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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4强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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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顾家举办宴会,沈凌均都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她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顾家人,甚至不及那些帮佣来得名正言顺,更没有资格以顾家小姐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方梓晴对待这个养女从来都是不闻不问,每次有客人来,沈凌均回避的态度倒是颇得她的心意,这姑娘还算本分老实,能摸清自己的身份,不足为患。
沈凌均记得住进顾家的第一个年头,顾森的生日,那天来了好多人,都是比她大两三岁的孩子,有人说孩子的世界最是纯净,没有等级权利,没有俗事浸染。十岁的沈凌均知道这群衣着光鲜、举止自律的孩子和她以前的玩伴不一样,像是世界的两端,而她误闯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如果她很早就知道顾然带她进入的是这样的环境,那么,她还有勇气去拒绝一个家的诱惑?
时间不可能倒流,世上也不存在后悔药这一说,沈凌均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至少真的存在过一个二十岁的善良姑娘真心想要帮助一个十岁的小孤女,而她因为那个热心的顾然,不用忍饥挨饿,颠沛流离,这十多年来,即使顾然远走他乡,她还是想念她,她把顾然当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她也明白顾然的世界里她只是她的一时冲动。
上流社会的晚宴不是在豪华别墅就是超星级酒店,这几年,顾卫国不仅将公司业务拓展到大江南北,更是花费大部分精力结交那些自命不凡的上流权贵,有钱人是很多,但要进入上层圈子光有钱也是不够的,不得不说顾卫国是个有思想有智慧的商人,与其说是个有远见的奸商,他更像是胸有丘壑的商界“政客”,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的接班人顾森打前战。
在外人看来顾森是个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即使疏离冷淡,倒更显得他的冷静自持,得到那些功成名就的所谓“叔伯”的大加赞赏,顾卫国对于他这个儿子很满意,作为父亲,他清楚地了解自己儿子的野心,一个成功的商人必须要绝情弃爱,婚姻更是可以加以利用的筹码,他不确定顾森是不是真的喜欢袁文静,但袁家小女儿的身份足够分量让他对她另眼相待。
在枫城,袁鸿信的名气不及顾卫国,但在整个商圈里,没人不认识已经侨居美国的袁总裁,鸿信集团是全球百强企业的领先企业,袁鸿信是靠开采煤矿起家的,后来餐饮、媒体、地产、IT......只要是赚钱的行业,袁氏都会涉及,而袁文静是袁鸿信的小儿子的小女儿,对于这个袁家最小的孙女儿,袁总裁是出了名的宝贝,顾卫国也只在顾森面前提过一次,当时没抱太大期望,顾森太过清冷,袁文静从小在国外长大,开朗外向自不用说,俩人性格天差地别,走到一起的机会不大,没想到,他少言寡语的儿子倒是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顾森在顾卫国的带领下游走在各位叔伯之间,所有人都对这位学成归来的顾家少爷赞不绝口,除了庭晟东,他冷眼观望着那些或爱慕或虚伪或奸诈的嘴脸,抿了一口香槟,难喝!他喜欢浓烈的威士忌,还有......二锅头。
庭二少是替大哥前来赴宴的,庭轩逸和顾然的不欢而散并没有让庭顾两家撕破脸皮,至少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最近庭氏旗下一项新的地产开发项目前已经在和顾氏进行接洽中,除了顾卫国和庭振铨,恐怕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全枫城人都坐等看一场龙虎斗,可是惯于掩藏伪装的有钱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丑闻成为那些平头小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上层社会,名声和权钱一样重要。
庭晟东已经在衣香鬓影中穿梭了好几圈,愣是没找到自己想见的人,倒是被几个小明星给缠住了,好像有说不完的废话一样,他心里烦躁极了,脸色一黑,吓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们只好寻找下一个目标。
沈凌均在房间里看书,即使顾宅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影影绰绰的还是有音乐声在她耳边环绕,她中午吃得少,现在倒是有点饿了,翻找了整个屋子就找到一包开到一半的饼干,看了一下还在保质期内,饼干有些受潮,一口下去顿时没了胃口。
她的房间有一面不大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楼下花园的一处,庭晟东就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旁边的女人有些眼熟,不知是出于对漂亮女人还是庭晟东的感情世界的好奇,她难得仔细辨认一个女人的模糊身影。
她认人的能力一向不好,看了许久也没认清,倒是被他发现了,他撇开腻在身边的狂狼女人,抬头对着她的方向,笑,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将淡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沈凌均早在他发现自己的时候就躲到了窗帘后面,所以没看见所谓“狂狷邪魅”的笑,经过昨天的事情,她觉得他就是一个强盗,野蛮不讲理,敬而远之是最好,不过,傻姑娘你问过那个强盗能放过你没?
庭晟东凭借其多年“偷香窃玉”的丰厚经验,准确地定位了沈凌均的闺房位置,当她打开门,看见衣冠楚楚的庭晟东站在她房间外的时候,整个脑袋里像是灌入一大桶的极地冰川水,他不待她的邀请,大摇大摆地进去,边边角角视察了一番后坐在她的床边上。
她怕别人看见,连忙关上门,丝毫不见外的庭晟东大喇喇地横躺在她的床上,眯着眼睛对着站在门口的沈凌均招招手,命令:“过来!”
她没想到他竟然敢在顾家这样......行为放荡,她的脸憋得通红,取悦了他,也不计较她的不听话,起身向她逼近,她不敢大声喊叫,这儿不是她的地方,招来其他人只会让自己难堪,她的手攥紧衣角,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黏上了自己。
她靠在门边上,无路可退,他的手指温凉,抚上她白净的脸颊,激起她浑身一颤,“宝宝,不要害怕,哥哥不会做什么。”
他的“保证”并没有让她有一丝轻松,他的手沿着她的脖子向下,呼吸声渐沉,呼出的酒气让她的胃揪疼,就在她皱眉的一瞬,他捧起她的脸,雾蒙蒙的利眸盯着她的唇,狠狠攫住,她紧张地浑身发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体外,他用舌尖逗弄她,她严防死守不留一丝空隙让他得逞。
他将双手撑在她肩膀的左右两侧,直勾勾地盯着他,在他看来,她就像一只倔强的小鹿,惊慌害怕,却又义无反顾,他爱极了她的脖子,白皙优美,他痴痴地笑了两声,将脑袋搁在她的肩头,咬上她的锁骨,她慌地低下头去推他,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她的力气本来就小,就这么一会儿纠缠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庭......庭晟东,不要......不要这样,快起来。”
“呵呵,宝宝,谁让你不听话,来,现在给哥哥亲一个。”
沈凌均瞪着他不说话,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自己倾身而上,居高临下让他和她更加仔细地看清了对方,微乎其微的距离,他们彼此交换着空气,沈凌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显得无所适从,刚开口要说什么,却被他一口堵住,这次她的疏于防范让他轻松得逞,他的吻并不温柔,甚至有点粗暴,勾住她的舌头,不容她一丝的退缩。
沈凌均被他狠狠地压制住,连呼吸都不由自已,她“呜呜”地叫唤着,直到她连反抗的力气都耗尽,他才意犹未尽地罢手,在她耳边舒服地叹息,“宝宝,真想死在你手里。”
她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胸腔起伏得厉害,听见他说着不要脸的话,也没好气,踢了他一脚,恶声恶气地说:“那你去死好了。”
她绝对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听在他耳朵里是邀请,恶人的思维果真和常人不一样,她反抗不了,就只能默默承受,想到自己的委屈竟然不顾及他在旁边,那么毫不顾忌地哭起来,沈凌均已经很少掉眼泪了,只是庭晟东这样的男人,该是厌烦女人撒泼哭闹的,想到这里,更加哭得肆无忌惮。
他从来没想过会把一个女人吻哭了,而且他自认为吻技一流,沈凌均这样太让他丢份儿了,心里很烦躁,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她怕别人会听到,所以哭得并不大声,却很凄惨,他瞥她一眼,看见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睛,又气又心疼,走过去将她整个抱住,难得温柔的语气,“乖宝宝,别哭了,哥哥就是喜欢你。”
沈凌均不理睬他,背过身,蒙上被子睡觉,他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忍不住又想做点什么,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也不早了,这姑娘真磨人,本来想和她好好说上几句话,结果......
他什么时候走的她并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哭过了,她很快就睡着了,只模模糊糊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第二天醒来完全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