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不及》肆拾八

23、齐纳的眼泪

　　上官毓醒来的时候宇文泽还在沉睡，保持着跟昨晚一样的姿势。闭着眼睛的宇文泽显得很安静，上官毓笑笑，蹑手蹑脚地跨过他下床梳妆。
　　上官毓起的很早，此时的丞相府只有几名轮值的下人在清扫，上官毓出嫁的这段日子府中好似又添了几名陌生的面孔，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后便自己在府中随意闲逛。
　　“站住！你是什么人！”
　　“放手啊”
　　“好大的胆子，丞相府也敢进！”
　　“不是这样的，放开我”
　　不远处似有吵闹之声，大清早的能发生何事，上官毓轻声道。
　　循着声音穿过自己的庭院，便看到两名守卫正抓着一名穿着绿衣的女子，绿衣女子该是吓的，煞白的脸上泪痕还未干。
　　见上官毓来了一守卫道“小姐，庭院外发现她拿着包袱鬼鬼祟祟，七皇子和小姐都在府中，幸而老爷派我们日夜守候，若真音这些家伙出了什么差错，府中怕是不得安宁。”
　　绿衣女子挣脱守卫扑通跪在上官毓跟前，双手抱着上官毓的腿，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摇头哭诉道“小姐冤枉，我并没有鬼鬼祟祟，只是夫人让我这几日伺候小姐，绿竹刚进府什么都不懂想要看看小姐的住处，真的不是坏人呀。”
　　“把管家叫来，让他认一认此人。”上官毓命令道。
　　上官毓让绿竹先到旁边休息，唤来一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家丁喜顺问“你在府中做了几年。”
　　上官毓从前在府中少摆小姐架子，所以下人们也并没有因为她当了七皇子妃而心生惧意。喜顺道“六年零七个月了。”
　　“不短呀”上官毓道“你可知府中的家丁们一般都是呆了多久。”
　　“丞相府福利待遇都不错，老爷夫人小姐待我们也是极好，所以来到府中的一般都是长干，一般以十年为期，大部分人十年过后还会继续留在府中，一干就是一辈子，折腾来回反而麻烦。”
　　上官毓暗忖，都是长期工作的，可是府中为何会突然增了那么多新人？
　　“不过就在小姐回来的前几日，府中下人被夫人罢免了十几人，人手不够用这才重新招人。”喜顺继续道。
　　偏偏在前几日罢免，会不会太巧了。刚要询问便见府中管家行色匆匆地赶来，看了眼角落发抖的绿竹便走到上官毓跟前道“此时竟惊动了小姐，实在是失职，那丫头确是府中新招的，见伶俐便派来伺候小姐，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
　　转头对绿竹厉声道“到库房领了银子走吧！”
　　“总管大人，绿竹好不容易有了份工作，求不要赶我走，我会洗衣服会打扫，只要不让我走我什么都可以干。”绿竹瘫软在地上哭诉，路人见了都会心疼。
　　上官毓走到绿竹身边将她轻轻扶起，安抚道“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罢，今天让你休息一天，熟悉下府中，明日过来伺候。”
　　将众人打发走之后上官毓又询问了几个人，知道前几日罢免的人皆是因为盗窃财物被连环揪出。
　　真是太巧合了，上官毓苦笑，找个能相信的人实在太难。
　　清早起来就遇到这事，闲逛的心情也被一扫而光，看到前方自己的房间，嘴角才露出一丝微笑“也只有那里是方净土了。”
　　回到房间，宇文泽已经醒来，看到上官毓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眉头微皱道“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了。”
　　上官毓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关上门直直地向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不语。
　　宇文泽见有些怪异，便起身走到上官毓身旁找了个凳子坐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毓继续摆弄头发“你在宫中呆了这么久，可遇到几个可以真心相信的人。”
　　宇文泽思忖片刻，笑道“想那么多干嘛，于事无补，好饿呀，快带我去吃饭，好不容易出趟宫，饭后出去转转。”
　　而此时的太子宫，气氛压抑到极致，一排黑衣人跪在地上，宇文适的脸早已黑到不行，握紧拳头尽量压低语气“丞相府还有其他人的势力，你们一堆人，连这个都查不出来吗！”
　　为首的黑衣人基弗握拳回到“对方太过隐秘，府中还不知有他们的多少势力且久久未行动，小人已派人日夜观察，一旦有风吹草动，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声音不卑不亢，只当回命令，听不出丝毫情绪。
　　“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野心。”宇文适眯起眼睛，但深邃的目光还是带着杀意。
　　“不会是他吧。”随着女子声音的想起，太子妃齐纳推门而入，脸色微怒。
　　宇文适冲基弗使了个颜色基弗便带领众人撤离。宇文适过去将齐纳拥入怀中“是谁，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齐纳的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柔弱的身躯不停颤抖，转身抱住宇文适，颤声道“适，帮我杀了他。”
　　“我知道。”面对齐纳，宇文适总是很温柔，他轻抱着她安抚道“别怕，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齐纳在宇文适怀中，含着泪水的眼睛也掩饰不住她的愤怒“宇文哲，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