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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成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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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面具男子出现刺伤沐温痕,之后这一路也算太平;凤祈担心沐温痕的伤可又怕惹策帝怀疑,心中更是煎熬,好不容易抵达螟郢,沐温痕的伤也痊愈,凤祈悬在胸口的一块大石也算落下。
凤祈抵达螟郢可谓万人空巷,螟郢城门下聚满了围观的民众,其都想一睹公主芳容。
凤祈那未来夫君依旧未来迎接,凤祈笑叹,夙宁皇后口中所说温雅之人竟这般不识大体,若她真任性胡闹,只怕现已在返朝的路上;还是她凤祈真这般惹人厌?倘若真惹人厌,为何她那未来夫君要来求亲?看来她这次也眼拙,选错了人。
一队浩浩荡荡终于抵达了螟郢皇宫,螟郢皇帝雍陵皇在外也等候多时,见到策帝等人由宫人扶下马车,热络的上前迎接。
凤祈下了马车,得体的向螟郢国君与皇后行了礼;她细眼打量着螟郢国君,看他这殷切的笑容,好似与策帝是相识数载的手足,看样子也是个难对付的主;边上的螟郢皇后倒单纯的多,温婉得体。
一行人由雍陵皇带向行宫,忽然凤祈的手被人抓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道男声随之传来“我哪里比不上他?”
凤祈转着看着抓住她手的男子,只觉眼熟可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你是谁?”那男子被凤祈这般问道,支支吾吾道“我、我……”
凤祈见那男子答不出来,面容一冷将手甩开道“你这般不懂规矩,应该是宫里的哪位皇子吧?”凤祈这话明着说突然闯出的皇子,实际是将这螟郢皇宫的人骂了个遍。
雍陵皇脸上一阵青白,他看着那男子呵斥道“痕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行礼。”
那男子嘟囔了两声极不情愿的向策帝行了礼,随后又看向凤祈“你是笙国的公主,沐凤祈是吗?”
凤祈被这男子的话给逗乐,她笑道“我不是,你是九皇子顾虚痕?”“对,你不是笙国公主那你是谁?沐凤祈人呢?我要找她算账。”
“我是笙国的公主凤祈,可不是沐凤祈,”“你……”
“你说,你找我何事?算何账?”顾虚痕见被凤祈这般愚弄也不恼,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相,这让他有些窘迫,他说话又开始有些结巴“你……我现在、现在先记着,以后再和你算账。”
凤祈再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不经意间看到沐温痕正看着他,心中顿时冷静了许多,她恢复正常道“才凤祈失了礼,还请九皇子末责怪。”
“算、算了,八皇兄来了,我也不多与你说什么,反正……反正今天的事我记着。”
凤祈无奈的笑笑,随后竟看到身边站了个人,这男子凤祈未见过,不过只一瞥便知他就是八皇子顾辰初。
初看这男子相貌属于上品,更难的是他少了皇子身上该有的娇蛮气,整个人看上去儒雅至极。
“凤儿,”顾辰初开口,声音亦是温柔到极致,他那一声凤儿将才初次见面的两人拉近不少,就连一直对其不悦的策帝也在一旁点头,甚感满意。
凤祈点头应了一声,顾辰初见此笑了笑,伸手就要将凤祈的手给握住;这时沐温痕突然走了过来,不留痕迹的将他们两人给隔开。
顾辰初又是一声轻笑,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沐温痕道“这位应该是九皇子吧,”“我在笙国早就闻八皇子顾辰初,今日有幸得见,不枉此行。”
“九皇子名号,我这处也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沐温痕笑了笑也未再与顾辰初寒暄,而是将凤祈拉到身边,“赶了这么多天路,累吗?”凤祈点头道“是乏的很,身子快散架了。”
沐温痕宠溺道“我让清羽过来伺候你,”“这倒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顾辰初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看在眼中,他走过去抓住凤祈手接下道“我带你去休息,”随后他又对沐温痕道“我先带凤儿休息,九皇子这么就由我九弟陪着。”
凤祈见顾辰初这般说也不好说什么,只由顾辰初拉着她向宫内深处走去。
顾辰初将凤祈送到一处叫做莘卢宫的地方,之后也恢复之前的礼数将凤祈的手放开,他将这处简单的告诉凤祈,这里日后就是她的住处。
之后顾辰初将清羽喊了过来,让她伺候凤祈,自己也退了出去。
凤祈来到陌生的地方,自然没有睡意,虽说这地方大都是自己带来的宫女,可看今日这模样,看来八皇子并不是她想的这般无脑,倒是九皇子直爽的多,若嫁给他只怕就好办了,想到此凤祈心生悔意。
因凤祈等人的耽搁,婚期是一拖再拖,所以这次等凤祈他们到了螟郢,婚礼自然要尽快举行,也就是明日。
也因要成亲,凤祈自下午一面就再也未见顾辰初,但凤祈的心却一直想着那人,倒不是少女心动,而是对顾辰初的某些怀疑。
凤祈本想喊来项朝歌与其商量一二,可螟郢对礼俗及其看重,成亲当晚新郎新娘不得相见,且雍陵帝为防凤祈坏了规矩,在莘卢宫安了大批的宫人,说是伺候凤祈实则就是看守。
凤祈对此也未恼怒,她心中自然有打算,更何况现在策帝还在螟郢,胡闹必然失了颜面,等她真正嫁给顾辰初,她自然会从中将其讨回。
到了第二日,凤祈一早的就被拉起,自然的是梳妆打扮,之后就是准备拜堂,好再这一切并非太繁琐;拜堂好凤祈便由宫人抬回莘卢宫,这一坐又不知坐到何时。
凤祈坐在安静的房中,渐渐的失了耐心,她伸手就将盖头掀掉,随后站了起来走到榻前,瘫软的躺在上面看着屋梁。
这时清羽走了过来,她小心的给凤祈捏着肩道“这几日公主累成这样,奴婢看着只觉心疼,”“清羽,我问你,你觉顾辰初怎样?”
“论相貌自是上品,人也谦和,公主嫁的可是一等一的好儿郎,”“谦和?你看那与世无争的模样确实挺碍人眼。”
“公主为何这么说?难道公主后悔了?”“后悔说不上,只是觉得顾辰初心机太深,我还未琢磨透,心中只觉担心。”
“奴婢到也未觉得八皇子有何心机,”凤祈叹了口气道“我问你,宫中那么多公主,为何父皇会将我嫁到螟郢?”
“自然是看中八皇子,”“虽说顾辰初是人中之龙,但父皇有那必要将我嫁到远处?清羽啊清羽,若我知你这般愚钝,我那日岂会收你。”
“公主的意思是?”凤祈未作答清羽的疑惑,而是道“我把清羽当做心腹且将你带到这处,你且末辜了我一片苦心。”
“奴婢不敢,”“那是最好。”
“对了,以后可不能再称你为公主,以后可要称皇妃了,”凤祈点头道“你先出去,顺道将外头候着的宫人一起带走。”
“现在还不行,要等八皇子回来才可。”
等待确实是煎熬,更何况要等的那人并不熟稔,凤祈渐渐的失了耐心,她不悦的站了起来,却听到外面传来动静,随后一群人慌乱的走了进来,她们将凤祈拉回床上且将盖头盖上。
随后凤祈便听到有一脚步声朝自己走来,一双脚便出现在眼前。
这双脚自然就是顾辰初的,不知是喝多还是其他,他并未掀开盖头,而是就这么站着;凤祈心中愈加恼怒,忽然盖头被人挑开,顾辰初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让凤儿久等了,”凤祈尴尬的笑了笑,这以后该如何称他……
顾辰初好似知道凤祈心中所想,他抓过凤祈手道“你以后叫我辰初就是,”凤祈点了点头,随后顾辰初将凤祈拉到桌前。
顾辰初拿起交杯酒放到凤祈手中道“饮下这杯酒,你就是我妻了,”凤祈握着酒看着面带微笑的顾辰初,心中的某些不安被怀疑所代替。
只见凤祈将酒放到清羽手中,也不顾身边伺候的其他宫女就对顾辰初道“我自小就不能饮酒,这酒我就让清羽替我喝下。”
凤祈看着顾辰初不见了之前的温和,他皱着眉头看着风祈,而凤祈对他的表现亦是疑惑不已,眉头也皱了起来。
“凤儿不会喝酒那就不喝吧,”顾辰初这话说的极其的不自然,虽说他试着硬挤出笑容,看凤祈一看便之假。
凤祈心中略感自己的不妥,可是看着顾辰初她心中的疑惑不能不解,所以干脆不顾其他,今晚就想将顾辰初试探一二。
交杯酒喝完,凤祈就先沐浴去了,也不顾什么礼仪,顾辰初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桌前,等到凤祈出来,他也未说话。
随后宫人将床铺好再将桌上未吃完的糕点收拾好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子里就剩下凤祈等三人。
顾辰初已经站到床边开始解衣服,凤祈看了眼清羽对顾辰初道“既然你和清羽喝了交杯酒,那今晚就由她伺候吧。”
顾辰初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恼怒的看着凤祈,一旁的清羽早已羞红了脸,眼中更泛着盈盈泪光。
“身子不舒服吗?”顾辰初问道,“没有。”
凤祈回答的简单利索,顾辰初亦是无言以对,不一会屋内传出细小的穿衣声。
顾辰初将衣服穿起道“你睡这吧,我到屋外榻上躺着;清羽好好伺候皇妃。”
顾辰初走了凤祈依旧站在那,等了许会,她看了眼清羽示意门外。
清羽小声的打开屋门,发现顾辰初并未在榻上躺着,她又小心的将屋子打量了遍,等确认了小步的退回内屋。
“公主,他走了,”“没听见他才喊我皇妃嘛?”
“是……皇妃,你也真是的,要是那八皇子今晚真要我怎么办?你这不是将清羽往火坑里推吗?”“哦?八皇子生的俊俏配的上清羽,也许过了今晚清羽地位就一步登天,交杯酒不是都喝了吗?”
“不还是你逼奴婢的……”“你不也是很配合?这戏演的也真够足的。”
“你……”“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你也退下休息吧。”
“是。”
清羽走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凤祈,她再也按耐不住满腹怀疑,喊来项朝歌。
“公主怀疑八皇子就是面具男子,”“对。”
“面具男子可要比八皇子瘦削的多,公主可有注意到这点,”“自然,不过……身形这上面肯定有法子改变,光凭这一点不足以说明八皇子不是面具男子;还有来螟郢的路上,面具男子在我耳边说过一句话,听声音应该和八皇子差不多,再有当初皇祖母归天之时,面具男子就曾出现过,你查下那个时候八皇子是否在宫里。”
“公主说的有理,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八皇子也才十多岁,论武功他还不能出入皇宫如若无人之地,”“那就是肯定八皇子也会武?”
“嗯,来螟郢后我就开始调查他,我也怀疑他就是面具男子,不过……我与他交手,武功招式和面具男子相差甚远,且不是我对手,”“故意装作呢?”
“应该不会,”“何以见得?”
“与人交手如果故意保留,只有一种可能,”“什么?”
“武功盖世,否则只要功夫还可以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或许他故意保留呢?”
“不会,一来八皇子武功确实未达到这高度,二来他也没必要布下迷局,我们现在已经来到螟郢,他是时候收网而不是等我们去发现。”
“这样?带面具的男子?”凤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项朝歌。
“不过说到这顾辰初与沐温痕也真像,待人都谦和有礼;公主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是不是面具男子,难道是公主怕?怕日后再对顾辰初动心?还有公主怀疑的人应该不少,那沐温痕呢?公主可有怀疑他就是面具男子,论身形他与面具男子更像,再有,也仅仅是这一次和亲的路上沐温痕与面具男子交过手,之前有面具男子出现的地方可没有沐温痕,公主若要怀疑他人,可要多想几个,”项朝歌被风祈刚才的怀疑弄的不悦,自己这般保护最后竟遭来怀疑,话也变多了,最后更是越了规矩。
凤祈叱道“出去。”
凤祈一夜睡得迷迷糊糊,梦中更是梦到面具男子,只见面具男子将她掳了过去硬要凤祈与他成亲,面具之下的人不知何貌,凤祈自然不从,最后不知怎的稀里糊涂的拜了堂,随后交杯酒更是与其喝下,到了洞房时还好清羽将凤祈喊醒,这梦将凤祈惊出一身冷汗。
“皇妃,做噩梦了?”“没有,有点暖而已,”凤祈甩了甩头,想将刚才的梦给清空。
“嗯,皇妃该起床了,八皇子已经过来了,奴婢现在伺候你穿衣,等一会要去给皇上和皇后敬早茶呢。”
“不去,”“不行,皇妃不想见皇上与九皇子?”“父皇还没走?”
“嗯,昨日说走的,可是皇上舍不得皇妃就多留了一日,可能今日下午要回去吧,所以皇妃可要快些,也许你在晚会就见不到皇上了。”
清羽将凤祈穿衣打扮好,之后让宫人将屋外的早膳给准备好,而顾辰初早已等候多时。
凤祈看了看顾辰初,衣裳已经换了,看来昨日应该是在别的女人那过夜的,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多问,两人的第一次早膳在沉默中结束。
而后宫人将桌子收拾干净,顾虚痕走了进来,只见他将手中的鸟笼往桌上一扔,随后很不雅的坐了下来;笼中的鸟儿受到惊吓,扑腾的挥舞着翅膀,嘴里喊着“公主吉祥”
“虚痕,你这是做什么?小心吓到你皇嫂,”顾虚痕大力的拍打着鸟笼道“皇兄,昨日洞房花烛夜怎样?”
顾辰初一愣,随后道“你这般没规矩,你皇嫂在边上你怎可这么问?”“那又怎样,你都已经和皇嫂成亲了,以后不都是一家人,皇嫂对吧?”
凤祈挤出笑点了点头,前日见顾虚痕对她兴师问罪,凤祈还以为他们兄弟两个不和,看来她是猜错了;他这一大早来难道又是?
“你皇兄与皇嫂很好,你不用操这个心了,说吧,这么一大早过来什么事?”顾辰初一语将这事带过;现反倒凤祈惊讶,难道顾虚痕找她不是为了昨晚之事?
“这个破鸟还给你,我顾虚痕送出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的,”凤祈这才注意到顾虚痕口中的鸟是那日求亲的鹦鹉。
“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凤祈道,“我怎么会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再要那畜生。”
“你不要放了它便是,送我做什么?”“不行,不能放!我送你的你必须给我收着。”
“收着?”凤祈有些不解,随后转身看着清羽道“清羽,鹦鹉是红烧还是清蒸比较好吃?”
凤祈这话让顾虚痕嗖的站了起来,笼中的鸟儿将“公主吉祥”喊得更欢。
“不行!你必须收着并且要给我好好养着它!我会每天过来看它的!”顾虚痕大声喊道,“我为何要替你养着这畜生?”
“因为……因为是我送你的,你必须给我养着,”凤祈波澜不惊,顾虚痕好心坏意她他不知,不过养着这学舌的东西确实不是好事,如果拒绝,顾虚痕一定会想出其他法子,如果收下,那她的一言一行就在这小畜生的监控之下。
“那我养哪?你看这小畜生从进我屋就一直没停过,要是它每天都这么闹,我不被烦死,”“我也没办法,你不要看它只会说一句话,不过却表达着不同的意思,”顾虚痕道。
“一句话?”“嗯,公主吉祥。”
凤祈抚着额,确实从见到这鸟儿第一次开始,她只听过“公主吉祥。”
“当初我就是看它会说话所以才花重金买下来,谁知道它只会这一句,杀了又可惜放了更不行,送你吧……你最后还是选了我八哥;这破鸟就没给我带来好事。”
“……好了,我收下就是,以后别拿没用的东西打发我,”“自然,不是这畜生送不出去,我才不会给你。”
“……不过我不会这么简单就收下,我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说。”
“我来螟郢,身边就带来一个亲信,她是个女的且又不会武,万一我出个事怎么办,所以我想请九皇子交清羽功夫,”“为何是我?你让我哥教。”
“我听说这宫中皇子里,就九皇子身手最好,我既然要人教清羽,自然就要挑最好的;如果九皇子不愿意就算了,这畜生还请九皇子带回去。”
顾虚痕看了看清羽,模样清纯不像是有心计的,“教她可以,不过学功夫可要吃苦头的,半路逃跑的我可不要。”
凤祈点了点头看着清羽,“回九皇子,奴婢吃的了苦只要能护住皇妃,多大的苦奴婢都不怕。”
顾虚痕点头算是应允。
送走了顾虚痕时候也不早了,凤祈与顾辰初急匆匆的赶去敬早茶,路上却看到众多的人抬着软榻走了过来。
路自然地是被堵住了,凤祈命人将软座放了下来,自己则走了下来,看是谁挡住她的去路。
“八皇子吉祥、八皇妃吉祥,”从软榻上下来一个女子,玲玲秀目,温婉淑媛。
“素矽,你怎么出来了,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凤祈见这女子便被她身上发出的婉约之气给吸引住,她还未回过神,顾辰初便走了过去抓住女子的手宠溺的斥道。
凤祈注意到女子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顿时了然,“这位是?”凤祈问道。
“她是侧皇妃,林素矽,”顾辰初在边上介绍,那叫林素矽的见凤祈又要行李,凤祈拦住笑道“既然怀了身孕,就不必行李了,你我都是伺候八皇子,所以更不必见外,日后见面也不必这么见外,就以姐妹相称可好?”
女子温婉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凤祈见女子应该比她年长于是亲热的叫了声姐姐。
顾辰初也未说什么,只是与林素矽叮嘱了几句,便带着凤祈离开。
凤祈未想顾辰初会像她解释什么,也更不需顾辰初的解释,反倒见到今日怀了身孕的林素矽心中的不安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