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王戏涟》猫太婆

119、三朝回门？

　　119 三朝回门？ 当前字数：2365字

　　大婚后，琅老将军暂住在南邑别院，三朝回门时才正式见到他，与他说话。

　　这天起得早，鸾凤昨晚给我讲了一些琅家将的事，我心里念叨着一些人物关系，但真人没见过，心里还是有点虚，一路行来，他都握着我的手，给我安慰。

　　在小米的搀引下，我拖着步子下了马车。

　　这处琅家别院虽不太大，却也别致，院外站了不少人，一起向候施礼，我只含糊应答，眼晴也不敢看人家。

　　琅家将里全是军装男人，跟军区大院似的，别院里除了大嫂，母亲和一位中年仆妇是女子，其它一干人等全是男人，我心里松口气，这样也好，男子没有女子这么细心，应负起来容易多了。

　　今日把父亲瞧得仔细，琅老将军他一身青衣，虽是简单，但布料细致，剪裁十分合体，他的身材挺立修长，面容清癯，英俊犹存，眼睛狭长，神色严肃而慈悲。

　　母亲是位五十开外的精干妇人，眼光清澈深遂，穿着华丽却不张扬。

　　我离开了小米的扶持，走上前，按辈行礼，叫了声“爹爹，娘亲。”

　　话一出口，我突然觉得悲伤，想起了我亲生的老爸老妈，他们对我溺爱无度，不知道那个家里的我，会不会依旧这么对他们。

　　我穿越过来这么久，十分想有一个家，想有这里的娘家亲人，不觉中动了感情，说道：“女儿不懂事，没有体会父母的幸苦，请爹爹和娘亲原谅才好。”

　　母亲的双眼让我想起了老妈，老妈也是位职业女性，精明干练的人，瞧上哪双眼晴，我照学来的礼数施了跪礼，叩了三个头，这是我第一次行三叩跪礼，见着语嫣大哥的时候都没行过这大礼，这样的礼数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跟外婆上庙时才会三叩头，这次行得这么自然且从容。

　　眼泪就如泉水一般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母亲瞧我哭得这般忙迎来扶我起来，她柔声道：“我的小五长大了。”

　　这句话至亲之人说的，我一把抱上她的双肩，伏在她身上哭得更凶了。

　　半晌，母亲笑着拍了拍我，柔声道：“听老四说小五变了，为娘还不信，今日一见，的确变了不少。”

　　抬头时，看到琅老将军大张双目瞪着我，张口半晌，终于叫了声：“小五……”

　　我朝父亲深施了一礼说：“爹爹，女儿经历生死，清醒之后前事俱忘，我忘记了武功骑术，书画琴棋，现在是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人了。不知您和母亲还认我吗？”

　　又吸吸鼻子朝母亲道：“娘亲，若是您不接受我，请容我离去，若您觉得我还是您的女儿，从今起，女儿定当为您分担忧愁，患难与共。”

　　怔在哪里许久，我垂着头不敢看他，等着他对我的决断。是认了我？还是出声质问？

　　终于，琅老将军道：“小五何出此言？爹怎能不认你？！”父亲说得很慢。

　　母亲拉过我的手，似是十分艰难：“小五，你是我琅家的骨血，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莫要担心……”

　　是不是在哀伤他们失去的女儿？他们没有戳穿我，还提到了骨血两字，是不是因为父母更看重儿女的血脉关联？

　　我抬头看他们，他们神情似是伤感。我不由得说道：“请爹爹和娘不要为我担忧，我只是忘了往昔种种，其他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侍卫端来茶水，我和鸾凤向双亲敬茶。

　　礼毕又让奶妈抱来小土豆，母亲一瞧见小土豆，高兴得合不拢嘴，琅老将军的眼里也闪动着笑意，嘴角上扬的逗着小土豆。

　　场面立刻就温馨起来。

　　见过大哥大嫂，大哥的孩子已经三岁了，一个机灵的小男孩，张着大眼瞧我，我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时，他认真向我行礼谢过：“多谢小姑姑。”幼儿的童声很好听。

　　二哥已娶妻，只是二哥夫妻在西邑驻军中，事务繁忙，今日没有见到。

　　三哥是昨晚才赶到，今日下午又要充充赶回，三哥已定亲，数月后将娶新婚妻子，未过门的媳妇是兵部尚书的青家大小姐，我听得心里小小一惊，兵部尚书二小姐就是青霜霜，她嫁了北邑王做了庶妃后还与我有过节，不过当下不动声色，回去再与鸾凤商量。

　　四哥与我最熟悉，他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席间倒还尽兴，琅家都不饮酒，全以茶代酒，我这副身子一杯就醉的体质果真尽得琅家真传。

　　三哥来得充忙，不清楚我发生的事，问得有些直接：“小五，你今天怎么哭了，以前你从不哭的。”

　　我一怔：“我以前从来不哭吗，为什么呢？”其实我很好奇琅末以前的生活习惯，一个女子在全是男子的世界里长大，会是怎么一种性格。

　　三哥认真回忆道：“以前你跟我比驯马，从马上摔下来，手腕也骨折了，硬是咬着牙不哼一声，要是别的孩子，早就大哭出来。”又礼充道：“那年你才八岁。”再问道：“小五，你现不骑马了吗？

　　我听得全身打颤，想到遇到鸾凤时，他也骨折了两处，也没哼出来。

　　“三哥，那一定很痛。”一听骑马，我头大：“从归州回来后，有一次在琅家牧场练习骑马，上马的时候摔下来，就再也不敢骑马了。”

　　终于，没人再提骑马的事。

　　母亲拉着我到内屋，大嫂也进来了，她们对各种伤痛都有研究，我宽衣解带，把心口的伤口露出，又将当日拔箭头，再伤口感染，后又剜肉打印的事讲了。

　　她们问得很详细，雨天是否还要疼天气也一一问来。

　　这些细小事让我感到到娘家的温暖。

　　回程的路上我一路哼着小曲，很开心，我有娘家人了，货真价值实的娘家人，还有四位兄长，各位嫂子，将来的侄儿侄女，想着都开心。

　　直到‘卟滋’一声笑出来，抬眼一看，鸾凤正放下手里书微笑的看着我，不待他问，我主动告诉他。

　　“冬，现在我找到娘家人了，以后你若是欺付我，我就有娘家可以回啦。”

　　他眼角一挑，将我一把抱进怀里：“涟儿，怎么才算欺付你？”

　　我认真想了想：“这个嘛，我想想……”

　　他将我吻上，又咬上我的耳朵，细细啐啐道：“涟儿，等会回家就让我欺付可好。”说毕手指已经席来。

　　我左右躲闪：“这是车上，还在车上呢。”

　　他满意的看着我羞怯的样子，也不看书了，直接将我抱在怀里，任着马车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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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月色浸润，我躺在帐内低低喘息着，鸾凤则支颐侧卧于我身旁，双眼微微着，半明半寐，薄唇轻轻勾起，另一只手时不时掠过我发丝，温柔地将额前儿缕垂落发丝别于耳后。

　　我偏过头不经意问道：“冬，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只三角石吗？”

　　但觉他手上细微一顿，淡然道：“记得。”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找那只石头了。”我静静伏在他的肩头：“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家。”

　　帐内因他的浅笑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