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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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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轻快的调子进门,见到坐在沙发上握着遥控器随意调台的牧家爵,塞班善意地打了声招呼,“嘿,木头,还没睡啊?”
听到塞班不带一丝阴霾的语调,牧家爵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站起身,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个跃身,直接翻到塞班的身前,轻盈地落地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塞班眉头一挑,这是做什么,炫耀自己人高腿长身手好?
“你喝酒了?”在塞班身前站定后便嗅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酒气,牧家爵眉头打结。
“呵,小酌两杯。”塞班状似不经意地后退一小步,抬手耙了耙那头在液晶显示屏的昏暗光线下散发出柔和光芒的金发,转身向客房走去,“我先淋浴,你睡床吧,我淋浴过后睡客厅沙发。”
凯瑟大酒店顶楼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一共有两间,每间套房里有一个会客厅,一间主卧和另一间面积较小的客房,房里均带有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当然主卧里的浴室不止更大,还有按摩浴缸,各种香薰一应俱全,而且主卧还另外附带了一小间办公小书房。
虽然他们将顶层的两间套房都定下了,但却只住其中的一个套房,因为身为贴身保镖的他们必须二十四小时跟在boss身边,要不是boss明令禁止,他们可能连洗澡睡觉都要跟着,当然塞班今晚的独自外出是个特例。
套房里一共就两个房间,当然也就只有两张床,所以塞班刚刚主动说要睡沙发,应该是一件让另一个人开心的事,毕竟不用经过一番争执就有床睡了,但是牧家爵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是眉头越皱越深。
牧家爵同塞班自进入训练营起便认识,之后又被同时编入保全副支,主要保护当时尚未掌权的boss,到现在成为boss的贴身保镖,少说也相处了近10年,牧家爵自认对塞班的了解不说有十成,也至少有八-九成,在塞班提出外出的请求时,他便知道塞班又犯病了,从塞班离开他视线之后,他的心便一直悬着。
塞班的父亲也是组织里的人,在一次执行任务时不幸过世,他的母亲得知消息后便崩溃失神,年幼的塞班不但得不到该有的照顾,还得肩负起照看失常母亲的责任,遑论无忧的童年?
但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就算心智再成熟,又能做些什么呢?当时组织内忧外患,内部人员自顾不暇,即使有几个人还惦记着他们母子也爱莫能助,等到组织稍有余韵时,塞班的母亲已经完全失去心智,而塞班也不复以往,他见人就躲,不论是以前熟悉的叔伯或是陌生的面孔,躲不开就哭闹个不停,最终只得将他和他母亲一起送进内部的疗养院。
后来训练营要开始挑选适合的新手,主要负责人就是当时还很年轻的boss,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塞班的事,或许是由于塞班的父亲生前的表现突出,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谁知道呢,反正boss亲自到疗养院将塞班接了出来,将被确诊患有轻度自闭症的塞班安置在自己别墅,亲自教育和照看,待到他能跟其他人正常交流才将人送进了训练营,那时的塞班是训练营里最年幼的,却也可以说是最优秀的。
牧家爵比塞班早两年进入训练营,在塞班入营之前,他是营中的霸主,但塞班进去之后就不同了,当时的他们都年少轻狂,从此开始了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五天大打出手的日子,也正是这样的生活使得塞班的病情好转的速度飞快,这是boss预料之中的,但性格越长越歪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虽然塞班每年都有定期做心理诊断,而且连医生都保证他没有任何的心理问题,但牧家爵发现他久不久就找机会独处,而且没有任何征兆和由头时,还是忧心忡忡,今晚很明显是发病了,可刚刚却表现得跟往常无异,这样反而更让他担心,谁说最强的对手不是最好的朋友呢?
“诶,你怎么还不进去睡?”塞班洗完澡发现客房的床上没有人,便直接到沙发找人,还真是看到牧家爵靠坐在沙发上发呆。
牧家爵扭头,看到只着一条休闲七分裤的塞班,肌肤沐浴过后更显白嫩红润,上身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晶莹剔透,精瘦的腰身,形状好看的六块腹肌,双手抬起抓着毛巾擦拭着不断滴着水珠的头发,弯起的手臂上肱二头肌微微凸起,毛巾下的脸在水汽氤氲过后比平常更加清丽。
牧家爵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塞班,但心还是漏跳了一下,不知何时开始他对塞班的感情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他有点害怕这种变化却无法抵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自在地别开头,“快把衣服穿上。”
塞班只顾着擦头发,并没有发觉到牧家爵的反应,“怎么,难道你看着我的身体会有感觉啊?”
牧家爵被塞班无意识却与现实相差不远的话语吓得一噎,震惊过后立时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晚上温度低,小心感冒!”
“没事,刚洗完热水澡,不冷!”边说边往沙发靠。
牧家爵神经一下紧绷起来,往旁边让了让,“你回房把头发吹干,然后就睡吧,今晚我睡沙发。”
“嘢,怎么突然那么好?有什么阴谋?”塞班笑嘻嘻的,就像当年在训练营与牧家爵争夺考核名次时那般没心没肺。
见他似乎真的恢复往日的傻愣,牧家爵也松了口气,“滚你,别烦我!”
“好凶哦!”塞班吐吐舌头,跳起身跑回房,关门前还朝着牧家爵龇牙咧嘴。
“明天几点过去?”娄逸臣语气生冷,就像在对做错事的下属训话般。
“……总监,你……在生气?”尹梓霂听着娄逸臣那冷漠的语调,有种被疏离的感觉,心里酸酸的,既委屈又憋屈,他有做错什么吗?
“没有。”
“……那,你在不高兴?”干嘛说话那么冷冰冰的,空调已经够冷了啊。
“不是。”
“……那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尹梓霂额角已经冒青筋,说话也是咬牙切齿的。
“没有。”
“有话好好说,闹什么脾气,你还小吗?”尹梓霂用力一拍车台,大气地叉腰大吼。
娄逸臣转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尹梓霂,只一眼便再绷不住,将车子停到路边,“对不起。”
这倒让尹梓霂愣了,看着一副失落的娄逸臣,怎么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人一样呢?尹梓霂手忙脚乱,语无伦次起来,手摸到娄逸臣发顶就乱揉一通,“没事没事,我没生气,不过你生什么气也要告诉我啊!”
“……班”
娄逸臣声音太低,又是突然出口,尹梓霂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我讨厌塞班。”
“……”原来是个人喜好问题,可是那语气怎么那么像挑食的小孩子在嫌弃讨厌的食物一样,好像有点可爱啊,“噗嗤”尹梓霂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喜欢他靠近你。”
“……”怎么又跟我有关系。
“他吻你。”
“不是我啊,他吻的是小成澈啊。”
抬头望向尹梓霂,眼中的是一个俊美的十七-八岁的少年,并不是以前熟悉的那张讨喜的肉嘟嘟圆脸,内心有一丝释然,“那也不准。”
“……嗯,好啦!”反正也不会见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