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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顽皮赖肉 祸福倚伏(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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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男人盯着意识已然模糊的年轻和尚,刚想提步靠过去,熟料银狼一声低吼,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狼王,在下不觉得小师父的情况很好,何况也许在下有法子能让小师父的情况得以控制。”辽国男人直视那双警惕的兽瞳,淡淡地说道,此时的神态间全全流露出的是作为辽国大将时的气场。
……
耶律斜大步走到了年轻和尚身旁,然而下一刻,就见他弯腰伸手掀开了对方本已松散的衣襟。眨眼,明空便露出了大片皮肤。“嘶~~~” 辽国男人几乎在同时倒吸了口冷气,缓缓地伸出了手。可就在碰触到的瞬间,激起了年轻和尚一声闷哼。
“小僧……怎么了?”眼神看上去有些迷离,如果不是现在正艰难的呼吸着,定是个颇为诱人的场景。
迷糊间,明空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形顿了顿了,手腕被触上了微凉的指腹,且听略显飘渺的声音说道,“小师父……冒出了大片的红点子……如若在下没有判断错误……小师父应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别担心……一切交给在下……”于是,还未等明空反应过来,眼前高大的人影这么打横着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只是,这番亲密的接触显然让明空极不自在,即使知道对方正在想办法治疗他的病症,可下意识却已经驱使着他不会安份地待在辽国男人的怀里。
“别动,很快就会好的!”粗糙的手掌附上光秃秃的脑门,就像在安抚孩子。而不知什么时候,耶律斜已经带着人在狼王相伴之下往洞外走了。
“……如果是要找草药的话,往湿润些的地方去寻……等等……先到施主摘到野菜的地方去看看,世上植物相生相克,很多毒药和解药都生长在相近之处,应该能在那地方发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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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
“杨将军,真是辛苦你们了。”这里是枢密院重犯的大牢,杨家上下刚刚死里逃生,八贤王不顾一切在法场上将人截了下来。如今,他带着杨六郎和柴郡主两人混进了牢房,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大家放心,本王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王爷,这是圣上的旨意吗?”杨业沉声地问道。
可惜,话音刚落,却见八贤王深叹了口气,眉头紧缩,脸色凝肃下了不少。“不,这是本王的意思。”
“杨将军,杨夫人,这次多亏了六郎探寻太祖宝藏才查出了原来本王皇兄竟是皇侄谋害致死的真相……”
“什么!这……”杨家诸人面面相觑,刹那间,谁也说不出话来,只看着八贤王亦或是杨六郎能即刻讲个清楚!但谁都明白弑君夺位之事岂能乱说,尤其这更是背叛了人伦道德,坐实罪证,后果亦是不堪设想。
“皇上之所以要诬陷我盗取太祖宝藏,要把大家囚禁起来,就是因为我和柴郡主得知了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真的……杨将军,杨夫人,你们放心,六郎是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说话的是柴郡主,如今风尘仆仆,但仍难掩二八芳华。
“皇上弑君夺位,这怎么可能呢?!”杨业瞠目结舌,难以相信!
“……杨将军,此事真是说来话长,容后再讲,请!”
“慢着!不能放!”众人听到动静均是一阵,伴随着盔甲摩擦的响声,潘豹已携了重兵从牢房外头涌了进来。“王爷要放人,可有皇上的手谕?”
“由本王的命令难道还不够吗?!”
“回王爷,杨六郎一干人等犯的是某犯罪!潘豹奉命看守,王爷要放人,那让潘豹如何向皇上交代!”
“你什么都不用交代!”八贤王的视线便冷冷地扫过潘豹,“自有本王一力承担……杨将军,杨夫人,请!”
匆匆走在枢密院的廊道上,杨家一行正装而行,佘赛花却喊住了正打算即刻进宫的八贤王。“等等!王爷,臣妇还有一事相问。”
“哦,杨夫人但说无妨。”
“八郎他自我们被关押起来,就说去大相国寺找性慧大师了。但在牢房里,我们根本就无法联系到任何人,所以很担心八郎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王爷可有消息”
“夫人!……你向王爷问这些,王爷怎么……”
“诶,杨将军有何介怀?……只可惜本王刚刚赶回开封,的确不知。杨夫人,这样吧,本王现在就派人到大相国寺打听,旦凡事情就把消息传回天波府,杨夫人和诸位都先回去好好休养吧。”
“多谢王爷!刚才是……是臣妇太鲁莽,还望王爷见谅!”佘赛花扯了扯唇角,有些勉强地笑笑。
“天下父母心,杨夫人的心情本王懂的。那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和杨将军先行入宫了。”话毕,遂拱手转身离开……
当然,他们都没有料到,自己刚回天波府不久,老方丈和鉴清便找上门来了。
紫宸殿密室:
“现在怎么办?杨家上下已被皇叔救走,很快非但朕的事情就要大白于天下,还有杨八郎的事情又该怎么解决?!”赵匡义如今的面上焦虑不已,他死死地盯着殿下站着的玄衣男人。
“皇上,万事切莫自乱阵脚,您该知道微臣从不会办没把握的事情……”男人一如从前毫不避讳地与赵匡义四目相对。“皇上,如果有人妄图篡权帝位,让江山不稳,遇到这样的问题,微臣敢问还有第二种最佳的方案吗?”
“真的亲疏不计?”听完男人的话,赵匡义的音尾有些挑高,慢条斯理地把玩起手边的茶盏。
“微臣已经让暗卫在宫殿四周布下精密的埋伏,届时,单凭皇上一声令下,定会让八贤王和杨业走不出皇宫半步。”
“可杨家其他人呢?八贤王和杨业但凡出了事情,岂不是即刻暴露了朕的目的,岂不是又给了杨家军得以叛变的理由。”
“呵~皇上还需担心这个?……微臣倒是相信潘仁美和潘豹愿意效犬马之劳赴天波府一趟。”男人面对赵匡义露出一丝冷血的微笑。
“启禀皇上,八贤王和杨业请求觐见!”宦官尖锐的嗓音回荡在大殿,赵匡义与黑衣男人相视一眼,前者轻轻颔首。而后者稍稍侧身,瞥了眼尚未开启的殿门上映着的人影,黑眸里闪过一丝狠戾。待朝着帝王深行了一礼,再抬首时,眼前不过只剩下一片残影。
“臣叩见皇上!”
“朕还是你们的皇上吗?”赵匡义端坐在龙椅上,俯视着负手而立的二人。
“皇上,只要你一日还坐在这龙椅上,一天就是臣等的皇上!是一朝天子……”说话的是赵德芳。
“但微臣斗胆敢问皇上,杨六郎手持先帝太祖金斧权杖,指证皇上弑兄夺位可有其事?”
“碰!”帝王执掌重击案头,“杨六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非黑白本就难辨,弄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也许对大家只会有损而无益。”
“……果真如此,那这一切的指控,都是真的?”杨业觉得喉头干涩,袖下的拳头正紧紧地握着。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呵!”八贤王已是气极反笑,“若是真的,皇上就犯了伪造诏书、弑君、夺位三条大逆不道之罪……皇上,杨六郎不畏牺牲,赴汤蹈火就是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作为赵家的子孙,我赵德芳要对得起列祖列宗,要对得起普天下的臣民!一颗人头算得了什么?皇上想要的话,拿去便是……”
“臣愿为大宋社稷死而后已,但是皇上要臣埋没良心,臣宁愿肝脑涂地。”
“好!呵呵!……你们一个杨门勇将,一个是朕的亲叔贤王,朕的确下不了手。”赵匡义深深地吸了口气,疲惫地阖上了双眼,复又说道,“不错,太祖爷的确是朕所杀的,但事实真相却也绝不尽如杨六郎他们所知的。朕之所以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谋朝篡位,而是要避免因为太祖爷的一个错误想法而栽了大宋,让辽人尽得大宋江山!”
“还请皇上明示,可众所周知,太祖爷雄材大略,又怎么会做自毁江山的事情?”
“……呵,若说是年轻时的太祖爷的确魄力过人,可登基之后,常年的逸乐加上英雄暮年……”赵匡义自嘲地摇了摇头,“那天晚上,太祖爷同朕说起了宝藏之事。犹记得开始的时候,太祖爷还想想要动用这笔宝藏作为大宋军费,要从辽人手中重新将燕云十六州收回囊中。”
“……可谁知,酒尚未过三巡,太祖爷却突然话锋一转,讲出了真正的目的,他竟希望用宝藏从辽人手中卑躬屈膝地买下燕云十六州!……听闻此言,朕随即极力反对,情急之下便将金斧护在怀中。然而太祖爷勃然大怒,冲到朕的面前试图夺斧……朕根本无意弑杀太祖爷!一切都是意外……”
“但如果朕当初没有抢夺金斧权杖,那么现在的江山早就落入了辽人手中。所以……朕这么做,没有错!”
“那皇上将柴郡主留在身边又是有目的?”赵德芳嗤笑,“无非是为了找出金斧权杖、杀人灭口不是吗?”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不肯放过朕!好……如果皇叔一意孤行的话,朕也绝无异议。但是朕向告诉你们,如果这件事情一旦公布于众,势必会天下大乱纷争不断。而届时若辽人再乘机入侵的话,那么后果必会不堪设想!”
“那要怎么办?随便揭过,撒手不管?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本王办不到!”赵德芳怒目而视,甩袖西立。
“……皇上,王爷,杨业有一权宜之计,一来可以消除王爷内心之痛,二来也可以平息皇上心中的愧疚。”
“杨将军,但说无妨……”赵匡义微微皱起了眉头。
“微臣斗胆恳请皇上随同八贤王移驾太庙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认罪,并以龙袍代替龙体,受鞭谢罪……”杨业躬身行了一礼,谨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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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明空的嘴角还带着些草绿色的药汁,正“香肩半露”地背对着辽国男人,脸上满是窘迫,浑身肌肉更是紧紧地绷着。于是,皮肤上的凉湿润的触感越发地明显,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极不习惯。
“嗯……”丝毫不敢动弹,明空觉得自己艰难开口应了一声,复定了定心神,“药都上得差不多了吧……差不多就好了。”
“等等,还有些地方没涂。”那粗糙的指腹越发地有些向下了,直往腰脊出去,气氛安静地越发有些暧昧,明空终是没忍住,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辽国男人的手腕,结结巴巴地说道,“阿弥陀佛……接下来的小僧……小僧自己做便好了,适才多谢施主了。”
言罢,又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衣服拉起来。可惜这动作幅度一大,胸前的光景又显露了出来,他登时又是尴尬不已。于是,头也未抬,连忙起身离辽国男人远了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实在失仪。”
“噢……无……无碍……现今你我所处境况本不比在外头,小师父不必如此!”一阵衣衫的悉悉索索,“那小师父,草药在下就放在你身后了。在下刚才在洞外查看了下地形,发现了些蹊跷,再去探探,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出路了。”
“阿弥陀佛,小僧……知道了……有劳施主了。”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明空无措地行了一礼,直到辽国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的人才垮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褪下衣袍……
只是明空不知,辽国男人旦出了洞口,便是一阵狂奔,几匹灰狼怕他是要跑了,低吼着穷追不舍。不知行至什么地方,才见辽国男人眸底一亮,高高地跃起,“噗嗵!”一声,水花四溅,人早就没有了踪影!留下几匹负责盯梢的野狼急躁地在岸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