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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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纳尔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阵鼓掌声传入耳中。
“作为一个人类，你很了不起。”伴随着一个语气轻佻的声音，纳尔突然觉得心底的恐惧感消失了，自己的身体也能动了。
纳尔拉住身后的哈维斯，就转身面对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或者……对方其实根本不是人。
而被拉着的哈维斯则愣愣的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刚才的感觉来得太快也消失得太快，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困惑到忘记了自己受伤的手臂上还敷着草药，这一抓，手臂上的绿色汁水沾了大半张脸。
“哈哈……你们真有趣！”来者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红栗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得有些耀眼。
纳尔抿着嘴，没有答话。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很强，刚才那种让人无法抵抗的恐惧感也是面前这个男人的杰作。但他最后却放过了他们。
“放心！我没打算杀你们。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男人露出一个不在乎的笑容，“怎么样？”
纳尔很想继续沉默，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他，如果他们俩不照做，对方也许就会改变主意。
“你要我们做什么？”
“跟我来。”男人带着笑容，笃定他们不敢违抗。
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的反映，让纳尔觉得暂时脱离了危险而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看男人朝密林走去，正想跟上，眼前就是一黑，失去了知觉……
对哈维斯而言，恐惧感是否真的存在，令他非常疑惑。所以他并没有仔细去听男人与纳尔的对话。他对自己的疑惑更为烦恼。只是他还在纠结，边上的纳尔就突然昏了过去。
哈维斯吓了一跳，男人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硬了。
意外往往来得那么突然。
就在此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龙啸。男人抬头看了看，皱了皱眉。走向昏迷的纳尔，再次放开身上的威压，哈维斯终于确定了之前的恐惧感不是错觉。
男人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下正对着纳尔上方，然后以男人为中心爆发出一股气流与光芒。当一切消失，男人就像没事人般对着哈维斯说：“三年后再来找我。”话落，男人身形一变，一头矫健的暗红色巨龙煽动了两下翅膀，离地而起，片刻间就没了踪影。
伴随着男人的离去，压制着哈维斯的威压也消失了。
哈维斯第一时间跑到纳尔身边察看情况。哈维斯不懂医术也不是牧师，他东摸摸西摸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把他们采到的草药捣碎敷满纳尔全身。翅膀的伤让哈维斯不能像之前那样带着纳尔在天上飞了，于是原地坐着，等待纳尔恢复意识。
纳尔并没有马上清醒，哈维斯不敢离开。直到他等的肚子咕咕叫了，纳尔才有了动静。
哈维斯很高兴。虽然他也很开心纳尔能醒来，但他终于可以去打猎吃肉了！于是也不能纳尔清醒，丢下一句“吃饭！”然后便跑了。
可怜纳尔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哈维斯一搅和，又睡了过去。
幸好巨龙族的男人才走不久，他留下的气味与威压让附近的凶猛魔兽都还不敢靠近。不然，哈维斯一走，纳尔就成了砧板上的鲜肉，任魔兽享用了。
再次醒来，是纳尔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不得不说无论是兽人还是羽族对于野外烤肉这门手艺都很精通。
哈维斯大口吃了几块后，才发现纳尔已经睁开了眼睛。毫无罪恶感的把手边一块还没有咬过的烤肉递了过去。
纳尔也真饿了，接过烤肉道了声谢，马上大口吃了起来。
无论是哈维斯还是纳尔，两人饭量都不小，没一会儿，哈维斯抓来的那头成年羊鹿就被两人分吃一空。
有烤肉自然也有火堆，此时夜幕降临。两人吃饱后就围着火堆小声交谈。
从哈维斯口中，纳尔知道了之前碰到的那个男人是巨龙族的。
他感觉到的恐惧感，就是所谓的龙威。而且根据哈维斯所言，那个男人为了他能在三年后回来密林，似乎在他身体里动了手脚。
这个世界上，除了双方有协议的情况下可以结成各种契约外，还有就是像男人与纳尔这般，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强者能够对弱者进行单方面的契约。这是一种不平等的契约，只是现在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和他结的到底是什么内容。
纳尔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对未来是一种完全的茫然感。无论是对那个男人，身上不明的契约，还是爱丽夫人，都不知该怎么办。他想过就这么让爱丽夫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他就安全了。只是他放不下尼丝，不敢深思得知儿子遇难后，才流产的尼丝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夜深了，四周很安静。除了偶尔的虫叫，沙沙作响的草丛，就是面前火堆燃烧的噼啪声。
“哈维斯，你……以后怎么打算？”
“以后？”
“你打算一直在这密林里呆下去么？”
“我……”
“你……不回家么？”看了哈维斯一眼，纳尔有些好奇哈维斯的出现。于是，轻轻地问。
“……”
哈维斯低着头，沉默不语。这对一直表现出坦率本性的哈维斯而言，显然是有着难言之隐。
纳尔看着回避着自己视线的哈维斯，也不好意思追问。谁都有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他有。单纯如哈维斯也有。
“你如果……没有地方去，要不就和我一起？”
“我……”哈维斯这才抬头，看向纳尔的眼神中浮现出希望，“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
“你救了我。”纳尔拿起一根树枝，扒了扒有些散开的火推，“我们也算一起经历生死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
“真的可以？”自从离开家后，哈维斯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怎么办。纳尔的话对哈维斯而言有着十足的诱惑力。
“你能杀多强的魔兽？我打听过，一级魔兽的皮毛大概能卖几十个铜币，魔兽晶核能卖上1、2个金币。两级的皮毛能卖2、3个金币，魔晶能卖十几个金币。三级以上……”
纳尔开始与哈维斯一同规划起未来的生活。作为羽族的哈维斯成为了他们赚取金币的最大主力。
羽族的寿命一般在300年以上，在大陆上并不属于长寿的种族。他们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种族，出生后会有许多次蜕变。每次蜕变都能让力量大幅度的增强。
先以蛋体从母体中出生，孵化后是完全的兽型。那时他们是极为脆弱的，但食量惊人能在半年内脱离幼儿体。兽型的幼雏会同5、6岁的人类儿童差不多，无法变换兽型，不过这一阶段的羽族已经能够简单的使用风系魔法防身了。
儿童时期持续5年，就可变成十几岁的少年形体。这个阶段的羽族终于可以在人与兽两种形态间自由切换了。长达30至50年的漫长少年期，他们需要学习飞行，狩猎，搏斗等各种生存技能来积攒变化为下一个阶段所需的能量。
只要能量足够，在长辈的帮助下就能顺利脱离少年体作为一个成年羽族而存在了。成年羽族外型接近人类的20岁青年，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到了可以□□的年纪。若找到了伴侣，进行了□□，就会进一步变成力量更强，更适合战斗的成熟体。
成熟体是人类年龄30左右的外表，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伴侣与孩子。但如果一生未有伴侣，他们将维持同一外表直到的生命走完3分之2后直接蜕变成中年体。最后在寿命接近尾声时，如同通告般，进入老年体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哈维斯现在已经差不多40岁了，力量也处于接近成年体的状态。只是少了族人长辈的帮助，现在的哈维斯要突破并不容易。
即使如此，这样的哈维斯对这小小的密林而言，已经是一个强悍的存在了。不然也不可能在受伤的情况下，轻松捕获一头羊鹿了。
确定了哈维斯的能力，纳尔便决定在密林中抓一些等级高的魔兽，再将皮毛与魔晶出售，要是能得到足够的金币，就让哈维斯也进入自己的学院。
他们运气很好，或者该说纳尔的弱小引来了不少魔兽的袭击。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捕杀魔兽的哈维斯，对付得相当得心应手。其实他就是被教育得太好，才会对人类无从下手，甚至还被那三个不怎么样的蒙面人追着打。
几天的收获很可观。大量的魔兽晶核，有一两级也有不少三级的。还有许多皮毛与草药。如果能够都卖出，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唯一头痛的问题，就是他们要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于是又花了大半天，两人砍了不少树，用藤条固定成一个简易的小推车。选了一块相对柔软的皮毛包裹住魔晶随身携带后，其它的就按照表面的珍贵程度从下往上堆在小推车上。
两人一个推一个拉，颠颠簸簸总算回到了艾维萨。
纳尔不想爱丽夫人知道哈维斯与他们带回的东西。在家附近找了一处隐蔽的住处，安顿好哈维斯，才去和母亲告别。
纳尔没想过隐瞒自己的生死，直接从大门里，光明正大的回了城堡。他的存在，能够将爱丽夫人注意从母亲身上分担下来。
纳尔很想看看爱丽夫人在得知自己活着回到城堡时会露出什么表情。当然还有他那个好兄弟尼比斯！
只是纳尔怎么都没想到，才几天不见，自己的母亲居然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纳尔失踪的噩耗对她的打击太大，原就虚弱的身体承受不住便一病不起了。如果不是纳尔活着回到了她身边，也许……尼丝也会在不久之后跟着纳尔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
可能这次的动静太大，那个从来不管他们的父亲，在接二连三的事件后，终于出面警告了爱丽夫人，给他们换来了喘息。
纳尔在尼丝的床前坐了一个晚上。
尼丝一直抓着纳尔的手不肯放开，就算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只要清醒的时候，尼丝就会爱怜的搓揉着纳尔的手背，一边笑，一边流泪。当早晨的第一道曙光从窗口照射而进，尼丝主动放开了纳尔的手，给自己擦干了眼泪。
她知道纳尔必须赶紧去学院，她不能成为纳尔的负担。
看到这样的母亲，纳尔觉得自己的眼睛变得湿润，紧紧抱了母亲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保护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