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怜桃花想一枝》妖女同车

7、亲手换药

　　她苏醒了过来，肌肤如雪，面似芙蓉。柔软乌黑的头发披散脑后，散落在耳畔，衬托她的肌肤如珍珠晶莹润泽。
　　她睁了眼睛，静静望着她。
　　那是一双剪水双眸。纯净如秋日一泊纯净的湖水，明亮似遥远夜空最明亮的那颗星。
　　两人这样对视，他突然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他的内心，杀伐征战、狂暴嗜血的内心也安静下来。
　　在她的直视之下，他突然有点拘束。他想到，自己的胡须已经有几日未刮，看上去肯定有些凌乱。他的衣服是早晨才换的，但是已经蒙上尘垢，失去了本来的颜色。他甚至想，应该去换身衣服再来见她，这样的想法刚刚产生，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是谁？天下实力最强大的诸侯国——楚国的公子，他在意的是战场上杀了多少敌人，打猎猎杀了多少动物，他几时会在意自己的外表。
　　不知为何，他坚硬的心一点点变得柔软。她的目光如温柔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心。
　　他突然笑了，对她呈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努力笑的和善，但他内心坚硬如铁，在柔和的微笑在他脸上也显得生硬，她毫无表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大的眼睛似乎只是睁着，看不见他一样，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
　　他温柔地问：“伤口还痛吗”？问完，他便后悔了，自己特制的箭羽，杀伤力无穷，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才刚刚苏醒过来，能不痛吗？
　　她不说话，樱唇微微上翘，呈现出温柔的样貌。
　　他大呼：“医师，医师，来给姑娘换药”。
　　一个侍从走了进来：“公子，这附近山上很多名贵药材，医师出去采药了，以便留作日后之用”。
　　他“喔”了一声，医师出去采药，他是知道的，只是一时未想起罢了。
　　他带了几分焦急，负手在房间踱了几步，拧了拧眉毛，轻声问：“我来忙你换药好吗”？虽觉得有点不妥，可他还是觉得应该给她换药，现在医师又不在。
　　见她毫无反应，担心她不肯，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战场上经常受伤，自己治疗很在行，换药就更不用说了”。
　　细心地看着她，见她仍然没有反应，心想，这姑娘难道聋且哑，如果真是这样，这么美丽的容貌真是可惜了。
　　他开始脱她的外衣，纯白的外衣，只一拉，就松了开来。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拒绝的意思。
　　内里的衫子也是纯白的，轻轻从领口一拨，便露出了一侧肩膀，雪白带粉的肌肤呈现在他面前。
　　层层缠绕的纱布之上，一酡酡触目惊心的红。他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拆开纱布，生怕弄痛了她。
　　纱布完全解开了。左侧胸口上，一道箭伤深入肌肤，那里的肌肤开始逐渐愈合。她雪白的胸部也随着纱布的解开袒露在他面前。她已经开始发育了，雪肌之上有优美的弧度。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看，一方面是换药需要，一方面就是本性使然了。
　　在伤口上涂抹厚厚的一层医师精心调配的药物，直到药粉完全盖住伤口。
　　虽然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他仍然能顺着银棒，顺着银棒顶端的棉球，感觉她肌肤的柔软。他觉得屋子里很热，想着赶快换完药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他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尝试着转移注意力：“你听不见，不会说话”？
　　她虽然看着他，可是好像毫无意识，又问：“你家在哪里，你父母是什么人”？
　　她也不说话，他想，也许她是个智障，这样想法一出，他就有些遗憾，多么漂亮的姑娘，他可不希望这样。
　　她能言语，也不是智障，只是她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罢了，所以任由他摆布。
　　她机械地看着他，他是个英武青年，脸如刀刻般眉眼分明，浓密的眉毛稍稍扬起，眉眼之间有长年在外奔波的烟尘之色，隐隐透着冷峻。
　　他的大手常年拉弓搭箭，手心里有着凛冽的纹理，手掌和手指上面布满了老茧，正动作轻柔地给她缠好纱布。
　　这换药的过程对他来说分外艰难，他从来没用这么慢的速度包扎过伤口，生怕一不小心弄痛她。她有不说话，痛了都不会吭一声。
　　只是，她如雪的肌肤，她柔润的线条映在他的眼眸，让他躲无可躲。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尽力克制自己，不让粗重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身上。
　　终于换完药，他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一口气。刚服侍她躺下，她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