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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家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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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茶,吴妈就让吴邪带张起灵去参观他的卧室,自己则拉着吴爸去了厨房。
一进卧室,二人先是意外,再是感动,原来爸妈早已把这里布置成了一间婚房,看样子今晚是要留他们在这儿住了——只见,床头的墙上贴着一个醒目的大红“囍”字;床上四件套此刻也都穿上了各自崭新的朱红“嫁衣”,喜气洋洋的“嫁衣”上还有团团象征富贵吉祥的金色牡丹花点缀着;床尾则铺着一条约一尺半来宽的床旗,上面绣有一双“囍”字,两个“囍”字中间放着一大盒巧克力,巧克力盒下面另外还压着厚厚的一本东西。
二人一左一右在床旗上坐下,吴邪随即把巧克力盒拿开,看到下面压着的东西后就“哦”了一声,“原来是我的相册啊!”
“你的相册?”闻言,张起灵黑眸一亮,说着就主动伸手去拿。
“嗯!”吴邪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都是我小时候到大学毕业那会儿的照片!”
说话间,张起灵已打开相册慢慢翻看起来,吴邪便轻轻依偎在他肩头,时不时给他讲解两句。
百天照,穿着红肚兜趴在竹席上,伸着小手手,像是在跟妈妈要抱抱,小羊羔一般干净的眼神,看得人心都快要化了。
一岁多,坐在婴儿车上吃饭,高兴得手舞足蹈,口水流得满下巴都是。
两岁,光腚娃背对着镜头站在木盆里被老妈拉着洗澡,脑袋转过来,不情不愿地看着镜头。
三岁,骑着自己的小三轮跟爸妈在西湖边游玩。
四岁,被爷爷抱着,在秦始皇兵马俑一号坑的俑阵前拍照留念。
五岁,拿着一把木头做的步枪,摆出个雄赳赳气昂昂地姿势,站在花台上,俨然一副小战士的样子。
七岁,短袖短裤戴着红领巾,跟好友老痒以那个年代流行的蹲姿,蹲在“祖国大好河山”的背景布前合影。
九岁,双手将数学竞赛三等奖的奖状持在胸前,脸上笑容灿烂,露着一排整齐洁白的上牙。
十三岁,一手拿着瓶健力宝,一手托着个篮球,站在烈日下的运动场上,活脱脱一个阳光美少年。
十七岁,已经出挑成一个细瘦的高个儿青年,坐在一辆轻便自行车上,两手扶着车柄,双肩向上微耸,一脚踩着脚踏,一脚撑在地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地专属于“那年雨季”的青涩微笑。
二十岁,大学宿舍,被一群好友围在中间吹蛋糕上燃着的蜡烛,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外面过自己的生日。
二十三岁,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在校门口留影。
……
一张张被定格在往昔岁月里的照片,是吴邪那些再回不去的时光的证明,更是张起灵缺席他人生太多重要时刻的永无法弥补的遗憾。
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如今二人能有幸在一起,张起灵备感安慰,以前错过的那些日子不能再追回,自己今后唯有好好珍惜每一个能跟他相守在一起的日子,才能不辜负他曾经那么多年的等待。
放下相册,张起灵便把吴邪拢进怀里,安静地抱了他好一会儿才将他放开,炯炯黑眸中盛着一汪深情,灼灼地看着他道,“吴邪,谢谢你!谢谢你不但把你的爱留给了我,还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听了张起灵的话,吴邪心里顿时感到甜丝丝的,想了想,就勾起嘴角俏皮道,“那就请咱家张大爷今后都好好疼爱小的吧!”
之后,二人又在属于他俩的婚房里卿卿我我片刻,饭厅那边便传来吴妈喊吃饭的声音。
来到饭厅,餐桌上已摆满了各色中秋佳肴,吴妈正在为大家盛饭,吴爸则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绍兴花雕给大家满上。
四人落座后,吴妈招呼一声大家就齐齐动筷,接着便又聊了起来。
吴妈问到铺子的生意问题,不知能不能养活他俩,吴邪笑了笑,说还过得去,接着就开始夸赞他家小哥的木雕手艺如何如何厉害,一出手就是他那间小古董铺子一个季的流水还不止,自己单靠他养活都可以,更别提还有个铺子做后盾,今后他们打算多往外跑跑收些稀奇货,不单指望拓片这一样买卖过活。
吴妈听了很满意,忙舀了一勺水煮鱼片给张起灵,不料下一秒就被吴邪给扒到了自己碗里,“妈,小哥他不爱吃鱼!”
吴爸吴妈看见儿子竟如此体贴张起灵,哑然相视一眼,目光就齐齐落到儿子碗里的鱼片上,不由开始羡慕起张起灵来,如果没记错,他们的儿子自记事起就再没吃过从别人碗里挑出来的食物,如今却这么自然地就从张起灵的饭碗里把他不爱吃的鱼扒了过去,看样子是真对他上心得不得了啊!
吴邪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直到张起灵轻咳一声提醒,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看见爸妈脸上均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立时干笑两声,脑子飞快转了转,就找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对他们道,“小哥他以前在西藏待过,受那边宗教的影响,回来后就基本不吃鱼了!”
“哦!”“哦!”吴爸吴妈释然。
这段小插曲过后,众人的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孩子身上,吴邪告诉爸妈自己和张起灵现在都是王盟家儿子的干爹,等孩子满周岁了就可以时常把他抱过来玩,但如果爸妈还是想要个孙子的话,那他和他家小哥会考虑过几年领养一个。
一家人边吃边聊,喝了几杯酒后,不胜酒力的吴妈就被吴爸扶回了房间,留下的二人便负责收拾餐桌、洗刷碗筷。
做完厨房的清理工作,二人就在客厅坐下休息看电视,这时吴爸被吴妈从房间支使出来,手里拿着套洗漱用品,来到张起灵面前递给他,“给,起灵!这是你妈给你准备的!”
“谢谢爸,谢谢妈!”张起灵起身去接,不过人才刚准备要站起就被吴爸伸手压下,和蔼地笑着对他道,“坐坐坐,在家里不用跟我们客气!”
“嗯!”张起灵点点头,接过吴爸手里的东西,回以他一个微笑。
“睡衣的话,今晚你先穿小邪的凑合凑合,赶明儿我就跟你妈去给你买新的。”吴爸又道。
“不用了吧爸?我跟小哥又不在家里常住,他穿我的就行了!”吴邪凑过来道。
“嗯……”吴爸摇头,“你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决定好的事就一定要去做,起先是没见着起灵,不知道高矮胖瘦就没准备,现在见到真人了,就什么都得给他准备好,以后你们回来住也方便啊!”
“爸,你和妈这次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对我和小哥太好了!”吴邪跳起来给了老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行啦,任务完成!你们俩随意啊!”吴爸拍拍儿子的胳膊,笑着对二人道,接着又压低声音,“我可得赶紧回去听老婆子唠叨了,不然就要叫我啦!”
“老吴……”吴爸话音刚落,吴妈的召唤声便随即而至。
“诶,来了来了!”吴爸忙应了一声,就对二人道,“你们看你们的电视啊,我先走了!”
“呵呵,赶紧去吧爸,我妈还在等你听她的‘酒后真言’呢!”吴邪笑着放开老爸,同时忍不住打趣道。
“唉!”吴爸无奈摇摇头,似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意,然而脚下的步子却是移动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在房门后头。
张起灵见了只觉滑稽,吴邪就跟他解释,“我妈每次喝多了都要拉着我爸听她说当年的事,不听她就要闹他,一夜都不让他睡觉!”
张起灵听了,不由又朝吴爸吴妈房间那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个满是同情的表情。
“小哥,不如我们现在就洗漱一下回房吧,免得影响爸妈!”随后,吴邪就道。
“嗯!”
翌日,吴妈晨起去卫生间,出来时发现儿子卧室的门开着条半尺来宽的缝,等了等不见有人出来,又没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一时好奇心大起,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偷偷朝门缝内看,结果就看到了床上二人的睡姿——张起灵仍用他每晚惯用的姿势将吴邪从背后整个儿地拢在怀里,双手各握着他的一只手,一副缱绻呵护的样子,仿佛只想用自己的整个世界装下一个“吴邪”。
吴妈看了很是感动,却不知道儿子卧室的门之所以开着,是因为他晚上起夜回来时怕再次吵到张起灵才故意没关的。
等回到自己卧室,吴妈就迫不及待地把还在熟睡的吴爸摇醒,激动地跟他说:“唉,老吴,我刚才看到了,那孩子一直把咱们家小邪从背后抱在怀里呢,抱得可紧可紧了!看来啊,咱们家小邪今后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吃亏了!”
“诶,你这人,怎么去偷看人家的隐私啊?”吴爸小声斥责,暗地里却因吴妈的话终于安下了心。
“我这还不都是担心咱家儿子的幸福嘛!”吴妈一脸委屈。
“哎呀好了好了,下不为例!”吴爸顺势安慰。
“知道了!你以为我偷窥狂啊!”吴妈笑恼。
两周后到了国庆,二人就开车带爸妈去千岛湖玩了几天。
又过了一个礼拜,到了铺子的休息日,一家人便在吴妈的提议下去影楼照了全家福,另外还单独给吴邪和张起灵照了“婚纱照”,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在听吴妈说了句“两个都是我儿子”后,就可劲地夸“兄弟俩”长得帅,让吴妈心里乐开了花。
等下午回到家里,吴妈就拉吴邪到厨房给她打下手,吴爸则拉着张起灵陪他下象棋,在千岛湖那几天,俩人没少过招,实力旗鼓相当。
厨房,吴妈一边择菜一边跟吴邪闲聊,“我说儿子呀,你眼光还真不赖,这么好看的人都能让你给找着!”
吴邪得意的笑笑,“怎么样,小哥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就是太瘦,看着还没你结实,这样容易生病吧?”
“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别看小哥瘦,他可是会功夫的呢,身体不知要比我好多少!”吴邪道,说完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啊?起灵他还会功夫?”果然,吴妈闻言就是一惊,接着便发起愁来,“那万一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还不得吃亏啊?”
“哎呀妈你怎么就不往好处想呢,净往这些有的没的的事上去想,你就放心吧,我家小哥可没有暴力倾向,脾气好着呢!再说了,你儿子我可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欺负我,他哪舍得呀,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