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遇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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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天麟目中精光一闪，笑道，“无需惊讶。”
冷天韶沉吟半刻，将木匣退回，“此乃天山派秘法，只有掌门可阅，天韶不敢越矩。”
莫天麟闻言轻笑，定定地看了冷天韶一会，见他泰然自若不见破绽，只好讲话挑明：”莫要再装，我已知晓你修习过此书。”
“哦？”冷天韶追问，“你从何处得知？”
莫天麟老神在在：”师祖告诉我的。”
“怪不得！”冷天韶摇头，打趣笑道，“原来早就被人出卖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莫天麟摆手，“师祖将此事告知与我，是想向我讨要天罡仙决全本。”
冷天韶轻叹一口气：”难为师哥一直为我着想……”
“昨夜你施展秘法时，我已看到，意态已具雏形，但威力尚且不足。”莫天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掌门已经知道昨晚之事。”冷天韶拱手致歉，“请掌门恕天韶私放走窃贼之过。”
莫天麟摆手一笑道：”此事与你无关。昨夜之人功法逆天，就算是我出手，也全然没有把握将他拦下。”
“只是可惜了那八颗回魂碧莲丹。” 冷天韶惋惜一叹。
“你错了，不是八颗。” 莫天麟狡黠一笑，拿出一个小巧玉瓶，递过来。
冷天韶打开瓶盖，一股雪莲特有的清香之气缓缓飘散出来……这味道是……
回魂碧莲丹！
莫天麟笑着从冷天韶手中拿过玉瓶将盖子盖好，又塞回他手中，解释道：”这里面有四颗回魂碧莲丹，给你戴在身上，以备不测之需。”
冷天韶心思急转，愣神间已明白了全部关节。想来玲珑阁中所存放的丹药必定是半真半假，其中四颗真品并未供奉其中，而是一直就在莫天麟手上！
那也就是说，昨夜意缚云只取走了四颗回魂碧莲丹。
“那其余的四颗是什么？”冷天韶急忙问道。
如果莫天麟放了毒药……那后果不堪设想！意缚云一怒，天山派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圣莲丹。” 莫天麟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有什么问题么？”
冷天韶将担忧一说，莫天麟也惊出一身冷汗，“还好我放的是清热解毒的圣莲丹，对病人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唯一不足之处就是药效不好，吃了不起作用罢了。”
“回魂碧莲丹我用不到，还请掌门收回吧！”冷天韶将玉瓶还给莫天麟。
“好吧！丹药你不收就算了，但是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莫天麟将木匣推给冷天韶，指出关键，“你修习的秘法不全，极易走火入魔。吾辈中只有小师叔你有天分修习此书，何不物尽其用？”
“这……”冷天韶为难推脱道，“可是，门规……”
莫天麟看得透彻，一摆手，笑道：”门规意在约束门人。如果门派都不在了，那门规岂不就是一纸空谈？现在这本《天罡仙决》留在天山，也只能落个接灰的下场，如果能在论剑大会上助小师叔一臂之力，那它也就算没有辜负它的价值。”
“好吧！”
话已至此，冷天韶再难辞，只好接过木匣，说道，“这两日我会手抄一本，然后将这本归还。”
莫天麟点头欣然应允：”就按你说的办。”
冷天韶离开以后，从后堂转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已经交给他了？”
“是，师傅。”莫天麟行礼道，“我已经交给他了。”
“胡闹！”天行道人一甩袖袍，怒道，“谁让你交给他的？”
“哦？”莫天麟不明意味地笑道，“师傅将此事告知于我，难道不就是授意我将《天罡仙决》交给小师叔么？”
“我没有这样说过！”天行道人语气强硬，指点着他怒道，“难道你忘了，你两位师叔是怎么死的了吗？”
“天麟不敢。”莫天麟退后一步，避开锋芒，极力争辩道，“小师叔天资聪颖，又是极阴功体，修炼此书是在合适不过的了！”
“哼！”天行道人冷笑一声，“就算如此，但修习此书艰难万分，如果中间出了差出，那到时又该如何是好？”
“天命在我，意不由天。”莫天麟双袖一震，豪情直冲云霄，信心满满道，“不管怎样，小师叔有了天罡仙决就有如添翼。我相信，他在论剑大会上一定会技压群雄！”
“说得轻松！”天行道人摇头，心道一声“天真”，“天罡仙决乃是当年师祖进入九曲幻径，初窥仙道所著。虽然诸多法门妙用无穷，威力巨大，但毕竟是凭借记忆编写，仍有许多零乱之处。修习者极易被心魔所缚，最后发狂而亡。功力高深如澜清和衡阳者，都未能勘破心魔，以至于最后功亏一篑，无缘问鼎仙道。”
“他们是他们，小师叔是小师叔，两者没有可比之性。衡阳真人破门规，将此书透露给小师叔的时候，不就是希望他能完成他们未完之事吗？”莫天麟微微一笑，“更何况还有师傅你制作的药丸支撑。我对小师叔很有信心，他一定会成功的！”
“痴徒啊……”天行道人悔不当初，站起身，边走边呐呐自语道，“我们都错了……师傅不该将天韶修习的事情告诉我，我更不该又将此事告诉你呀！”
停云阁中回荡着叹息的尾音。莫天麟目送天行道人日渐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远，轻叹一声极目远眺，天边云雾翻滚，迷茫一片。
三日之期，恍恍而过。
此间，冷天韶已将《天罡仙诀》抄录完毕，珍本交还掌门莫天麟之手。
这日清晨，简单收拾了随行物品，冷天韶带上些必备之物，在流光小筑留下辞别信函，准备悄然离开天山，前往论剑之处。
天山巍峨，万丈雪山，高耸入空，一派壮丽恢弘之景象。
冷天韶心中颇多感慨，出世与入世不过一字之差，但相去甚远。九月之约避无可避，天山之危必须解开，压在肩头的是期望也是重托。
行至山门，蓦然回首，却见掌门带领四大掌教执酒送行，天行道人并不在此列。冷天韶暗叹一声遗憾，但他心知师哥向来是不习惯这种惜别场景的。
不过，天行人虽未到，但却特地遣徒弟送来许多珍贵丹药。
冷天韶含笑收下，并与众人一一话别。
远行之人心头总是带着些许忐忑、些许憧憬，还有对故土的些许眷恋，冷天韶自然也是如此。前方路途遥遥，今日一别不知归期。不过就算浮世红尘万丈，这片净土也永远都是他心中的归属。
……
南行数日，到达蜀中。
冷天韶此番出门颇为不巧，正好赶上暴雪封山。无奈之下，只好以天为盖，以地为舆，一路风餐露宿。幸好他熟识天山地形，又内力深厚，功法催动起来化身急电，这才短短时日脱身至此。若是寻常人等，行走月余也未必能到，能保残躯不葬身风雪之下，就算是大大地幸运了。
时近三月，天渐渐已回暖。候鸟归巢，春花盛开，玉阳江面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极目远眺，视线开阔。
冷天韶缓步而行，静静感受涌动的江水带来勃勃生机的同时，还欣赏着停泊在岸边的各色画舫。
蜀中地区有春日游江的习俗，每年一到此时，就会有船主携船舫现身江边，或出售或出租，以赚取丰厚银两。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观之美景，冷天韶也颇为心动，打听了一下价钱，若要购买价格昂贵，租用较为划算，根据船只大小计算，一天三两到二十两不等。正在踯躅之间，忽见一单层赤木雕花画舫停于江上，外形简单却极之雅典。
冷天韶颇为心仪，心道：“若乘此船游玉阳江一两日，也无不可。”主意已定，但左右观之不见船主，凝神五感，隐隐闻之船舱内有讨饶声传出。
“嗯？”
冷天韶按下心头疑惑，足尖轻点，飞身跃到船上，挑起挡帘，只见两名年轻男子围住一人，讨饶之声正是当中这人发出的。
船体晃动，三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
冷天韶拱手一礼，笑道：”打扰，请问哪位是此船船主，我想要租下此船。”
“先生救我！”被围之人趁两人不备，撒腿跑到冷天韶身后，像见到了救星一般，急急道，“我是船主，请先生救我！”
“无需惊慌。”冷天韶拍拍船家肩膀，送出一股清心内力，助他安稳心神。
对面两人中，一人嚣张开口道：”你是何人？莫要在此多管闲事！”
“哎！”另一男子手中玉扇一横，斥责道，“不可无礼！”
这两人年龄二十上下，论言谈举止，看似主仆。冷天韶见他们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显然是个中老手，摇头轻笑一声并不搭话。
“这位兄台。”手执玉扇者先行一礼，笑道，“这艘画坊我们已经看中，正与老板商量价钱，兄台不妨另选他家吧！”
此人衣着华美，面容阴柔，最为显眼的是额心中央那一点殷红，鲜艳的鸽血玉，润泽透亮，不似凡品。观其言谈似乎是附近的世家子弟。
冷天韶不愿多生是非，拱手遗憾笑道：”抱歉，那就不打扰了！”说罢，转身欲走。
船家见状，一把拉着冷天韶的衣服，大声叫嚷道：”先生救我！这两人是强盗，想要谋财害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遇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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