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纪》浣轻云

28、船行水路三千里，惊喜入住小九州

　　绯雪一行二十余人，乘坐四辆马车一路北行，天黑后，终于到达了离洛河南岸不远的一个小镇。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动身前往洛河边的码头，那儿已有一艘气派的大船在等着他们。

　　上了船，绯雪兴奋不已，她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灵云大陆最大河流——洛河。

　　“沐风，洛河原来有这么宽啊，比书上说的更壮观呢，北岸都快看不到了，仿佛在天边似的！”

　　秦沐风看着一脸新奇的绯雪，但笑不语，只跟着她四处转悠。

　　船上房间不少，但还不够一人一间，因此绯雪便和青雨一间房，其他人也多是两人一间。

　　这次，韩孟生告了假随绯雪他们同行，难得两个侄女都要参加群英会，他这个做伯父的也面上有光，不去看看实在可惜。

　　此外，沈瑢和沈微兰也在船上。沈微兰是云梦学院的带队师傅之一；沈家是群英会的资助者，这艘船便是沈家的，船上所有人比赛期间的吃住，将由沈瑢一应安排。

　　水路三千余里，众人顺流往东，大约五天才能到碧华城。偶尔，船会短暂靠岸补给一些新鲜食材，其它时间则日夜前行。

　　一路上，绯雪陶醉于洛河的壮美和两岸秀丽风光，每日又能见到青雨，心情颇为不错。

　　船虽大，毕竟地方有限，不便多人练剑，这几日，岳麟便安排秦沐风几名男弟子，每日在洛河中游泳两个时辰，锻炼体能，女弟子则练剑或修习内功。云梦学院队的师傅觉得岳麟的办法不错，便效仿了。于是，大船两侧，每日可见十余名少年奋力前游的身影。

　　绯雪看着觉得颇为有趣，尤其是下水和上船时，少年们都是光着上身的，几个大胆些的少女都忍不住会偷看，绯雪自然也在其中。

　　一天下午，绯雪又和几名少女躲在转角处，偷看秦沐风他们上船。突然，绯雪不小心被后面的人挤了出来，暴露在一众少年面前，引起他们一阵哄笑。

　　绯雪窘得不行，狼狈地逃走了，秦沐风和石秀等人也感觉颇为好笑。

　　当晚，秦沐风拜托俞敏支开了青雨，到绯雪房中找她。绯雪有些心虚，秦沐风知道她害羞，没再打趣她，只是温柔的将她抱坐在腿上，温存了一番。

　　“这段时间太忙，很少陪你，马上到了中州，又是接连的比赛，恐怕也难得与你亲近。”秦沐风一边说着，一边吻上了绯雪的双唇。
　　绯雪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深情回应。“沐风，群英会后，我们还有许多日子可以在一起，对吗？”将头靠在他的肩颈处，幽幽问道。

　　“绯雪，等我今年过完成年礼，便去你家提亲吧。”

　　“提亲？”绯雪有一瞬间的惊讶和失神，随即又转为羞涩和甜蜜。

　　秦沐风笑道：“你不愿意？”

　　“我……不和你说了。”

　　绯雪再次埋头，一会又恶作剧的在他颈侧咬了一口，两排粉红的牙印顿时出现在他白皙的肌肤上。

　　秦沐风痛叫出声，随即笑道：“明天被别人看到，谁都知道是你咬的。”

　　绯雪一听傻了，立即后悔不已。

　　“好了，别担心，也许过了一晚便看不见了，就算被人看见也无妨，反正大家都已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也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才没你那么厚脸皮！”

　　“你脸皮薄，倒是喜欢看男人光膀子。”

　　绯雪顿时面红耳赤，无法反驳。

　　秦沐风将她搂紧了些，又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以后要看只许看我一个人，不许看别人，知道吗？”

　　绯雪嘴硬道：“谁要看你！”

　　“那你今日是想看谁？”

　　“我……我没想看谁。”

　　“绯雪，是好女人就说实话。”

　　“不要！”

　　******

　　碧华城坐落在洛河中段北岸，地势平坦，物产丰饶，交通便利，是灵云大陆面积最大、商业最发达的城市。境内河湖众多，水网密布，水域面积五百多平方公里，约为全境面积的十分之一。源自中州中部的汨河，全长一百二十公里，流经碧华城城区，将城区分割为东西两部分，河道平均宽度六十米，终年不冻，是碧华城的水上交通要道。

　　第五天上午，绯雪他们的客船终于抵达汨河河口，之后又沿着汨河逆流北行。

　　汨河两岸建有许多码头，往来客船和商船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碧华城繁华之象可见一斑。

　　进入汨河十几公里，即将到达目的地，一群年轻人心情都微微有些激动，大多站在船舷两侧观望着河岸的风景。

　　“姐，你看，河两岸的楼都好漂亮啊！岸边还有好多漂亮的画舫呢！”

　　绯雪微笑道：“汨河两岸人口密集，往来商旅游客众多，楼宇宅院、客栈游船自然多。再加上来此的大多是名流富贾，他们挥金如土，这房子、游船自然是富丽堂皇、极尽奢侈的，哪会不好看？”

　　秦沐风听了绯雪的话，不禁莞尔：“听你的话，似乎不喜欢。”

　　“我只觉得，清风明月便是好风景罢了，真正的风雅无需靠银子砸，有这些闲钱，不如用来扶贫助弱，让世上少些吃不饱饭的人。”

　　秦沐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绯雪，不再言语。

　　青雨对姐姐的一番话似懂非懂，也不计较，又跟旁边一些同窗说笑去了。

　　半个时辰后，客船停靠在了汨河西岸一处码头，二十多人下了船，在沈瑢的带领下往一路西行，往城内去了。

　　行了不过百米，众人便进入了一条繁华的街市，入口处牌楼上书：洛阳街。

　　又行了一公里，到了洛阳街尽头，一条南北小道横在眼前，对面又是一条宽阔笔直看不到尽头的街市。

　　沈瑢向众人道：“前面是长安街，过了长安街，便是我们江州会馆所在的云梦街了。”

　　绯雪一边行路，一边向韩孟生道：“这地方倒有趣，伯父以前可来过？”

　　韩孟生笑道：“这里可是号称‘小九州’，名气极大，当年倒是来转了转，时隔多年，此处倒是愈见繁华兴旺了。”

　　青雨好奇道：“为什么叫‘小九州’啊？”

　　韩孟生解释道：“这片地方三公里见方，面积九平方公里，规划极为严谨，按九宫格格局均分成九片街区，最中央一片属中州景家管理，是群英会的会场所在地，外围八片分属其他八州的大家族或门派管理，每片街区都是以各州最大城市的名字命名，比如洛阳街、长安街、云梦街等等。外围八片街区又建有各州的会馆，比如云梦街的江州会馆、洛阳街的泉州会馆、长安街的宁州会馆。会馆是其它各州在中州的一个据点，既负责重要人物的接待，也负责情报、商业、外交等事宜。不过这里被称‘小九州’，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它的格局，而是这里的每条街市，都颇具地方特色。比如云梦街，街市所卖商品，饭馆菜色，甚至歌舞娱乐等，都极具江州特色，其它街市也一样。在这小小一片地方，便能买到九州的特产，品尝到天下美食，领略各地的风俗文化，这样的地方，称之为‘小九州’，实不为过啊！”

　　青雨听了韩孟生的一番描述，大为兴奋：“原来这里这么好玩啊，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姐，我们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转转哦！”

　　青雨说完期待的看着绯雪，绯雪笑眯眯的点点头。

　　同行的仇贞治、殷贺、小龙等年轻人，听了韩孟生的话，面上也是颇为动容，一个个交头接耳，商量着晚上去哪儿玩。

　　秦沐风见大家都被勾起了玩性，无奈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