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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错劫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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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错劫持
十五的月圆之夜,是皇家的家宴。宣德殿前众男子均着素白的绸衣,我记得当年初见玉珩的时候他就是这番打扮,众男子在月光下妖冶的竟如妖精般,我在上方看着他们使处浑身解数引起我的注意,而我只是执着扇子淡淡的笑着。
有那么些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穿着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虽然是会注意比较特殊的人,但是仅限于看看而已。
后宫流传着一句我的传言,说是我如乡下女子般,将第一位侍寝的大任折磨的精尽人亡,我当时听到后没觉得愤怒,反倒是觉得荒唐的可笑。既然这么传我,为何还一个个的想得到我的临幸?是权势还是利益?我想,我只是他们登上高位的垫脚石,就算被我折磨又怎样?
宴会结束后吩咐好一切后,我与越前化妆成勤政殿侍卫的摸样,从皇宫的西北门出宫。
出了皇宫,越前带我去了一家成衣店买了些普通的男装换上和生活永平,随后打算在在城北的荣华客栈歇脚。以前母帝因我年幼,从未允许我出宫,登基之后更是让肖啸安看得死死的,所以此次出宫我很是兴奋,看着什么都很新鲜,越前自是跟在我一旁,一会儿替我看上的东西付银子,一会儿提醒我小心的看着路。
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我一切大任都交给越前,他比我有经验,听说他以前是个杀手,专门替人办事杀人,到皇宫的原因是想要杀我那荒淫大哥。那时他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看起来只比我大两三岁。硬挺的眉,倔强的唇,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一刻我竟出手将他从乱刀中救了出来,我拨开围着他的侍卫蹲在他面前,手中的扇子搭在他的血迹斑斑的肩上,说:“如果本殿给你一条生路,你可愿意为本殿效命?”
那一刻的他眼神是茫然地,我知道他在怀疑,因为他要杀的是我的大哥。我又说道:“本殿是风扈国的储君,本殿的身份有资格让你相信。”说着我伸出自己的手,耳畔传来的是众人吸气的声音。
他没有再迟疑,眼神坚定,伸出布满血迹的手与我交握,从此这双手便是陪伴着我将近十年。
“掌柜的,两间上房。”我看着现在的越前,很显然没有了以前的那般肃杀,也没有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是时不时笑起来泛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我忍不住感叹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哟,客官对不住呐,现在就只剩一间地字号房了,您看……”掌柜的眼睛在我俩身上看了一圈,“你们两个大男人屈就一间吧,最近客房紧张。”他和我们商量着。
我对天字号地字号没概念,对于这些是越前比我熟,我看向他,他也看着我。我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扇子拉开轻轻摇着,越前想是见我不发表意见,便转头抱着胳膊沉思半晌,只是他那把明晃晃的剑有点闪眼,他对掌柜的说:“不用了,我们再去别家。”不等掌柜多说,越前已经拉着我的胳膊走了。
掌柜的声音略带颤抖着在身后响起:“两位客官请留步,我们天字号所有的房间被一位公子包了下来,我看着他们也只有两个人,想是有钱人图个清静,只要不吵吵想是没什么的,您要是不嫌麻烦可以叫他给你们匀一间出来。”
越前望天道:“这多难为情,谁知道那是什么人,万一是什么惹不起的主,我可不干。”老板弓着腰擦着脑门的汗,说:“那客官,容笑得去问问。”
掌柜的上楼去商谈,我和越前在下要了几个小菜饱腹。我看着一桌的菜,以前在宫中我从未见过,很是好奇,夹一口送入嘴中,细细的品尝着。
“公子,你可能从来没吃过这些粗茶淡饭吧,怎么样?”越前期待的看着我。
“不错,很爽口,在府上是吃不到这么有特色的菜肴,我要多吃点。”
越前轻笑着点头说:“那就好。”
吃到一半时,掌柜的擦着汗下来通知我们:“两位客官,上面那位公子说是只腾出一间来,我觉得两个大男人住一起没什么吧。”
“有问题!”越前比我还激动,“我住那间地字号房,你得好好照顾我们家公子。等会儿多烧些水让我家公子沐浴,我家公子很爱干净,还有不准随便进我家公子的房间。”
掌柜筛点着头说是,越前付了一锭银子,掌柜的很快就吩咐小二去办。
我很好奇:“为什么掌柜的这么怕你?”我们没有亮身份,也没有着华丽的衣着,为何掌柜对我们如此之客气?
越前将手中的那把宝剑放在桌上,我愣怔一瞬便了然,我想一般老百姓是得罪不起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士。虽然他早已不是杀手,但是偶尔拿出来吓唬吓唬人还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沐浴后已经是丑时,我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将裹胸布再次缠好,而后和衣上床睡觉。就在半睡半醒中,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房顶经过。
我自幼习武锻炼身体,且不说学得怎样,但是听力还是不差,越前不在身边我便不敢轻举妄动。很快窗外闪过一个黑影,我的心一下提在了胸口,下意识的捏紧了右手的袖子。
这时‘嘎吱’的一声响,窗户被打开了,却见不到一个人进来。心头一慌,下意识的想要叫越前来救我,可是刚喊出的话噎在喉咙中,却发现被点了穴道。下一刻我的被子被掀开,金秋的夜是寒冷的,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双眼怒视着站在床前的黑影。
“传说中的闻枫公子也不过如此吗,人说行走江湖都要带着一颗防备之心,如今我看来你竟不像江湖所说的那般厉害。”来人的声音轻佻,让人忍不住生厌。
我才想起来这间屋子是别人让出来的,想是他定是认错人了,我想解释,可是被点了哑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真有点后悔为何不和越前一间屋子。
黑衣人上前捞起我,扛在肩上,与我接触的时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而后不自在道:“没想到传说中武功盖世的闻枫公子,竟如女子般柔弱。”
我想说,老娘就是女子。
身体一轻,他已经跃出窗户,几步点地,飞身远离,看着越来越远的客栈我心生恐惧。不多时他将只穿里衣的我带到一处满目是红的大堂,我闭着眼慢慢适应着刺眼的光亮。
“哥,这是谁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看向屋内,一个身穿大红婚服的女子上下的打量着我。除了她,屋内还有十几个人,均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我。
“诺,你的夫婿啊!”我看向说话的男子,一身来不及换下的夜行衣,一双凤眼向上挑,嘴角是得意的笑。
女子上前打量了我一番道:“怎么感觉有点矮?”她伸出手比了比身高,转头对男子道:“木习凛,你确定他就是闻枫公子?”
被唤作木习凛的男子眉毛一挑道:“喂,木染夕,你这是在对你哥的办事效率表示怀疑吗?”
叫做木染夕的女子回到我面前说道:“反正那晚黑灯瞎火,也没看清楚啥样,既然你是公子枫那就这样吧,来李妈把盖头给我盖上,新郎来了就要成亲。”一个中年妇女拿着喜帕笑道:“瞧你猴急的,待会入洞房你们有的是时间。”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抢婚还是逼婚?我皱起脸,极力的想冲开穴道,可我又从未学过什么劳什子解穴的手法,真应了常璇说得那一句话,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想是木习凛看见我面容有点扭曲,终于好心的上前点开了我的穴道问:“你想说什么?”
我被点的一个趔趄,方才憋着一口气想冲开穴道,木习凛这厢几下点开,我竟被反噬,狠狠地咳了几下。我捂着胸口唤了几口气,忙朝他们摆手道:“我不是什么公子疯还是公子傻,在下冯誉。”介于我出门在外男装打扮比较妥帖,越前也略加修饰了我的面容,只要不验身他们不会知道我是女子。
木染夕皱着眉在分辨我的声音,她打量了我一番随后扬起拳头,我眼睛瞪得甚大。
“木习凛!你个蠢货!我就说闻枫公子倾国倾城,你随便带来个货色,你当你妹妹是痴儿吗?”木染夕挽起袖子在屋里追打抱头鼠窜的木习凛。
我被木染夕说的‘随便带来的货色’给怔住了,看着木染夕抬起脚朝木习凛踢去,一不小心踢了个空,狼狈的一屁股摔在地下,那是掷地有声,我都替她疼。我很不合时宜的咧嘴笑了起来,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令我开心的东西屈指可数,看着那带着痞气的木习凛和刁蛮的木染夕在我心底升起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