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 23 章 ...
-
我恍惚的站在街口,对面的姜劭跑过来问,“姐,你的东西我帮你买好了,你现在要去哪儿?”
去哪儿?我也不知道,至少不愿意再去面对咖啡厅里笑的狰狞的老女人。
对!她是最恶毒的女人!是说一堆莫名其妙话的陌生女人!
“姐,姐你怎么啦?”他连忙扶起快要跌倒的我。
我挥开他,一并打掉了他手中的塑料袋,同时也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脸。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控制不了自己颤抖的身体。我喃喃的对他抱歉,像是看不清他的脸,“对不起…姜劭…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姜劭……”
“姐,你到底怎么啦?妈呢,你不是跟她在一起吗?”
“不要跟我提她!”我的怒气一下子吓住了姜劭,他愣愣的不敢再说话。
我也不想再管他,转身就走,并对他警告,“不许跟着我!”
一口气跑到酒店的房间门口,蹲在地上翻乱了整个包都没有找到房卡,我认命的坐在地上,在门口闭眼喘息。
许是听到响声,门从里面打开,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只有蒋茜还在我房间里逗留到现在。
顾经年没有出来,只有蒋茜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推开她挡在门口的身体懒得搭理她。
她并没有离开,跟着我走到客厅。
我在客厅没看到顾经年在,觉得诧异,回头问她,“他人呢?”
如果这是她的房间,我觉得蒋茜肯定会毫不客气的把我驱离,遗憾的是,这是我跟顾经年的房间,而她只能忍着。
“他洗过澡后就休息了。”
洗澡的事她也知道,看来他们在一起单独待了很久,且在我的房间里。
我听后,居然可以笑出声来,“你不用千方百计的让我误会你们有什么,如果你也想像你亲爱的母亲那样,想让我知道你们有什么不得已的秘密的话,那就赶快说完,然后给我滚出去!”
“姜叶初你……!”
“怎么,没有秘密要说吗?”我手指大门,“那就请你立即离开这里。”
不久后,蒋茜带着一身戾气离开我的“地盘”,临走时还矛盾的没有很大声的关门。我斜眼看她消失在门外,然后才像散了最后一口气一样,颓废的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走近卧室。室外我与蒋茜的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到熟睡中的顾经年,我不禁想,他到底累到了何种程度?
床头灯的光铺在他疲惫的脸上,显得尤其苍白,甚至有一丝不健康的病态。
我拿起床边摆放的药瓶,上面全是外文,我不认识,可我知道他一直在吃药,四年前就有过,那次他告诉我说是治感冒的药,我从没怀疑过。
“顾经年,你是不是也有秘密没告诉我?”我抚摸着他的睡颜,伏在他耳边轻轻咬,“其实,我也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咱们扯平了。”
我放下药,关了灯,一步一步走出卧室。
拾起地上的包,拿出里面的一整条烟,当初我骗姜劭说是要买来送人的,而小孩子总是很好骗。
阳台上,我边吸着烟边遥想着幼时的事情,再加上今天蒋瑶佳告诉我的秘密,我发觉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28年里,一直生活在大人们给我编织的谎言里。
我的母亲是叶家幺女,亦是叶家最得宠的小辈。在短暂的35年人生中,母亲从最初的亭亭玉立变成了大家闺秀,优雅迷人的气质不知迷倒了那时的多少男人。
后来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母亲毅然决然的要跟男人私奔。而在私奔前一晚,母亲就出了事情。
或许是天妒母亲,;老天偏要戏剧性的给予她不该承受的痛苦,致使她错失爱人,只能转而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家族。
所以,她才不喜欢亲近我,却在生死弥留之际对我说对不起。
也许在母亲死前,她才明白我这个女儿其实并没有任何错,错的是命运,错的是玷污她的人,错的只是她自己。
可惜,已经晚了。
所以,姜卫国也不喜欢我,在他眼中我甚至比不上蒋茜的存在,因为我在本质上就不如她。
我是母亲被□□的产物,却享受着姜家带给我的光环。
只是,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还会对我那样好?难道他不知道叶家的欺瞒吗?难道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姜家孙女吗?
叶家,由于母亲的阻止,我从没接触过他们。在我的记忆中,叶家人都是很模糊的概念,只有一个个空白的称谓。
蒋瑶佳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秘密?她说她恨我母亲破坏她的爱情,她说她看不惯我活的自由自在的样子。
那她为什么又会知晓这些鲜有人知的秘密往事?她说她是无意中查到的。
呵呵,我深吸一口烟,想象着她是如何的“无意”寻找才查到这么“惊为天人”的秘密,也难为她一直忍到现在才对我说。
天际开始泛白,不知不觉我已吹了一整晚的风,抽了一整晚的烟。我看着脚边许多的烟头忍不住烦恼,若要让顾经年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收拾完阳台,我才转进洗手间仔细的洗了一遍澡,待确定身上的烟味不浓后,便去叫顾经年起床。
顾经年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略显迷糊的瞧着我微湿的发,我瞥了眼床头,药瓶被收起来了。
“顾经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眼眸里清清亮亮,如墨的漆黑颜色极好看,笑起时如一抹水痕起伏,我坐在他身专注的看。
“没有,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不比B市的空气干燥,也可能是昨天一直忙着讨论方案累了些,等过几天就会好的。”
“是吗?”我凑近他问。
他顺势轻轻一吻,唇上有些苦涩的清凉,我突然一舔,他愣了下,然后又搂紧我腰身压住我。
“大清早的就要勾引我吗?”
我轻轻的碰他的眉眼,用食指慢慢的捋他的鬓发,微微低颈,向他吹气,“那你上钩吗?”
“丫头是想我再累一些吗?”他刮我的翘鼻,笑说,“今天恐怕不行,等会儿还要出去办事。”
我叹气,“那好吧。”
然后从他身下爬起来,背对他整理松散的衣领,“顾经年,你昨晚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
我转身,继续正色道,“为什么那么晚了,你都不知道要出来找我,而是让蒋茜一直在房里陪着你?是不是我不回来,她会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陪你?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顾经年愣了,半晌,他才呐呐的解释,“丫头,我不知道她一直在,我以为是宋勤…”
“为什么是宋勤?”我从抽屉里拿出那瓶未被藏好的药,啪的扔在他脚边,“为什么我们出差会带着他这个对竞标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医生?不要跟我说是以防万一!万一什么?万一你会生病吗?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瓶药到底是治什么病的?你不要再骗我说是治感冒的药,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顾经年表情不自在,一双眼睛里是阴晴不定,他看向我,“丫头,你在怀疑什么?”
这时候他还不肯诚实告诉我,一夜未睡的身体由于太过乏力,终于在他面前缓缓倒下去,“顾经年…我讨厌你们都骗我……”
“丫头!”顾经年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仿佛绕了几百几千个结。
我被他抱住飘零的疲惫身体,好想就这样躲在他怀里安睡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