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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慕容紫英自幼寡言少语,旁人对他说些什么,也大多沉默以对,偏偏人家观他神色也多少可以揣测一二,于是向来未发生什么甚为尴尬之事。
      唯独对上师叔玄霄,这三两个只有微妙不同的表情却打发不去了。
      “紫英,荒漠深处虽黄沙漫卷,自有其广褒之势,但南国景致也当真是令人难忘,你我空暇之时不妨再去。”大漠之中风沙烈烈,玄霄回首如此对紫英道。
      “……”
      “……”
      “…………”
      “……”
      “………………”
      “……”
      “是啊。”到底是不得已地被逼出一句来。

      玄霄每及此时便若有似无地扯出抹笑意来。
      作弄他似成了玄霄的小小乐趣。
      慕容紫英虽较之前又沉稳几分,但与玄霄相处时,也多暴露些少年心性来。常被如此揶揄,难免心有不甘。
      也曾“处心积虑”地小小刺回来。
      “漠北日头高悬,饮水又少,倒让人怀念起那以冰镇了的‘妃子笑’来,清甜多汁,唇齿留香,果然妙极。”
      “……”
      “……”
      “…………师叔,您若有心,不如御剑回到南方,食之一二再归。有言那‘妃子笑’一离本枝,一日而变色,二日而变香,三日而变味,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幸而御剑千里,瞬息而至,弟子留在此处等待,相信师叔不及半刻便可归来……”
      “……”偏偏紫英到底未能如意,玄霄听他多言多语地浪费了诸多口舌,只是更加好心情地牵扯了他向更深处而去。

      一口不大不小的气到底被噎了回去,然则慕容紫英是个善于自省之人,稍稍思索一番后也觉得自己太过沉默。然而天性如此,长久以来也难以更变,难免有些烦恼。
      玄霄与他日日相处,如何会看不出这拗着的人满怀心绪?

      “紫英,天之尽处,日红如火,你可曾向往御剑直取之?”夜尽天明,遥望红日,玄霄神色中有从未褪去的疏狂。
      “……弟子不曾。”慕容紫英本觉玄霄此句正是感叹,不便相扰。然而一转念,到底还是迫自己挤了一句出来。

      又是相当熟悉的那种笑容出现在玄霄的脸上,似是有些无奈了。他的手按在他的肩上,随意已极的一句:“不必勉强,紫英,人与人心性不同,我早知你内敛至此,从未觉得困扰。”
      “师叔……”
      “没什么,你可将它记在心上。”
      “……?”
      “无论你性情如何,都是我玄霄认定相守之人。”

      曾有少年肃穆而立,颔首道了一句“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终一日,又一人立于漫漫黄沙灼灼红日之下,郑重地许下另一个同样重量的诺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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