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关系》路人X

20、第十九章

　　张蕴辰莫名其妙的就改口管陈羽喊妈妈了。
　　这件事情后来他无论怎么回忆也无法弄懂自己当时的想法，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开口喊的第一声“妈”呢？
　　接下来过年的时间里，全村人都知道了城里人的整容技术很了不起，你瞧瞧！张家儿子的媳妇儿整容出来多漂亮！
　　说句讽刺的，张妈妈不过才回过张爸爸的老家两次，两次而已，谁记得谁是谁？不过这些东西又有谁管呢？
　　张蕴辰什么也不知道，成天傻乎乎的。除了吃就是玩儿，再要不然就是睡觉和给博博打电话。
　　顾思博心里憋着那股气已经整整半个月了，自从他醒来发现被母亲忽悠以后脸上的表情就没有晴朗过。
　　他的姨妈，陈羽的二姐专门跑过来对他说：“哎哟，我们家博博啊，也是可怜的很，大过年的你妈也不管你！不过你可不要恨你妈，她可全是为了你！不然你那个后爹可不会对你好！”
　　顾思博抿抿唇，袖子里攥得紧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心里的情绪。

　　下午，张蕴辰又给顾思博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对话如下：
　　“博博，我今天和陈阿姨去上香了！我专门也给你求了，还磕头了！陈阿姨说这样也代表你来年也能顺顺畅畅！”
　　“......”
　　“还有还有，我们这里有好大的礼花！你在那边放了没有？真想给你也看看！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礼花，好像电视里才有！”
　　“......”
　　“博博，你在干嘛呢？我没听到你说话，嘿嘿，博博我告诉你哦，我们马上就回来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嘟嘟嘟......”
　　顾思博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焚烧殆尽了，还放礼花呢？外婆这里本来条件就不好，谁出钱买那样大的礼花给他放？这个娘娘腔该不会是在炫耀吧？
　　张蕴辰在电话这头不死心的又喂了几声才闷闷不乐的将手机还给陈羽。
　　陈羽温柔的问他：“怎么啦？博博跟你说什么了？”
　　张蕴辰郁闷道：“好像是信号不好，我都没听清楚博博在说什么.....”
　　陈羽笑道：“咱们明天再打电话！”
　　张蕴辰接过陈羽递过来的苹果：“谢谢妈妈。”
　　他已经改口管陈羽叫妈的事情一直都没敢告诉顾思博，就连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绝对严谨的叫“阿姨”，一点破绽都没有。
　　对于这件事，陈雨也没敢告诉儿子，她打算回到家以后再想办法一点一点的让儿子接受会更容易些。
　　只可惜算盘打得好，结局却并不是那么美好。
　　五天后，陈羽看着儿子面无表情的模样简直束手无策大为头痛！

　　顾思博打心眼儿里开始讨厌张蕴辰了，首先看着他成天炫耀似的背着自家妈妈给买的果冻包，用里面装满的十块钱在自己面前晃悠：“博博，我带你出去买东西吃吧？”
　　其次，张蕴辰和母亲欺骗自己，单独抛下他去过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最后，也是顾思博最不舒服的一件事，张蕴辰究竟什么时候改口从“陈阿姨”到“妈”了？！
　　其实陈羽也想让儿子改口喊爸爸来着，但是儿子一是不同意，二是这件事情她觉得得循序渐进，于是这个计划短时间内也就搁浅作罢了。
　　张蕴辰剩下的假期时间里都在很苦逼的赶作业，顾思博的作业早在过年前就化悲愤为力量写完了，这几天常常不在家，从早到晚都在外婆家里跟着其他孩子玩儿。

　　所谓时间不等人，说的就是这时间流逝飞快，如同白驹过隙一般，不经意间已经溜走了。
　　转眼间张蕴辰和顾思博即将面临人生中的第一道坎：小学毕业考中学。
　　两个孩子刚开学就是五年级下学期了，准毕业班四个字让孩子们和家长们都绷紧了神经，做好一切准备。
　　张蕴辰他们读的学校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一小，老师们更是小题大做到了一个极点。可偏偏张蕴辰的成绩就是越来越下滑，甚至有一两次数学考了不及格。相反的，顾思博越来越得到老师的喜爱，成绩刷刷稳步上升！
　　有一次在即将放学的时候张蕴辰被语文李老师叫上讲台，然后当着数学老师的面道：“张蕴辰啊，都已经即将是毕业班的学生了，为什么还不知道努力呢？你的语文最近是有进步，但是为什么不肯在数学上也花点时间呢？”
　　张蕴辰被一群“呢”砸得头昏眼花，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恩”。
　　语文老师道：“那你都恩了为什么还不知道努力呢？”
　　张蕴辰：“恩......”
　　数学老师看不下去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努力，就是没有人肯在他背后推他一把！”
　　语文老师听了，很严肃的看着他道：“张蕴辰，你会不会让你爸爸带你去补补课？”
　　这是张蕴辰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补课这个词，但他在老师面前依旧是顺从的：“恩......”

　　晚上，张蕴辰作业写完的早，正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三个孩子看海绵宝宝，突然接到张爸爸的电话。
　　张爸爸在电话对面什么都没说，开口就把不明就里的张蕴辰骂了一顿。
　　张蕴辰很委屈，之前接到父亲电话的兴奋感现在全部没有了。
　　他抽抽嗒嗒的语气引来了熊阿姨的注意。
　　熊阿姨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电话，认认真真的和张爸爸洽谈了半小时以后才挂掉电话。
　　张蕴辰这时候已经不哭了，只是双眼还红红的：“阿姨，你和我爸爸说了些什么？”
　　熊阿姨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打抱不平的气愤：“你爸爸说你们数学老师给他打电话了！说你还不如你们班里的张溢科和戴春鹏！”
　　张蕴辰立马就愣住了。因为张溢科和戴春鹏是他们班里的智商有些缺陷的孩子，说白了就是说张蕴辰还不如两个弱智。
　　王文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和顾思博两人笑了半天才去洗漱。
　　张蕴辰感觉自己的大脑还有些消化不良的感觉，傻愣愣的又问了阿姨一遍，熊阿姨表情气愤：“我带的孩子！我怎么回不知道呢？怎么可能不比不上那两个孩子？”她顿了顿：“你最近有没有惹到那个数学老师嘛？”
　　张蕴辰恍惚道：“没有啊.....”
　　熊阿姨莫名其妙的想了一会儿才道：“估计是又犯病了，你这两天乖点，在课堂上也不要让她抓住你的小辫子！小心她想着办法找借口整你！”
　　张蕴辰应了下来，也跟着去洗漱了。
　　虽说是答应了，但张蕴辰自身也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让他防范到哪里去也不可能，更何况如果老师想找你借口，那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