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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见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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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朝他们行注目礼,包括台下看不见这里情况的观众,只知道投资方骤然离席,往后台走了。
“小毛病,我一会还要表演。”宁止轻轻挣了两下,示意邵拓放手。
邵拓看了看四周,似乎也觉得不妥,但是一见宁止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放开。
“你脸色惨白,不去医院会出事的,到时候谁来负这个责?”他道。
“我……”宁止生平第一次应不出话来。她脸色惨白还不是被吓的?肇事者还拎着她的手臂呢。
宁止注意到有些女生已经拿出手机了。担心被拍照发到校园网上,宁止立刻用力挣脱,将邵拓推下后台的阶梯,压低声音道:“别添乱我求你了,我还不想出名,你去看表演。”
邵拓转头看了看瞬间病愈的宁止,又看了看苏夺,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转身往贵宾席走去。
他摆什么臭脸?宁止难得不淡定地咬了咬牙,转身看见苏夺的表情,顿悟……邵拓该不会以为她喜欢苏夺,为了让苏夺送她回家之类的装病吧?
“你们围着干嘛?”谢一吟的声音从远处破空而来,高跟鞋登登的声音清晰可闻,不一会儿就拨开人群找到了宁止,“呀!小蹄子你在这儿啊!快点快点,还有一个节目就到你了。”
“她身体不舒服,我让江夏婷替她上。”苏夺拦住谢一吟的魔爪,还在脑残地向宁止递眼色求表扬。
宁止听见这个名字,笑了起来。
原来是她。之前还在疑惑苏夺有什么能耐请到音乐学院的练琴狂魔,如果是江夏婷就可以解释了。
“学长,我还是自己上吧。”江夏婷和她磁场不合,从来都是小过节大摩擦的,估计就等着这个炫耀的机会。要是真让江夏婷上了,以后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无谓的挑衅。
宁止说完,朝钢琴走去。
灯光打到台中央,舞者等待入场,钢琴放在角落,立于灯光之外。
紫色长裙几乎曳地,不和谐的人字拖被隐藏在裙摆之下,黑暗中只看得见她挺拔的轮廓,偶尔有追光扫过,照见她十指白皙纤细,却不是力量地在琴键上跳跃飞舞。
谢一吟躲在台后细细观察观众席,一滴冷汗沿着额角飙下。
“学长,你说宁止这蹄子算不算抢戏啊?”几乎一般以上的观众被那袭紫色长裙的侧影吸引。
半明半暗的灯光本就暧昧,稍微五官端正些的女生往那一坐,也是气质超然神秘高贵。再加上认识宁止的人不少,平日里没见她这样打扮过,自然新奇。
苏夺看着宁止熟练地弹奏谱子,有些疑惑道:“她今天真没练琴?”
“那当然了,我们家宁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谢一吟有些骄傲道。
苏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怪不得刚才宁止不需要他的帮忙,失策,失策啊……
谢一吟转头看见苏夺的讪笑,忽然扭捏起来,好在灯光没有打向后台,她脸色微红也没人注意。
“学长你……明天有空吗?”
苏夺一愣,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道:“有是有,但是得晚饭的时候了。”
“是这样,我爸得了两张歌剧票,一起去看看?”
苏夺有些为难,“那个我也看不懂……”
“那你就当陪我啊。”谢一吟脸红心跳,生平第一次说出这么羞人的话,给宁止知道一定会拖着笑话她一个月以上不封顶。
苏夺又是一愣,笑得更加尴尬了:“哦……好,好啊……”苏夺眼睛一亮。他对宁止了解甚少,说不定可以从谢一吟这里来个突破,也不是坏事。
这边闲聊,那边早已结束。
宁止拉着裙摆等着谢幕,身处暗处自然肆无忌惮地打量观众席上的邵拓。刚才的愤然神色早已不见,此刻对方也看向他,狭长的凤眼眯着,若有所思。
宁止刚想转身,却见邵拓勾起唇角,朝她轻轻点头招呼。
她心一紧。台下亮着,按理是看不见她的目光扫向何处,邵拓怎么知道她在看他?
宁止撩了撩耳边的一丝乱发,礼貌地冲邵拓点头,转身离开。
“干什么?”秦澜站起身,拍拍衣裙五指张开在邵拓眼前晃了晃道:“在想什么?都结束了还不走,看上人家跳舞的妹子了吧?”
邵拓笑了笑,也起身,“你不觉得会点音乐的女孩特别让人有征服欲?”
“音乐?”秦澜眉头一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邵拓在开邵记之前可不算什么好学生,上大学了也是花花肠子不少,身边莺莺燕燕的从没断过,拥有游刃有余地同时周旋在无数个女人身边的技能,当时写了一万字的心得卖给高年级的学长,赚得人生第一桶金。
秦澜到现在回忆起来,还要拜上三拜。但是他经过家中变故之后越来越成熟,白手起家凭借半吊子感觉办起了邵记,女人也越来越少直至没有。这些一度让秦澜怀疑他已经直不起来了,为同志的事业献出自己的小雏菊,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秦澜,这几年我身边好像没什么女人。”邵拓若有所思地低头。
秦澜一拍大腿,揽着邵拓的肩膀笑道:“哟,终于意识到了?吃斋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说!喜欢什么样儿的,姐给你介绍。”
“拉皮条的都比你有节操。”邵拓投出中肯的评价,往门口迈步。
秦澜追上,一连串的大笑惊倒一片围观群众,“还急了?我要真是拉皮条的,这就叫有职业操守。都带操的,我觉得没差啊。”
“那个字念第一声。”
“都一样,都一样哈哈哈哈……”
“你平时能在体内存点雌性激素吗?”邵拓眼睛一瞟道:“谢肖用哪只眼睛看上你的?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死邵小拓!”秦澜抓狂地尖叫,往邵拓背上一跳,勒着他的脖子不放。
邵拓任她吊着,自顾自地往楼梯走。
秦澜突然不动了,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来来往往的学生看着这女人从一个重度癫狂症患者到轻度自闭症呆儿,有些接受不了这种戏剧化的转变,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音乐的……音乐的……”秦澜喃喃,突然眼睛一亮,两步追上邵拓,“你是不是对刚才弹钢琴那娘们感兴趣?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