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绝代双娇》南湖居士

64、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奥利维亚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明明是温和的日光，却仍有些刺眼，入目都是陌生的屋顶和帷幔，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醒了？”一把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奥利维亚艰难地侧过头去，是帕蒂。
　　帕特里克·博古特神情十分疲惫，下巴上已经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略显颓唐。他握着教女的左手，安抚似的捏了捏，“现在感觉如何？再休息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怎么样？”
　　奥利维亚双眼渐渐从迷糊变得清明，她猛地一挣，就想从床上跳起来。可帕蒂压着她的双肩按住了她。
　　“帕蒂！”奥利维亚急道，“他们……”
　　“他们是相爱的！”帕蒂提高音量高声打断了奥利维亚即将出口的疯话。
　　奥利维亚整个人一愣。
　　“他们是相爱的。”帕蒂又和颜悦色地重复了一遍，仿佛能窥破奥利维亚所有的心思，“相信我，奥利维亚，他们从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见到对方第一眼起，就被对方深深吸引了，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距离根本就阻隔不了他们爱情的升温，他们二年级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四年级就见了家长。相信我，奥利维亚，你是深厚爱情和合法婚姻的产物，是他们真心疼爱和珍视的女儿，与什么阴谋什么算计都没有关系。”
　　“可是帕蒂，”奥利维亚没有继续大吼大叫，但神色中仍然带着怀疑，“我看了我妈妈留下来的记忆，它们不是这样……”
　　“伊芙还留下了记忆？”帕蒂神情愉悦地打断了奥利维亚的质问，丝毫不让对方看出一点儿强颜欢笑的无奈，“我猜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否则她也不需要把它们取出来。相信我，奥利维亚，他们是一对正常的情侣，会吵架，会闹别扭，会一本正经地分手，说很绝情的话，但他们根本离不开，放不下，所以无论怎样弯弯绕绕，他们还是在一起的。”
　　“可我看到的不是这样，我觉得他是在利用我妈妈……”奥利维亚嘟囔道，神情里带着倔强。
　　帕蒂叹了口气，“汤姆的出身的确不高。虽然标榜斯莱特林的血脉，但你也知道，她妈妈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爸爸又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麻瓜。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见到高锥克的老蜜蜂之前，学习魔法都只能靠自己的误打误撞，跟我们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他非常刻苦，非常有天赋，入学不久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直到二年级他彻底赢得了斯莱特林们的尊重，奠定了不可动摇的地位，他才向你妈妈表白。”帕蒂盯着奥利维亚的双眼，郑重其事道，“以你妈妈当时对他的迷恋程度，我毫不怀疑，即使他在分院仪式之前对她说‘在一起’，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而正如你猜测的那样，这会对他取得贵族的信任和接纳起到不小的加速作用。但他没有那样做，直到二年级快结束的那个情人节，他才对她表明心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奥利维亚？他不想依靠你妈妈的身份和姓氏，他一直在自己奋斗。相信我，奥利维亚，他们之间是很纯粹的爱情。”
　　“可她死了呀。”奥利维亚强忍着酸涩的泪意，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委屈和不解，“可她死了呀，帕蒂。”
　　为什么她死了呀……
　　帕蒂一瞬间也哽咽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他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年轻的、不成熟的、思想极端又急于成名的汤姆·里德尔，选择了一条最血腥最暴力的路，来向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成功的路那么多，他偏偏选择了她最不能接受的那条。”帕蒂抚着奥利维亚的肩膀，“她心善、软弱又爱钻牛角尖，所以才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帕蒂小心翼翼地擦着奥利维亚眼里涌出的泪水，每一滴都带着灼伤他手心的温度，“相信我，奥利维亚，他们是相爱的。只不过——爱得太沉重太累了。”
　　奥利维亚任由帕蒂将自己搂入怀中，“可是，可是……”
　　帕蒂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明白。恨他，不想见他，对不对？奥利维亚，我都明白。放心在我这里住着，除非有一天你想见他，否则他绝对不会出现你眼前，我保证。”
　　奥利维亚身体渐渐放软，脱力，安心。

　　但这份难得的平和只维持到了晚饭结束，奥利维亚还在戳着盘中的饭后甜点意兴阑珊的时候，一只秃鹫状的守护神闯入了博古特庄园的餐厅——
　　“博古特先生，洛夫古德家宅被食死徒袭击了！”
　　奥利维亚瞠目结舌地看着守护神消失的方向，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自己教父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他消失的袍角。

　　奥利维亚赶到洛夫古德家宅的时候，整座房子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有十几名奥罗正在试图扑灭足足有几层楼高的火焰，但在黑魔法火焰面前一切努力都变得徒劳。韦斯莱家的几个红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因为两家离得近的缘故，他们是最先发现洛夫古德家宅上空的黑魔标记并通知魔法部奥罗的。
　　没错，黑魔标记。火海之上漂浮着黑魔标记，惨绿，阴沉，嘶嘶地吐着蛇信子，提醒着所有人，告诉着所有人，这一切，出自谁的手笔。
　　奥利维亚冷眼看着这一切，想到了那个淡金色长发银灰色眼睛的古怪姑娘，以及自己教父一直以来对那个姑娘的优待……
　　她的教父……
　　帕特里克·博古特，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双目通红，紧紧盯着汹涌的火海，嘴里不停发出一种类似动物悲鸣的奇怪声音，面容之上的惊慌和悲痛让奥利维亚都禁不住动容。
　　但奥利维亚还没来得及唤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帕蒂就再次幻影移形消失不见。这次奥利维亚并没有跟去。她只转回头继续平静地望着火海。因为她知道他去了哪里。

　　斯莱特林庄园。
　　帕蒂炸门闯进来的时候，伏地魔和康妮的晚餐还没有结束，发现是他，两人脸上都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有康妮礼貌地站起了身，唤了声“博古特教授”，但在帕蒂那里，这根本就不值得理会。伏地魔脸上的波澜不惊，无疑更加激怒了他。
　　“汤姆·里德尔！伏地魔！”帕蒂对着那人咆哮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一场血洗，两个人的死无全尸？！在你假惺惺地说了那些‘你永远是我的帕蒂’的冠冕堂皇之后，你就是以这些实际行动来昭示我那一刻的轻信是多么的愚蠢吗？我居然相信了你！我居然还跟奥利维亚说你的好话！你对我的回报、你给我的答案就是两个洛夫古德的干尸！”帕蒂整个人都出离愤怒的癫狂了，“你居然敢！你怎么敢？！那是凯西的女儿！她最后一抹血脉！你居然抹杀了她！你居然抹杀了她！你怎么敢？！我居然曾经把你这种混蛋引为知己？！……”
　　“博古特先生！”在帕蒂说出更伤人的绝交宣言之前，康妮不得不出言打断了他。虽然伏地魔一直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帕蒂在那里乱挥魔杖，听着他仿佛永无止境的咆哮，但她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好友，他在乎他说的每一句话。“卢娜·洛夫古德和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没有死，他们好好地待在这座庄园的地牢里，就在你的脚下。”
　　帕蒂愣了一下，终于愿意把目光须臾地从伏地魔身上分一些给他旁边的女孩。
　　“你说什么？”他轻声问道，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卢娜·洛夫古德没有死。”康妮重复道，“房子的确烧掉了，但人没在里面，没有死。”
　　帕蒂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做梦一般的迷茫表情。
　　伏地魔这才开口道：“你不会想知道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这次打算在他的《唱唱反调》上登什么消息。我没想过轻易地放过他。但动手之前他却突然告诉我，小洛夫古德，也许这样叫已经不合适了，卢娜那孩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你和凯瑟琳的孩子……”伏地魔一瞬不瞬地盯着好友看，“是这样吗，帕蒂？”
　　帕蒂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茫然、惊讶、不解、震撼等各种表情，颇为异彩纷呈。
　　“也许我们需要一个亲缘鉴定魔法……”
　　“不！”帕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坚定地高声打断了伏地魔的提议，“不需要！卢娜就是我的孩子，她是我和凯西的孩子。”
　　伏地魔一直留心着好友的神情举止，他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帕蒂在说谎，或者说，至少在此时此刻，他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他之所以这样坚定和毫不犹疑，只因为“帕特里克·博古特的亲生女儿”对于卢娜·洛夫古德来说是一个永久的、十分好用的保命牌，正如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所期待的那样。
　　“既然这样，”伏地魔沉吟道，“帕蒂，你可以带走卢娜，既然她该姓博古特而不是洛夫古德，那么这件事就与她无关。但谢诺菲留斯我要留下，我不可能放他出去乱说。”
　　伏地魔向康妮点头示意，康妮马上接口道：“博古特先生，我带您过去。”
　　帕蒂深深看了伏地魔一眼，并没有为自己的误解和迁怒而感到歉意，“我希望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活着。”这并不像是一个请求，更像是一个要求，一个命令。
　　康妮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们总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博古特可以轻而易举地和父亲划清界限、撂狠话甚至绝交，但转瞬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提要求。他凭什么？凭在他那里已经过时的朋友身份吗？
　　但父亲不这么想，他总是迁就，总是忍耐，总是包容。
　　“他会在我的地牢里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