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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番外.探光 ...

  •   “佐为~”星野炤在佐为面前晃晃手“你已经两个小时不讲话了,真的不理我了吗?”
      “哼!”佐为侧过身去不看他。
      “我已经陪你去看了三次了,不就是上一个月没去、今天不打算去而已,你不用这样吧!”星野炤绝倒。
      “哼~~”
      “每一次来、回的路上我都尽量给你讲解路线,是你记不清而已,不要全怪我吧--”
      “......”佐为回头“可是我想去啊!”怎么办?
      “~~那就只有这样了。”星野炤揭开棋盒“你只对围棋记忆力超强,那就用围棋记路线吧。”

      “怎么记?”闻言,佐为好奇的看着星野炤的举动。
      “这样--家在一之十九,出门后到走到小站就坐十八路车。”星野炤放下一枚棋子“所以第二步就是一之十八。”
      “咦!”佐为惊叹“这样子我肯定能记着。”
      “嗯。在终点站四之十六下车后,向右走两条街,再左拐走一条街,到达六之十五,坐十五路车。”星野炤边讲边落子“终点站十之九下车,向左走两条街,到八之九坐地铁,只坐九站,从右边出口出,下车点是十四之六。向右走过十五之六、十六之六两条街,然后左拐直走,在十六之四、星位的地方就可以看见进藤家了。连着的是步行,一个格子一条街。跳行的是车程。去的时候每段步行的最后一个数就是车路号或站数。要回来就反过来走。能明白吗?”星野炤说完疑惑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佐为。

      “明白。”一目了然的路径啊!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

      严谨的按照棋步走,果然未出半点问题,顺利到了阿光家的门前。看着曾经非常熟悉的地方,不禁感慨丛生。侧头看见阿光妈妈正买菜回家来,便与之一起走到屋内。
      离开一年多,什么也没变。起步向阿光的房间走去,听见美津子在背后喊道“小光,你还在家吗?”
      “在家。”阿光拉开房门,透过我的身体向妈妈回道“今天我都在家,不打算出去。”
      “那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
      颇为意外,以前他都是明确‘指示’的。在他关门前的瞬间,我进到了住过两年的房间。初冬了,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房间内依旧不是很整洁,也不凌乱。看见他坐到棋盘前,拿起棋谱继续原来的盘面。

      像前两年一样,轻轻坐在他的对面,看向盘面的棋局,是秀策-我的棋谱!
      “妙着!”落下一枚秀策所执的黑子,他发出轻叹。
      “在这里会更好。”我用扇子点点棋盘上的另一个着棋点,抬头笑道,习惯性地觉得他会先是略显惊讶,然后点头赞同。回过神来,却发现他并未抬头看我或棋局,而在看棋谱中的下一步的位置。

      轻笑~~自己又忘记了某些事实。

      除了落子声,房间内一片寂静,不是很习惯在这里出现这种气氛。
      一阵铃声响起,阿光买手机了。见他放下棋谱,手中仍捏着棋子,打开电话
      “喂--塔矢!”
      “一星期?那好,反正森下老师已经训我去得少了,我去研究会也一样。”
      “一路顺风。”

      “忙人啦--”见他嘀咕一句,把电话向床上一扔,继续埋头打谱。不一会,铃声再次响  起,他未起身,侧倾伸手拿了过去
      “喂--和谷~”
      “今天不去了,明天吧。”
      “打谱呀~~”
      “去,打谱有打谱的乐趣,你不也经常么!”
      “那明天见。”
      挂断电话,又继续。

      这些朋友仍然在他身边呢,还是幸福的吧!只要还有一个、哪怕是对己唠叨的人,那也不会感觉被遗弃与孤立。虽有轻重不同,但~~钩金虽重,不及车羽!
      一局终了,见他凝视盘面半响,然后合上棋谱,蓦地抬头向我一笑。

      你能看见我吗!!

      不,淡下笑意,起身将棋谱放回书架,并没有说话与再看我一眼,只是习惯性的一望吧!
      回身收拾好棋子,侧头看见外面的阳光,走过去打开窗户,伏上窗台。看到屋内的轻巧之物微动,我知道初冬的微风吹进了房间。

      “明明!”
      听见他向窗外的喊声,我也起身走向窗台边,看见明明正在楼下。
      “阿光你在家呀!在做什么?”明明向上面轻轻喊道。
      “刚才在打谱。你回去吗?”
      “嗯。下午有空吗?”
      “有空。”
      “我过来找你下棋好吗?”
      “好啊。”

      道别后,他关上窗户,听见美津子在叫他吃午饭了,于是开门下楼。我没有跟下去,一会他应该会上来的。
      仔细看看这个房间,多了一些秀策的棋谱--那是整个书架整理得最为整齐的地方。多了一个衣物架,上面挂着西服。在周刊上看见过他穿西服的照片,但还是觉得他穿休闲样式的服装比较合适,叶濑的校服也不错。

      两年--再过半年,离开他也两年了。两年相处的痕迹,可以用等同的时间以忘记么?恐怕不能。如同看见窗外的鸟儿一闪即逝,但这一瞬间的记忆却可以存留到未来很久以后,甚至不能确定什么时间才能忘得了。以为忘记了,也许因一个风吹叶动又会联想起来。

      想着过去一些事情,他与明明已经一起上楼来了。两人坐在棋盘前,仍然让明明九子。这种棋局,乐趣在于接触棋子与随心落子吧。小有成就者会认为此类不用深思的棋局没有意义,岂知精密的布局、舒卷与随意的落子击盘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表象,却皆承载着内心的喜悦。前者偏向于技,后者趋向于艺。二者兼有之人,才可能走上追求棋道精髓的真正棋士之路吧!

      “阿光新年时也在家吗?”明明落下手中的棋子,抬头问道。
      “嗯,应该是吧。”他点头“或许会与和谷、伊角他们出去走走,但不会太远。”落子。
      “哦!我可以一起去吗?妈妈要回外爷家,但我假期不够,只能在这。”
      “可以啊,到时约上奈濑,就不只你一个女孩子了。”
      “嗯!”
      “别想其他的了,你这一块棋要被我全吃掉啦,快想办法救它们啊!”
      “啊!!真的呀!”

      看着手忙脚乱的明明,我与他皆笑倒在地。
      虽然不再全是我所认识的阿光,但最本质的部份却一丝未变。
      我离开他是事实,好与不好无从分清。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断然分出个好坏的事。
      永远忘不了父亲,也忘不了虎次郎与阿光。但,为什么要忘了呢!
      忘不了这些的我还是可以过得很好~~你~也会一样吧!

      ******************

      “怎么办,怎么办!!”佐为大急,只顾着看阿光与明明下棋而忘了时间。从原路返回到十之九时,十五路车已经收班了~~这下子前不着星野村,后不着进藤店,完了完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星野会不会担心自己啊!

      “唉~~”
      从后面站牌处传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好熟悉的声音!
      佐为倏地回首,看清了叹息之人。大喜,“阿炤!?”

      “嗯。”星野炤走到灯下“虽然没有彻底完成首次独自来回,但总算没有记错路,勉强合格。”
      “阿炤怎么会在这啊!”佐为心生疑惑“难道你一直跟着我?”
      “今天回不去,可以明天再回去,不要随便就急得六神无主,那样对你不好。”星野炤向前走去。
      “--嗯~”佐为笑笑,起步跟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番外.探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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