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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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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瑞莱!”一个高大的男生喊道,身后还有几个。在洛杉矶九月的阳光下,篮球成就他们的青春,“小家伙,和我们去打球吧。”
瑞莱转过身,泰利才看到他瘦弱的胳膊间牢固地抱着一箱仪器,长长短短的玻璃试管,各种药品及其他泰利叫不上来的东西。
“不了,大块头,”瑞莱道,“唐先生叫我去备案,他又出去找他的干女儿了。”
泰利骂了一声:“老秃唐的案子叫他自己备去,又不给你奖金。走吧!咱们跟留学生在一起呢,别让国际友人看笑话。”
瑞莱才看到不远处,那个东方面孔,纯黑的发色那么与众不同,在温柔的三点光照下却显尽温柔。
“......”瑞莱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他回笑了下,向他招手,“那我就更不会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实验室走去。
泰利尴尬地摆手,又狠狠地拍了几下手中的篮球。
“他头发真漂亮,”留学生笑着说,“他叫什么名字?”
“瑞莱,他是老秃唐最喜欢的学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胎,”泰利笑道,“恐怕全美国也只有他一个中学生在死读书了。你别和他走太近,不然也会变成书呆子。上帝!他连体育课都不上,体能分都是老唐帮他弄的。听他自己说,他在帮老唐做课题,有望上《science》,开什么玩笑,他才14岁啊!”
“是吗?我和他在一个班,压力很大啊。”
“哦,听着兄弟!我不知道东方人的童年时怎么在度过,听说你们一天要上12个小时的课,你们在学校抄课本吗?要不是那一脑袋金发和蓝眼睛,我真怀疑他是东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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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议论的人,走到化学实验室前,把箱子放在地上,掏出一大串钥匙开门,放下仪器又不紧不慢地退出来,进了另一层的生物实验室。
瑞莱拉开厚厚的窗帘,阳光和笑声洒了进来,明亮的实验室显得有点空洞与寂寞。瑞莱没有在意,在试验台边洗洗手,擦干净,从真空袋中取出一支一次性针头,呆呆地看了会手指,扎了下去,血滴涌出,瑞莱用小吸管吸了一滴,熟练地做成临时涂片,放到显微镜下。
观察了一会儿后,又取出一片血液样本,继续观察。
瑞莱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连记录也懒得写,因为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自己的血液很普通,与常人无异。发丝、唾液、上皮组织,都没有任何不同。
那自己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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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唔,唔,感觉不错。瑞莱,先别换鞋,薯片吃完了,再去买一点。”
瑞莱换鞋的动作一顿,随即把脚上的鞋一踢,气势汹汹的地走到客厅,一个有着波涛一般金发的女人,歪躺在沙发上,一手握着吃完的薯片袋子,一手拭着嘴角。瑞莱看着那一小范围的狼藉,正要发作。
“哦!瑞莱,今天又长高不少。”
“不要引开话题!妈,你不能吃这么多垃圾食品,医生说,进食要忌讳!”
“是吗,瑞莱,今天天气真不错,小瑞莱说他想出去走走。”
“薯片会让小瑞莱不高兴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瑞莱母亲先投降了。
“好,好的瑞莱,吃光薯片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给你留的......”
“这不是重点!”
“瑞莱!”母亲突然拔高声音。
“什么?”
“......”母亲沉默了会儿,“功课怎样?”
“哦,天哪!”瑞莱扭头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般。唐先生正在做一个高级机密的课题,最近很少出面。”
“高级机密?”母亲盯着瑞莱,“是超高级机密吧?”
瑞莱猛地一抬头:“你从哪里知道?”
“昨天看到你的初级报告......”
“妈,你又看我电脑!”
“听着,瑞莱!让唐先生自己做,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
母亲起身,三个月的肚子微微突起,她站在窗前,看窗外娇花怒放:“关于‘夜行’......你爸爸也一定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
“爸爸?他来消息了?”
母亲没有回答他,只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
最终,瑞莱屈服在她严肃的目光下:“好吧,妈妈,这个案子我不会做了,但是,这世上真的有夜行者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能告诉你,有。很有可能是一个团体。但目前,他们没有干预驴子的权力,大多数只是不闻不问。”
“我知道了,”瑞莱简单收拾了一下,“我上楼了,妈妈。”
“瑞莱!”母亲喊住他。
“什么事?”
“......晚上我想吃法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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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
在这个豪迈爽朗的国家,夜晚也有许多人。
卡奇在阁楼伸出的小阳台上望着夜空,这晚上繁星闪烁,配合蛐蛐儿的高歌与夜风十分惬意。卡奇正摆弄着手中的小型望远镜一样的东西,手机忽然响了。是一同来美国留学的纯子打来的。
“喂,我是世田。”
“是我,纯子。”
“有事吗?”卡奇用肩膀勉强夹着手机,双手灵活地调动着望远镜的数值。
“也没有什么了,喊你看星星啦,今晚的星星很好看哦。”
“正在看呢。”卡奇不冷不热地回复到,又不时用它看夜空。
“你......在那边住的习惯吗?”
卡奇和纯子虽然同是来美国留学,纯子住进了当地的host family,卡奇则是租了当地的一幢房子。
“挺好的,挺宽敞。你那里呢?吃住都还行吧?”
“布朗夫妇都很不错呢,他们家没有小孩,但有三只哈士奇,很可爱。”
“是吗?”卡奇不断试验者数值。
电话进入短暂的沉默。
“那,明天见。”
“明天见。”
卡奇察觉到电话那一端的伤心与无奈,但没有多想。
卡奇随手将手机放进兜里,喃喃道:“巨蟹星云又有异动,要不要发信呢?——算了,有美国的夜行者在呢,我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