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下床却上床》天镜寻

7、笑着流泪

　　“那么我找个时间带他走。”挽南只是得到同意，表情平淡，一点喜悦也无。
　　“挽南，你也动情了？”青司倒是有点意外，头一次听到挽南想要什么人？
　　“不是，我心有所属，而且是一辈子也不变，只是……”出于某些想法让龙品山离开程府，总觉得他不能留在这里，如若不然，他一定会送命。
　　南将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话，一个回身往龙品山的房间走去。步伐带着些微慌乱走进说：“龙品山……”
　　看着那人起身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空洞深远，不知一眼不转看什么。
　　声音慢悠悠地问：“南将大人，什么事？”
　　“挽南大人向于风要你。于风同意了，是要带你离开程府的意思。”南将急切说出，却看着那人的眼光始终看着那高远的天空。
　　“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了。”沉没许久只是喃喃说着，手腕上绑着的白色带子格外醒目。
　　“你想走……”心里一直认定他会为了朋友情义而留下来的，南将的声音有着意外。
　　“嗯，原来有着一个坚不可摧的信念，但现在没有了，我怕自己活不下去。”真相往往最伤人心。为什么不好好听我讲？乘风。心里一次次反问，却一次次得不到一个想要的结果。
　　“你……”细想后也是认为他应该走，看着龙品山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沾起黑墨于笔尖在纸上轻轻地写着，好似在写一信给情人的美好表情。
　　“你也会写字吗？”声音未发完，看着那隽秀清雅的字体，不可思议地看着龙品山不语地写着自己手里的字。
　　白纸上隐陷出现的是一首错落有致的四五七的句式。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住春。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抬头望着南将有点呆的表情，拿起纸张想放火烧去。一个动作让南将眼睛放大，动作灵敏地一手抢下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啊？写得好好的字为什么想烧去？”愤愤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一件正经事。
　　“留着也没用，给我吧！”伸出双手向南将讨要。
　　“不行。没人要那给我吧？”反正这么好看的字还是第一次见到，读懂一点意思的自己忽然觉得龙品山是不是一个诗人？抱在怀里不给，一个锒铛不稳，手里的纸飞到门边。
　　挽南向程于风谢过后只是让青司等他一下，去接龙品山去了，到门边却看到脚边的纸，捡起一看，只是问：“这词是谁写的？”眼光看向龙品山，显然相当清楚是出自哪一个人的手笔。
　　“肯定不是我，是龙品山写出来的。”南将一看，那眼光是没说自己，却是问着在场的所有人。
　　“好一个相思入骨倚门前的形象。”一眼看出词里的深意，对着龙品山再说：“跟我离开这里。”
　　“好。”想也未想，只是同意离开，因为想见的人已然见到。
　　“为什么不问一下其他的事？”挽南对于眼前的人有另一番认识，出身于风尘，却自有一股清风气息。
　　“因为多说无益。”淡淡地四处看一眼自己住过的房间。
　　挽南只是笑笑说：“那么没什么好留恋的，走吧？”龙品山身上不知为何的总是一股让人看不透的气息。
　　“好。”愣愣点头。看着挽南轻问：“接下来我要去哪里？”
　　“到了你就明了。”挽南想到一个地方是龙品山可以停留的，继续说：“本来是想让你在府上做一名下人的，但是于风建议让你去我私底下所开的地方。名字是非花楼。”
　　挽南的心里想到南将曾说到的对于龙品山的怀疑，还有于风的想法，虽然是负面的厌恶。
　　睁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看着挽南，脑子里想到这是程于风的意思身子不禁冰冷起来。龙品山咬着唇问：“程于风真的是这么说的吗？”
　　“是。”挽南点头，然后是看着龙品山那嘴唇边上因昨晚一掌而咬破的地方，伸出手摸着龙品山的侧脸说：“真是可惜这张脸。有这么的一个口在那里影响到了。”
　　手背上只是滴到滚烫的眼泪，看着龙品山的眼睛一眨未眨泪水禁不住往下流出，惊讶地看着他。
　　龙品山微笑着说：“一切如他所愿。”
　　即然人见到了，幸福从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还要去贪心？
　　南将看着那人清澈的眼泪，还有那已然绝望的眼睛。拿起自己桌子上的包袱说：“我们走吧！”非花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看来自己永远也逃不开青楼这个地方。
　　挽南只是带着他和青司会合。青司看着那眼眶红红的人问：“你就是龙品山？”
　　“是。”静静在回应一声。抬头毫无感情地看着眼前华丽的人。
　　青司微愣的从那人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生存之意，就好像一个想让自己完全抹去存在感的人。
　　挽南只是用扇子拍拍青司的肩膀说：“你想盯着这人的脸看到什么时候？走吧！去非花楼。”
　　青司也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有点惊讶指着龙品山说：“他是男妓。”
　　“是。于风也说他很适合做这种事。”挽南记得离开茶院前于风的话语，只是如实说出，却发现龙品山并没有像刚刚那么激动的表现。
　　“我能问一件事吗？”听南将说程于风与这两人是一起长大的，那么是不是说那玉石坠子不是他本人的？
　　挽南看这孩子终于肯好好说话了，与青司点头说：“问吧！”
　　“程于风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在程府长大的？”心里总想着也许不是他。
　　“不是。是七年前找回来的。”青司认为这是程府周围尽人皆知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
　　“……”沉默低下头，真的是他。
　　挽南眼光一沉，果然这个孩子很可疑。
　　“走吧！”心里有着对这个孩子的重度疑心。
　　一路上尾随着，眼泪一滴未掉，人看到就好，什么也不敢求，只是心中还是有惶惶不安，不知在非花楼会是如何的生活。
　　身子本就没有好好体息，烧也未完全退，只是静静跟在那两人身后。看着红纱垂地，隐隐有花香的楼阁，龙品山只是瞄过一眼便不在看了，因为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看。
　　走到最里面的走道上，因为是白天未开门。只是和两人转过最华贵的一个小院子，推开门叫着里面的人说：“朱青，在不在？”
　　一个打着哈欠的绝世美人走了出来，不耐烦地说：“南，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吵死人了。”眼光看着两人随即锁定到身后的龙品山问：“你后面的人是谁？”
　　“就是这次吵醒你的原因，这人以后就是非花楼的小主了。”换言之，以后就会在非花楼里接客人。挽南回头看那龙品山只是低头不语，一直在看着脚下的石头。

作者有话说

　　喜欢就多一点留言与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