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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长风破浪 ...
红叶漫山的季节,正是梅子酒酿熟的季节。春日采下的青梅入酿,此时开封,清香满溢,不会太酸,酒中融着淡淡梅子酸味,少了几分辛辣,多了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
六扇门的追命最喜饮酒,世人皆知。六扇门的无情善酿青梅酒,堪称极品,却少有人祥。
初时,追命也不知整天淡定冷然的无情还有这手本事。偶然中秋夜半兴起,从床下摸出两坛女儿红躺在老楼顶上对月而饮。忽有几缕夹着梅子味的酒香入鼻,悠悠绕绕,甚是勾人。激得神智本已有些朦胧的追命醒了大半,这夜这月,竟有人如同自己一样月下饮酒,岂不是同是爱酒之人。这人,定是要去见见,以后约着同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循着酒香而去的追命,到了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小楼。
月光穿透枝叶缝隙洒在院中,斑斑驳驳,廊下坐着一个人。
那人半倚着廊柱,手中摇晃着一坛酒,身边还倒着空坛,坛中残酒滴滴嗒嗒落入尘中,想必这便是那散入空中酒香的源头。
追命误以为那人是无情,便大喇喇地落入院中,待与那人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愣了片刻。
“你是何人,如何深夜在此?”追命暗中蓄劲。
廊下少年扯了扯唇角,有些懒懒地道:“这院子的主人请我饮酒,我不在此,难道你这夜半不请自来客却该在此?”
“你是大师兄的客人?他人呢?”
“主人无法饮酒相陪,只能委屈我这个客人月下自斟了。不过我这酒喝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了。”少年站了起来,掸掸衣襟,也不看追命,径自而去。
追命想上前拦下少年,“喂,别想走。”
“追命,让他去吧。”一个清冽的声音从屋中传入院内,止住了追命的脚步。
少年的身影很快在夜色中隐去。
吱呀声响后,小楼门开,无情出现在追命面前。
这晚,追命知道了无情很会酿青梅酒,知道了院中的那个人,便是第二天要带兵去边关抗辽的少年将军——方应看。
第二日,大军点兵开拔,追命去了城外校场,真真切切看到了方应看的样子,年少英武,飞扬不羁。
端得是能与无情相配的人。
回到小楼,追命将这话说与无情时,无情脸上是一副冷然,眼中却多了丝暖意。
追命相信方应看定能名动边疆,成为名将,待到得胜归还,受封袭爵,那真是风光无限。与无情一起,一文一武,同为百姓,也能得到世叔的理解。
后来,追命的猜测,都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方应看威震三军,得胜归还受封神通侯,成为朝中最年轻的侯爷。
只不过,那个从边关回来的方应看,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夜半在小楼外饮酒的少年了。神通侯爷是朝中新贵,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不单与米公公交往甚密,在一班朝中大员口中,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神通侯站在了六扇门的另一边。
听到消息的追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冲去小楼,却看到仍是一脸淡然的无情。
“你不知道吗?”追命问无情。
无情翻动桌案上的卷宗,“知道又如何?”
追命不解,“知道他如此作为,不生气么?”
“你知道他临行前那晚与我说了什么?”
“什么?”追命再问。
“我想要试试,站在顶点那一刻的风光。”无情半合着眼帘,低下头,“想站在顶点的人,怎能没有非常手段?”
追命一惊,“那,那你没拦着他?这,这是大逆不道啊。”
无情轻叹,“有理想而不去尝试,他不会开心的。”
“那你们要怎么办?”
“我们谁都不想放弃自己的理想,就这样吧,算是有缘无分了。”最后的几个字,无情说得很轻、很轻,轻到几乎没了声息。
每年春日,无情带着三剑一刀童到京郊采摘青梅入酒封存,待到中秋开启,大多洒入园中,满园香气,偶有几坛被寻香而来的追命夺下,得以存留。追命总是问:既然秋日要洒酒,何苦春日里白白辛苦酿制。
无情总是冷然不答。
其实隐隐是知道答案的,因为追命心中也曾希望,有日来时,能再见那再廊下喝酒的人,那个让大师兄冰冷得可怕的人。
那人掌权有桥集团后,大师兄便是笑,眼中也有着抹不去的冰冷。
只是这个希望,越来越遥不可及。
神通侯在朝中、江湖中的权力日益高涨,但凡会察言观色的人,已能猜出小小的一个侯爷爵位,对方应看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五月,太师一党上表参奏枢密使里通辽国,出卖大宋布防图,同时举荐神通侯方应看暂代枢密使一职重新部署边关兵力。。龙颜震怒,斩了枢密使九族,把兵马大权交给了方应看。
七月,米公公接到宫女上报,称殿前都指挥使与华清宫林贵妃有染,再经证实后禀告皇上,后将两人捉奸在床。都指挥使与林贵妃被秘密赐死,皇命侍卫副都指挥使升任统领之职。
八月,户部盘查转运司账册,发现转运使贪墨上百万江南各衙门上缴国库的银两,转运司上上下下斩了百人,从里到外换了遍。
......
中秋,六扇门没有往日的欢庆之景,大厅中满坐着清流诸位,诸葛正我拧着眉头等着众人翻看完手中卷宗,深深叹了口气道:“大家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说嘛,几年前就风闻殿前都指挥使与林贵妃有染,米公公怎么早不报,晚不报,这个报了上去,原来这个上去的副都指挥使是有桥集团的人。”
“王转运使不是更冤,他为人颇为清廉,怎么被人冠上了贪官的名头,真是死不瞑目啊。这下可好,转运司上下皆是太师的门生了。”
“神通侯不是更风光,之前皇上还听诸葛大人的劝,不让他进枢密院,现在是着急忙慌的请他进去了。”
“他们这几个月动作这么大,是不是想要......”
大厅内七嘴八舌的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说这话的人,这人哑了音,惨白着脸。
“他们利用转运司偷运钱粮,利用枢密院调动兵马,还手握殿前护卫重职,不是想要,是很快就要某朝篡位了。若我猜得不错,定是兵谏,逼迫皇上让位,若皇上不应,便一了百了。”无情轻声说出了很多人心里猜测却不敢说出的结论。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我们联名上奏皇上吧?”
“对,就联名上奏。”
“咳,诸位,依老夫看来,上奏并不是好办法,一来,这些事我等皆是暗查得知,尚无真凭实据。二来,便是能证明运转司上下皆是被冤枉的,也不能证明神通侯一党就会兵谏。三来,近日神通侯风头无两,我们上表,皇上又能听进去几成呢?”诸葛正我劝道。
“诸葛大人认为该如何?”
诸葛正我示意无情,无情开口道:“唯今之计,就只有等,等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能合力围杀方应看的机会。”无情话中的“我们”,是指六扇门四大名捕。“待到方应看一死,诸位便呈给圣上准备好的折子,以求将其党羽一并诛除。”
众人一听此言,皆是神情激昂,一想到若是能捕杀方应看,太师一党所有事情皆无法实现。太师平日里虽是贪墨不臣,只是爱财,并无心思坐那高位,米公公压根就是阉人,更是没法身登大宝。两派之所以能连手,全是因为神通侯方应看本事了得。
“好,贤侄此言有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回去就写折子,到时候皇上要不听,我们就长跪死谏。”
“对对,这办法好,还是诸葛大人高明。”
......
待到月上中天送走众人后,追命看着无情重重叹了口气,“真要如此?”
无情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淡淡道:“青梅酒是时候启封了,往年你总嫌我浪费佳酿,今年我全赠与你,让你开怀痛饮。”
二人来到小楼院中,刀童已备好一桌酒菜,酒坛中溢出淡淡梅香。
追命饮酒,无情以茶作陪。酒过三巡,追命忽道:“大师兄,刚才当着那帮老秀才的面,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你和世叔已选好了那个一举围杀方应看的地方了吧,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叫他们来了。”
无情没说话,微微颔首。
“你们真要如此?”追命又问了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今世虽不乏男风,你可曾见过两个男子能相伴终老?”无情反问。
“人是不会变的,我觉得十年前那个在小楼外廊下喝酒的少年,不是个冷情的人。”追命灌下一大口酒,“你说他要实现理想,而你亦有你的理想,你们二人才会成今日之势。你们要是能放下理想......”
“呵,”无情冷笑,“他离那金銮殿的最高处不过咫尺,要他放弃?十年前他没有,十年后的今日,更是不会。”
追命轻叹口气,蒙头喝酒。
青梅酒入口清淡,但后劲极强,饶是追命酒量过人,几坛下肚后也醉了,命人扶追命回老楼。无情一人独坐院中,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十年前那人说过的话:
“男儿一世,若不能翻云覆雨,也应被奉入宗庙,受后人膜拜。”
“来日我若成就不世功业,希望你能在我身旁。”
“我便试这一次,若是不能名成而归,我就来你们六扇门做个捕头,日日于你相伴。”
无情从未怀疑过方应看的能力,也从未相信过方应看那般人物会落到在六扇门做个捕头的田地。
方应看与无情,注定渐行渐远......
二十日后,长安大街,
诸葛正我与无情原定当日在方应看上朝途中将其围杀,怎料十日前,方应看以检查边关布防为由,向皇上请旨离京。围杀的对象不在,计划只能延后的方应看回京。
刑部尚书约见,无情的小轿正至街中,无情突觉杀气,喝停轿夫。
轿子停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街中原本的行人,忽然围住轿子,面目狰狞了起来。
“米公公?”轿中传来无情的声音。
街中无人回应。
无情心下了然,自己也算是朝廷官员,光天化日之下拜这么大阵仗,定是有桥集团派出的杀手,米公公不在场,主事的定是另一位掌权人了。
无情放声道:“侯爷不出来一见吗?”
依然无人回应,街中一带头摸样的大汉,抽出背后大刀,大喊一声,“杀。”
街中众人便如潮水一般涌向小轿,放佛要将小轿淹没。
啪啪声响连成一串,围拢在小轿周围的人,像是绽开的花朵,一圈圈倒下。人潮停顿了片刻,拖走伤者,再次压上。
几次往返,小轿彷如大山,依然屹立不倒,众人街有些怯畏。
呼,破空声响起,一柄长枪破空而来,从轿顶穿入,小轿吱呀乱响一阵,木板四散而落。
无情独坐街中,怔怔望着手中长枪。丝毫没有看到围上来的人群。
......
“最后呢?崔爷爷,无情神捕最后如何了?”一群小孩子围着老头听故事,其中一个甚是专注。
老头眯着眼,喝了口酒,“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无情神捕最后没有回六扇门。”
“啊,”孩子们都捂住了嘴巴,其中一个问,“无情神捕被大坏蛋杀死了?”
“嘿嘿,不知道。”老头咧嘴笑。
孩子们眼中说不出的失落,“这是什么破故事啊,那么威风的无情神捕居然死在大坏蛋手里,崔爷爷讲的故事不好听。”
“嗯嗯,爷爷讲的故事是不好听,”老头连忙点头,“这茶馆要关门了,你们也快回家吃饭去,不然你们爹娘又要说我给你们讲故事招你们打架了。”
孩童们知道老头和善,嘻嘻哈哈的又笑闹了一阵子,才依依不舍散去。
老头付了茶钱,也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离去,细看起来,老头跨步的动作虽慢,但三两步之间已走出十丈有余。老头没有回家,而是直出村去,转向山中,兜兜绕绕来到一处彷如世外桃源之地,山中正值秋日,漫山红叶,惬意非常。
山林之中一户人家,屋宇房舍依山势而建,错落有致。老头也不敲门,跃墙直入,来到大厅,便见厅中端坐一华服老者,手中拿着酒杯,正在饮酒。见了老头不请自如,很是无奈,“我看着中秋到了,料定你又来同我抢酒喝。”
“反正大师兄年年给你酿一大堆,分我几坛又有什么干系。”老头不客气,大喇喇地坐在椅中,抱着酒坛直接灌了起来。
华服老者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他是酿给我的。”
“他还是我大师兄呢,给师弟祭坛就喝有什么啊。”老头毫不相让。
“你们俩年年为了几坛酒吵,不嫌腻吗?”一个老者摇着轮椅,从内厅入内,“都先少喝点,等菜上了再喝,别又像去年那样再醉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向孩子似地。”
厅中两人皆面有尴尬之色,放下了手中的酒。
“喂,姓方的,我今年过来,怎么看院子里的下人少了,你不是又有什么猫腻儿吧?”
方应看瞪大了眼睛,“崔略商,你脑袋喝坏了?我们用不上那么多下人,就辞了,反正崖余也盘算着什么时候把我家底掏空,卖了这大宅,拿银子赈灾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追命大笑了起来,有点口齿不清地冲着无情道:“你看看,我就说这人是不会变的,这么几十年过去了,他还是当初我在小楼外看见的摸样。”
无情有些无奈,
今年,这两人大概又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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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
——论为什么隐居后的方应看和无情不与追命同住的原因
因为某只酒鬼素行不良,常于不适当时间出现在不适当地点,例如:
事件一:
时间:方应看与无情情浓之时。
地点:卧房门口。
方应看本来抱着无情进入卧房,刚踢开房门,就看见某只偷酒喝的酒鬼喝得只知道趴在桌上傻笑。
事件二:
时间:某日,某某日和某某某日大清早。
地点:卧房。
方应看正想与无情做些晨间运动,某酒鬼啪的一声踢开窗子,飘了进来,手里举着铁手或是冷血的来信。
事件三:
时间:某个午间。
地点:花厅。
被无情称为某种动物的方应看正对无情上下其手时,某个酒鬼忽然在旁边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傻呵呵说神马“我没看见”,“天黑了”之类的傻话走开。
就这样,经过无数类似事件之后,某酒鬼赞同了无情称方应看是某种动物的评论,搬到了山下小村里,每天给一堆小萝卜头讲故事。
而这无数事件也给方应看留下了一个用了很长时间才痊愈的后遗症,就是每当他想对无情做点什么的时候,总会跑神去观察四周动向,一有个风吹草动便用衣服裹了无情就跑。
神啊!!!终于赶上时间了,此文为散人写了HE的结局。两只冲破心灵的束缚终于走到一起了,长街刺杀的时候,方应看如果想杀无情,可以一枪连轿子带人都扎穿了,不过枪只穿了轿子,所以无情才会抱着枪发呆。最后就是两人携手隐退神马的,外加每年中秋会去抢酒喝的某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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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长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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