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VOL.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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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躺在最靠北的客房，像是早就为她做好了准备，房间内一尘不染，就连被褥也沁着她最喜欢的芬芳。
她常年失眠，只能靠药物和香氛助眠。
离开纽约的这些日子，失眠症仿佛不药而愈，尤其是枕在简向东臂弯的十多个夜晚，她的睡眠质量一天好过一天，安眠药和烟瘾，一并都戒了。
回到纽约的第一晚，顾眠还没有走出那座守护她的港湾，她丝毫没有感受到风暴的来临，闻着床头点燃的香氛，沉沉睡去。
香味沁入呼吸，眉头舒展，做起了美梦。
梦里她和一个人并肩而坐，她靠在那人身上，从远处望去，像是两个在恋爱的情侣。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爱人，像个小女人一样向他撒娇、索吻，可在她即将抬起头时，却看到一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她惊恐地推开他，从梦中惊醒。
她幻想自己仍在简向东的身边，没意识到早已回到恶魔的古堡，回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日子。
出了一身的冷汗，口干舌燥，想下床倒一杯冷水，却在昏暗中无意地触碰到一个人的手指，才惊觉身侧躺着一个人。
顾眠心中大凛，慌乱地摸着黑打开床头灯，光亮唤醒了躺在她身边的人。
“周旭方！你怎么会在这里？！”躺在她身边的人正是引起她所有不适的恶魔，周旭方。
周旭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惊叫，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懒洋洋地说：“别吵，睡觉。”
顾眠被他的蛮力整得一头懵，当意识到身边的人是周旭方时，熟悉的恶心感又涌向了胸口。
“周旭方！你给我滚出去！”
她推攘，她挣扎，力量悬殊，无济于事。
“半夜三更的，别吵着大家睡觉。”他压着她，不让她动弹，但也不发威。
换做从前，他那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如果她挣扎和反抗，早就掐着她的脖子逼她就范，但是从简向东家到现在，他的所有态度都无法让她明白他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要想睡觉就去找你的女人睡，别在这儿恶心我！”她忍住胃里的反酸，冷嘲热讽。
“你们打过交道了？吃醋了？”
他的戏谑令顾眠更加愤怒：“周旭方，你到底什么意思？不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换了我的房间让别的女人住，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ok，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既然你已经有了瑞秋，她又有了你的孩子，我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周旭方盯着她一言不发，顾眠只听得到自己因为愤怒而喘息的声音。
“是不是吃醋了？你要是不喜欢她，可以把她赶走。”周旭方无关痛痒地说。
顾眠感到荒唐又可笑，“周旭方，你简直不是人！”
她早该想到的，像周旭方这种财狼一样的男人，怎么会真的真心对人，他就是喜欢随心所欲把人玩弄于股掌来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
“我不是人？呵，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怎么？才离开我身边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来还是我太纵容你了！”
几番周旋终于让他原形毕露，一个翻身就将顾眠紧紧压制住，双目泛出狰狞的红，恐怖至极。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如此短暂，风卷残云，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除了第一次的施暴她曾拼命反抗，后面的每一次她都徒留一副失去灵魂的躯壳那样任他予取予求，也不在乎那些东方人看重的所谓“贞洁”，和畜生交.配而已。
唯独这一次，熟悉的恐惧感重新席卷而来。
也许她是渴望被爱人呵护，而非受畜生糟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以至于在他身上无数的齿痕和指甲划痕，和一床的呕吐物。
即使这样，禽兽也没打算放过她。
顾眠麻木到忘记绝望，喉间干涩，唯有一股腥味，眼里滑下的泪水浸入头发，被他看到格外刺眼，恶狠狠地揪住她的头发逼她睁眼，低吼：“看着我！看看现在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愿向恶魔低头。
“不服软是吗？不认错是吗？以为自己真找到了靠山是吗？”
顾眠依然咬紧牙关，不愿开口向他求饶半句。
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一种挑衅，对恶魔的挑衅。
事到如今，大不了一死，她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看着她逐渐失去反抗，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他心中愈发愤怒，掐着她的脖子提醒：“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把你当成你姐姐的替身！”
顾眠浑身一颤，他果然都知道，知道她有个孪生姐姐，知道她看了她姐姐的日记，知道她从日记中知道了简向东的存在，知道她这次回国是故意接近简向东，并且爱上了她姐姐喜欢过的人。
而简向东，只把她当做姐姐的替身。
看着周旭方发狂的模样，她笑得愈发得意：“就算做替身，我也爱他，不爱你。”
无论周旭方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把他当亲人，更不可能是爱人，甚至连敌人都不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一次次地触怒周旭方，无非想求一死，好过一次次地被他折磨，丧失尊严。
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成功了，怎料他居然松开了她，把她丢弃在一边，冷言冷语地说：“你要想死，也必须死在我身边，但我奉劝你一句，你死了，我会拉上所有你在乎的人为你陪葬。”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物，摔门而出。
这下整栋楼都知道他们在争吵，只是不知道在吵什么，可能是周旭方不顾顾眠的感受，换了她从小睡到大的房间。
周旭方走后，顾眠又哭又笑，像个疯子，她没有力气去洗掉这一身的脏污，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是第二天早晨菲佣进来发出惊叫才把她重新唤醒。
菲佣在看到房间混乱的情形和她受到凌虐的身体后，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昨晚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只是敢怒不敢言，单单可怜和心疼她而已。
在菲佣玛利亚的帮助下，顾眠得以洗干净身躯，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算像个人，只是她不再具有灵魂。
*
周旭方关了她一个月，好吃好喝，晚上没再来骚扰她，只是没有任何通信设备，她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一个月，她格外想念太平洋另一海岸的简向东，不知道她的不告而别，是否会牵动他的情绪，哪怕这份情绪是属于她已经死去的孪生姐姐的。
“Zoe，是我，瑞秋。”
一整个月，她没出去是为了养病，周旭方的施暴让她发了三天高烧，前三天除了玛利亚和家庭医生，没有人可以进她的房间。
张瑞秋作为这房子未来的女主人，对顾眠很是关心，每天都会来门口慰问，在顾眠未表态前，她就乖乖站在门外，顾眠念她是名孕妇，不宜久站就让她进了房。
一来一往这么些天，两人倒是熟稔起来。
“Zoe，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张瑞秋一进门就关心地问。
顾眠放下手中的笔，朝她微微一笑：“我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每天来关心我。”
张瑞秋换了平底鞋，因为她已经开始显怀，瘦削的脸蛋也跟着丰润，红彤彤的看上去气色很好，不像顾眠，又瘦又干。
“你的气色确实看上去好点了，但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差很多，究竟发生什么事，那天你们兄妹为什么争吵？是因为我吗？”前几天看她气色差，张瑞秋不敢问什么，今天见到她依旧没忍住多问几句。
“不关你的事，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顾眠请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与她闲谈，“事情其实很简单，我爱上一个男人，我哥不同意，就吵了起来，我很生气，打了他。”
顾眠撩起袖子给她看淡下去的瘀痕，“我们兄妹俩从小一言不合就打架，习惯了。”
看到顾眠身上的瘀痕，张瑞秋明显一惊，她无意间在周旭方的手臂上也看到了指甲的划痕，她问及过，他只淡然地告诉她那是被猫挠的，让她不必多心。
显然，她被糊弄了。
“你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哥为什么不同意？要闹到打架的地步？”
“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男人。”
“应该？”
“其实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哦，难怪了，相处时间这么短，你哥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可能是怕你受到伤害。”
“有的人，见一面就知道他是你这辈子都认定的人，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才看清真面目，瑞秋，你对我哥不就是一见钟情吗？否则你也不会和他认识才两个月就有了他的孩子。”
看着她隆起的小腹，顾眠心思发远，眼里灰蒙蒙地看不到一丝曙光。
而被说中心事的张瑞秋面露羞涩，宛如热恋少女，却已有少妇风韵。
她在大学的校友会上对周旭方一见钟情，没想过自己会被他这样身份显赫的人看上，被他一次次约出去见面，最终她把自己完全交给了那个爱上的男人。
纵然她那晚喝醉了，不记得发生过的一切，但醒来浑身酸痛，又看到身边躺着的男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会和她结婚，不是和她玩玩而已。
她高兴极了，从此乖乖听话，在他的安排下住进了他的私宅。
“Zoe，你需要我做什么？”张瑞秋不敢惹周旭方生气，但是愿意帮助顾眠获得幸福，她想以“未来兄嫂”和孩子母亲的身份劝说周旭方。
“瑞秋，谢谢你，我哥很固执，不会听任何人劝，他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你帮我。”顾眠终于找到机会，将早就写好的一封信从抽屉里拿出来交给张瑞秋。
“你想让我帮你寄出这封信吗？”
顾眠失去通信设备，人又被锁在家里，李俨的身份太明显，只能用最不过时的方法托付在张瑞秋身上。
“用最快的方式寄出去，别让我哥发现，如果他能收到，他心里有我，就会来带我走。”
“你想和他私奔？”
张瑞秋很难想象，进入21世纪，还会遇到棒打鸳鸯需要私奔的故事。
“是的，我要和他私奔。”而顾眠眉飞色舞，万分期待。
张瑞秋设身处地为顾眠着想，同样是女人，同样爱着一个男人，她无法不动容，无法不说动自己帮她一把。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奋不顾身会把这条命搭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VOL.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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