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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四章 雾中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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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渡和青灯站在第九重地宫里，雾已经变得稀薄，能够看清楚整个地方的景象。
这个洞顶很高，高的让人害怕，但像一个盖子将人死死的盖在这里，四周都是符文和锁链，只有一个夜明珠悬在空中，将整个地宫照出微弱的光。
而夜明珠的下面，有一个人。
是一个极美的人，美的像是桃花尖上的一点雪的人，她半合着眼，像是睡着了，也像是刚刚睡醒。她的身上缠着无数的锁链，那些锁链交织的像一张往，让她诡异的悬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
她的五脏六腑也好，四肢也好被那些冰冷的铁链穿过，只要动一分，所有的经脉和血肉就开始发出彻骨的痛，像是每一节骨头都被碾碎，像是放到车轮下面去碾压。
但最痛的并不是这个。
而是她胸口，一把碧绿色的剑，将她的心脏钉住，将她的灵魂和神智封死。
所以她忘了很多东西，也想不明白很多东西。她在这地宫几十年中像是个疯子一样半睡半醒，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运。
雾妖不忍心看她在那些自责和痛苦中沉沦不醒，便在她身周化出了一个幻象，在她的梦里，她还是那个绝代芳华的狐妖，她的夫君已经修成正果，她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
她生活在一个小茅屋中，那茅屋旁边种满了桃花，桃花开得极艳，每天都有花瓣在飞，像是仙境一般。
羽渡抬头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像是旁观者，但却能够感受到那其中彻骨的痛。他能知道这人是她的母亲，自己的眼睛与那人长得极像，五官轮廓也极像，靠近他的时候，心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和平静，他喜欢靠近她，打心底喜欢。但是……璇玑呢，璇玑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可这其中的恩怨结果，能怪得了谁……？
雾妖讲完那个故事的时候，求他不要去恨璇玑，璇玑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做的什么，他只是一个武器，被那个药给异化了的残忍的兵器。
“如果他还有自己的七情六欲，还有自己的神智，那么他难道还会这样对九己么？”
雾妖问，羽渡没有答。
这个问题无须要答。
羽渡走上前去，他想将九己身上的剑拔出来，但他一靠近九己便被她身上的封印弹开，重重的摔倒地上。羽渡站起来，再试，还是被摊开，摔在地上。
青灯过去扶起他来，这个地方有一种让人心慌的死寂。羽渡回头看了青灯一眼，他把剑拔出来，那把卿在这里居然毫无光亮，就连那抹紫色也已经消失。羽渡想要再次冲上前去，一片浓雾在他眼聚集，是雾妖，雾妖拦住了他。
“没有用的。”雾妖说。
“为什么？”羽渡激动的质问。
“这个地方被璇玑用精血和‘君’拘住，他的能力越强，这里封印的力量也就越强，但你也只有解开这里的封印，才有机会让他恢复自己的记忆……”雾妖顿了顿，有些难以开口：“恐怕，只有等你成仙以后，才能有办法解开这段孽缘了。”
“成仙？”提到这个，羽渡有些恍惚。
“成仙。”雾妖点头，“就算不为了你，为了你的父母，你也应当成仙。”
羽渡答应了，他要离开这个地方，他和青灯答应雾妖不会把此事告诉璇玑，以免让璇玑想起这件事，心神动荡，再出纷乱。他也决定要自己了却这个梦魇，只是没想到，这个梦魇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还要深沉。
羽渡和青灯走出了第九重地宫的大门，雾妖答应会送他们一路离开，在他们走到第一层的时候，他似乎听见了从地宫底下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吗……？”
“真好啊……”
第一卷【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完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