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温凉》七柒似拾酒

8、第七章 原来

　　既然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温凉缓缓的起身，又缓缓的跟在玉青身后，缓缓的向后台楼阁走去...

　　带着玉箫碧琴一起，跟随着玉青的步伐，进入一个房间。

　　踏入房门的那刻，入鼻的是淡淡的檀香，入目的是淡雅的装饰与青莲帷帐，桌前坐着一位清雅出尘的绝色佳人，温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让人忘怀的女子，她就是子衿。

　　只见她神色哀伤的抚摸着一对精致的盒子，盒里放的是一对精致的毛笔，笔杆是自己分不清的翡翠亦或是玉的青绿色与白色，笔毛也是自己完全不晓得的种类，总之看上去绝对价格不菲，绝非凡品。而笔的旁边，放着的，便是出自假借他人智慧出自自己之手的程腔流韵。(后来才听自己两个丫头讲，那是上乘的翠丝种翡翠的笔杆)

　　在温凉短时间的观察子衿时，子衿也已经面对着温凉细细打量着这个粉雕玉琢的绝色小公子。并缓缓出声“子衿给公子请安。”

　　温凉颇尴尬的讪笑到“呵呵，子衿姑娘多礼多礼！”
　　“子衿鲁莽，敢问公子，这词…可是出自公子之手。”
　　“在下不才，闲暇之作，还恐污了姑娘慧眼。”
　　话说上去客客气气，镇镇静静的，可是温凉心里却是在打着小鼓：原创作者啊！原谅我卑鄙的抄袭吧！我穿越过来是要生存的啊！

　　在温凉心里暗自忏悔的同时，子衿已经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她身边的丫头玉青也跟着跪了下去。

　　“姑娘！你这是干嘛啊？快起来！这我可受不起啊！”
　　“请公子安心接受子衿的这一拜，”说完，温凉看见子衿那美丽的身子便伏了下来，拜了一拜。
　　温凉被吓傻了，只得愣愣的站在那里，保持着要去扶起子衿的姿势。这古人可真是吓人啊…
　　“子衿还有一不情之请”
　　“子衿姑娘但说无妨”
　　“不知公子可不可以把这幅词送给子衿？”

　　“这自然可以，不过这其实是一首歌曲的歌词。而且小生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请问。”
　　“姑娘为何…对这词的反应如此之大？”
　　温凉看到子衿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明显僵了一僵。
　　“如果姑娘不便回答，那么就当我没有问吧。”
　　“其实…子衿姓程。”
　　“小姐！”
　　温凉看到玉青焦急的神色，心想，难道这里有什么故事吗？
　　“不碍事的，玉青。”子衿看向自己的婢女，说道，然后转回视线继续诉说着。

　　原来，子衿原是一个小国家的公主，这个国家后因蛮夷的粗暴而灭国，子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唯一被保护逃出来的人，她还记得母亲的话，能逃就一定要逃出去，逃不出去就自杀吧！如果落在那蛮夷手里，一定会侮辱你，让你生不如死的。子衿也有满腔的报复，可是奈何自己一个女儿身，而且还沦为青楼这种烟花之地的女子。看到温凉写的词，不禁黯然神伤，她想起了自己少不更事时，扮作小公子出去玩，她想起自己现在的卖艺，她想起自己在台下的勤奋练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舞，只为能够为那个没有人性的妈妈赚更多的钱，这样才能保住清白之身，而且那词里面的程字更是让子衿想起自己的亲人，她想起…她想起太多太多。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正是像为自己所做的一般！本来子衿都快以为这个温凉是父王衷心的余臣，才会写出这词提醒自己什么，可是…看样子并不是。

　　“还有一事，子矜要与公子讲，公子此次被请来，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恩，帮助你们一位表演”
　　“公子要协助的就是我，刚刚听公子所言，此词实为歌词？”
　　“是。”
　　“楼里的规矩是，我要用公子的这个词来表演，不知可不可以请求公子为子矜谱下曲子？”
　　“这个...我只会唱不会谱。我的手下应该能谱出来，要不我先唱一遍？这词对应你的话也有些不符，不如我稍改一下。”

　　“眉如远黛腮红羞
　　云鬓桃面点红蔻
　　琴声如流水子衿舞长袖
　　绣鞋圆场莲步柔
　　丝城花楼一开嗓
　　曲惊四座是程腔
　　玉琴和翠笛眷眷裙衫长
　　红妆之下女儿伤
　　荒山泪落不觉裙衫透
　　春闺梦里还似少年游
　　三月迎春柳碧玉来簪头
　　鸳鸯冢前戚戚堪回首
　　春秋亭外又见风雨愁
　　谁家儿女难禁悲声漏
　　台上环佩隆台下衣裙旧
　　且闻程声响九州
　　婉转跌宕咽幽幽
　　若断若续丝丝扣
　　开嗓起哭头闻者心如揪
　　程腔程韵绕梁留
　　锦园西府海棠映红榴
　　御箱簃满座高朋雅友
　　青砖漫地走葱茏草木稠
　　春意阑珊帘外雨初骤
　　琴笛开场款步登花楼
　　奈何家国沦丧几春秋
　　傲骨弃伶走青龙桥归陋
　　铮铮烈骨女子秀
　　荒山泪落不觉去年衫透
　　春闺梦里还似少年游
　　三月迎春柳碧玉来簪头
　　鸳鸯冢前戚戚堪回首
　　春秋亭外又见风雨愁
　　谁家儿女难禁悲声漏
　　台上环佩隆台下衣裙旧
　　且闻程声响九州
　　德艺双馨奏
　　千秋韵不朽
　　程腔长流总是秋”

　　轻轻的练习了有两遍的时间，便有人来通知说时间差不多了，温良与子衿便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