是偶尔去天台吹风的时候能撞见若叶手里拿着扫把或者拖布苦着脸抵挡着云雀越发凌厉的攻势。只有在她被云雀打得满天台乱跑却又能miss大部分攻击的时候，狱寺才能想起这家伙勉强也算是挂名在彭格列名下的黑手党一枚。
若叶虽然身为彭格列一员，但平日里很少和沢田纲吉他们接触，只是偶然遇到的时候笑着打打招呼。比起十代目，若叶似乎更喜欢和十代目的母亲聊天喝茶。除了那一次海难之外，若叶和他根本就没有更深一层的交集。
明明以前没有过并肩战斗的经验，战斗的时候也没有过任何事先的语言交流，但在与柿本千种对峙的时候，她却能完美地配合他的战略部署和战斗节奏。
不得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感让狱寺对她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他一向不讨厌聪明而且低调的女人。
更何况是个对十代目也没有任何鄙视的女人。
虽然是个黑手党，但是却像个普通国中女生一样天真，喜欢平和的生活，甚至连和云雀的对打都觉得像世界末日一样。
然而——这样的若叶真理却是进行过人体改造的，为了战争而生的人形兵器。
她不喜欢任何人受伤，但自己却在不记得的时候杀了数不清的人。
反差过大，就连与若叶并不算关系亲密的狱寺也觉得现实过于残忍。
视线从睡美人一般的若叶身上移开，狱寺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摆着的一束白色系的鲜花——单调的满天星，朴素得要是放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顾客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谁这么没智商选了白色的花看病人，还只送了这种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用来当陪衬的种类……
平日里阅读书籍涉猎甚广的狱寺不由得表示不屑。
是云雀？
这么说来那家伙刚刚也是从楼上下来的，难道说也来看了若叶？云雀这种人就算是来看望若叶，估计也没什么可能给她送花吧。
狱寺又觉得自己太过无聊，居然认真思考起了这种怎样都好的问题，摇摇头，侧身准备离开。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布料摩擦的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响声。
尽管动静相当微小，但是这并难不倒做了好几年自由杀手的狱寺隼人。
下意识地回头，病床上的少女眼皮动了动，手指也蜷缩了起来。
“若叶？”狱寺倒退几步，回到了病床边上。
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睛的若叶过了好几秒钟才对上了焦距，偏头与狱寺对视。
“狱……寺？”
“啊，是我。”压抑着心头涌起的一股不知名的窃喜，狱寺一边按响了病床边上的呼叫铃，一边说，“你先别急着动，我叫医生过来。”
很快赶来的医生与护士对醒来的若叶进行了一系列简单检查，说是若叶再观察一天晚上若是没有异常就可以出院。结束了检查的医生和护士很快就离开了，暖色调的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了若叶和狱寺两人。
“没想到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狱寺。”若叶嘴角挂着笑，让狱寺完全感觉不到她在昏迷之前还遭到了六道骸强烈的精神攻击。
狱寺挑眉：“不服？”
“只是觉得有点惊讶。每一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是狱寺君陪伴我的呢。”若叶用没有吊点滴的左手撑着床，轻松地坐起身，完全不像是昏迷多日的病号。
狱寺沉吟片刻，低头，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若叶不解地问道。
“虽然是受到六道骸的控制，但是刺伤你的还是我。对不起。”
“这么婆婆妈妈可不像是我认识的狱寺隼人啊。”真理摇摇头，笑道。
“才不想被你这个半吊子这么说。”狱寺傲娇地环臂扭头。
真理捂着嘴笑出声：“哈哈哈狱寺你这样才对嘛，不然我还老以为认错人了。”
“哼。”
“这满天星是狱寺送的？”
“哈？你觉得我像是这么不知道送花的讲究的人吗？”
真理从床头柜上拿起那一大束用绿色系包装包装好的满天星，说：“我也觉得不像是狱寺的手笔。”
细心地注意到了真理眼中的某种怀念感，狱寺问道：“你喜欢这个？”
“嗯，喜欢。不过我不记得和任何人说过我喜欢这样的花。”真理疑惑地看着手里的花束，又笑了，“虽然想不起来，但总感觉很怀念。”
“啊，是吗。”表面上装作不关心的狱寺偏过头去。嗯，他才不是故意记下的，只不过是自己记忆力比一般人好了点。
“沢田君和山本君还在医院里吗？”真理突然问道，眼神里带了些怯意。
“在，我带你去见他们吧。十代目和棒球笨蛋一定会很高兴吧。”
“谢谢。”真理小声地说。
“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在说事实。”
狱寺加快了脚步走出了病房，又在门口刹住了脚，等待着真理。
——因为是同伴。
别扭的银发少年少说了这么半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Act.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