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雪樱》妖蓝

28、【27】邪魅与龙二

　　第二天清晨，奴良组本家。
　　“我上学去了！”人类模样的陆生着急忙慌地背起书包跑路。正如白羽所说，有些东西错过了这辈子就不会再有，所以，他还是决定暂时做段时间人类，反正他现在白天也还是人类而已啊。
　　“啊啊，少主，你的午饭……”毛娼妓拿着便当在后面叫道，无奈自家少主体育超强，已经跑得太远听不见了。
　　毛娼妓无奈叹气，考虑着要不要让三羽鸦巡逻时顺路将便当捎去。这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我来带去好了。”同样是人类外表的白羽无奈地摇着头，“还是这么丢三落四的。”
　　“啊……那就麻烦……小姐了……”毛娼妓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在说完后还落荒而逃。
　　白羽看着毛娼妓跑走，轻轻地叹了口气。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奴良滑瓢也是摇头叹气，“叫他们适应果然还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我还有多少时间呢？”白羽闭了闭眼睛，然后又微笑道，“呐，爷爷，我上学去了。”
　　白羽也像陆生一样跑走了，不过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陆生的速度还能够被正常人接受，而她的速度则完全不在人类的范围内了。
　　“好快啊……”看到一片残影，路过的纳豆小僧感叹着，得到了总大将一个大白眼，“凤凰是这世间速度最快的妖怪。传说在固定陆地时，伊邪那岐神曾不小心将天之琼矛掉落到海上，矛被海上的大浪带走，即使是神明也追它不上，而那时大神身边的凤鸟主动请缨，他说：‘现在正刮北风，而我逆风的速度可以比它更快’。”
　　“哎？真的吗？”纳豆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能够那么快啊！”
　　“所以不要为这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了。”老爷子说完就转身回屋去了。嗯？他说的故事？那绝对是真的，前两天白羽和他喝茶闲话家常时说的，为伊邪那岐神追回天之琼矛的凤鸟，就是她哥哥金皇。在此不得不说一句，凤凰族男性的力量和体质更好一些，而女性的灵巧和速度无人可比。事实上，如果让当时已经年龄过万的金皇和他刚满两千岁的妹妹紫焰比赛飞行，那可是会输得体无完肤、颜面无存的，由此也可见这一族男女体质差异之大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陆生忙着补习功课的同时也纠结不已，因为同样面临期末考的白羽总是很清闲很清闲的样子，都无聊到去厨房传授毛娼妓和雪女古时点心菜肴的做法了。虽然奴良组的伙食因此而提升了一个档次，但是这对于陆生实在是很大的打击，因为这个样子的白羽还非常不客气的拿走了年纪第三班级第一的名次啊。
　　面对如同被巨石打击到了的陆生，白羽好笑地戳着他的额头说：“妖怪自身强大到一定层次之后就会过目不忘的，你啊，多多加油吧。”然后送上亲手制作的点心一碟、花茶一壶。面对这样的棒子和甜枣，陆生很干脆的直接妖化，在白羽的脸颊上偷亲一口，然后带着点心花茶和人一起到院子里赏月去了，还美其名曰是心灵的慰藉。
　　伴随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来临了，清继再一次发起了寻找妖怪的团队活动，这一次的主角是个叫邪魅的妖怪。陆生表面无辜实际很好奇地跟了去，而白羽为了早些恢复力量，选择了留在家里进行短时间的深眠。所谓深眠，就是身体一切机能停止、意识融于天地的一种状态，就像白羽曾教给陆生的、所谓“内外一体之平衡”，这样的状态可以十分有效地完成个体和自然的交流，让自然界游离的能量对身体进行改造、修复，对于疗伤和恢复力量是非常好的。
　　于是在外晃悠了两天带了个大妖怪回来的陆生，不意外地在一众对邪魅好奇无比围拢过来的妖怪后面，看到了某个睡眼惺忪以手掩唇打着哈欠飘出来的家伙。
　　“战果不错嘛。”白羽半睁着眼，语调轻缓，声音惰懒。刚从深眠中苏醒的身体一时还没调节过来，否则她才不会有这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一般般吧。”陆生耸肩，他旁边不善于交际的邪魅已经被众小妖怪的各种提问逼得狼狈后退，求助地看着陆生，“邪魅，这些都是奴良组的妖怪，你们要好好相处啊。”说完十分不负责任地溜了。
　　邪魅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人。
　　院子里热闹无比的时候，陆生越过妖怪们，向着斜倚在门框上的白羽走了过去，“醒了？”他问道。白羽微微勾起了嘴角，“被吵醒的。”她对着院子里吵闹的妖怪们扬了扬头，“有什么新鲜事吗？”
　　陆生原本在想着要不要命令这群妖怪散场，听到白羽的问话不暇思索地反问：“柚罗失踪算不算？”
　　“哎？”白羽挑眉，“好像是啊，期末都没见人影呢。”
　　“清继说打电话到家里也没人。”陆生微微皱起了眉，“不是出什么事了吧？”虽然身份是对立的，陆生和柚罗的关系其实还算不错。
　　白羽敲了敲陆生的头，“她是个阴阳师，只要浮世绘町没有强过她的妖怪，她能出什么事？如果有那种程度的妖怪，你这个奴良组三代目早就该知道了。”
　　“啊……是呢。”陆生释然了，“不过清继同学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妖怪的传闻之类，着急要找柚罗呢。”
　　“那就陪他去找找好了。”白羽无所谓地说，瞥见陆生的眼神她不禁挑眉，“我也去？”她指了指自己。
　　“你刚睡醒也该活动一下啊。”陆生说得理所当然。
　　白羽轻笑起来，双手搭上陆生的肩膀，凑在耳边调笑道：“小男孩，邀请女生约会要直说啊。”还是人类模样的陆生一下子红了脸，白羽倒没有继续得寸进尺，而是退下转身去了厨房，“为了庆祝你又多了一个属下，我今天亲自做点心吧。想吃什么？”
　　“上次那个樱花形状的点心，还有百花茶。”
　　第二天一早，陆生和白羽就和清继等人汇合，然后满浮世绘町地找柚罗去了。不过，陆生这个奴良组的三代目，想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找到一个没有刻意隐藏起来的阴阳师，这事还是很容易的。所以寻找行动没开始多久，黑羽丸就拎了一只乌鸦过来，向陆生汇报说在浮世绘町东边正在拆迁的公寓废墟里发现了柚罗，她已经在那里出现好几天了，是在做阴阳术的修行。
　　知道了柚罗在哪里正在做什么事，陆生也就不放心思在找人上了，他可对清继的妖怪搜索活动不感兴趣，清继一个妖怪都找不到他才谢天谢地。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陆生和白羽开始了人生第一次约会。
　　虽说是约会，但顶着十三岁人类外表的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多大选择余地，只是看了一场电影，到溜冰场里滑了会儿冰，又带着一堆小吃到公园里坐了坐。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让陆生无比怀疑自己的时运最近是不是有些低下，否则为什么每次和白羽之间的气氛很好的时候都会有人来打扰。
　　三个人迎面向陆生和白羽走了过来，其中穿着黑袍的两个是陆生不认识的青年，剩下的那一个则是穿着白色狩衣的柚罗。
　　“妖怪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走动，这个镇子还真是混乱啊。”一个黑袍青年语气讽刺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约会被破坏的陆生心情自然不是那么好，语气也稍微有些冲。
　　“奴、奴良君？”听到陆生等同于默认的话，青年身旁的柚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柚罗同学，你不介绍一下这两位吗？”白羽淡淡地说道，同时轻轻舔着手里的香草冰激凌，“我们可不想打莫名其妙的架。”
　　“白羽同学……你……”柚罗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两步，“你们……”
　　陆生将手里的章鱼丸签子向旁边一丢，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将藏在身上的弥弥切丸取出抗在肩上，“是妖怪啊。”他微笑着回答，“但是，我啊，却很想在能做人类的时候做个平凡的人类呢。”
　　“对面的，报上名来吧。”
　　“阴阳师花开院流，龙二。”青年优雅地自我介绍道，手中已经扣上了召唤式神的竹筒。
　　白羽在旁轻轻叹气，这两个阴阳师都不是什么善茬，陆生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妖化变身，现在开打肯定会吃亏的。看到旁边电线杆上的一只乌鸦飞走，白羽瞥了已经剑拔弩张的陆生和龙二一眼，轻轻地说道：“受伤了回去自己找鸩。”
　　陆生很明显地抖了抖，对面的三个人都很不明所以。不过疑惑归疑惑，花开院龙二一句“那也要有命回去才行”宣告开战。
　　“饿狼！”花开院龙二放出了他的式神，“接招吧。”
　　陆生一刀向那头狼的式神斩了过去，结果斩了个空，饿狼化成了汹涌的水波，给他浇了个透。“水做的？”陆生有点愣，这玩意除了让他湿透外似乎没有别的作用啊。
　　“陆生。”白羽对陆生的理论知识储量真的是只剩摇头叹息了，决定口头支援一下，“五行为金木水火土，其中水乃五行之母，天下灵物皆出于水，气性两面，有至刚之凶涛，有至柔之纤流，凶戾澎湃又平和幽远。驱使水者，平静亦桀骜，可至刚，可至柔，万变随心，无可预测。”
　　“我会小心的。”陆生顿悟，冲白羽点头表示明白，这不是可以小看的敌人啊。心灵修炼时已经在白羽手下被折腾够了陆生，已经完全明白白羽的个性了，除非是快出人命了否则她可是连句“错了”都懒得说的，这句话绝不是夸张！
　　对于白羽一下子道出自己的式神本质，花开院龙二还是有点吃惊的，不过显然他的王牌还没出，所以也不见慌乱，指挥着式神改变了策略。
　　水的饿狼再一次向陆生攻来，半途一分为二，分别从前方和左方袭向他。陆生没觉得这种攻击很有威胁，疑惑不解之下对攻来的两只水狼多看了几眼，不看还好，一看吓得他急忙往后一跳。
　　白羽在陆生的左后方，饿狼是水所以可以很清楚的倒影出他身后的东西，从陆生左边攻来的饿狼，身上清晰地倒影出白羽凝神注视他身体右侧的画面。
　　在陆生刚刚站立的地方，从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猛烈的水流，如果他没跳开绝对就是被撂倒在地一个下场。
　　陆生看了看地上被击打出的浅坑，嘴角一扬露出一抹邪笑，“果然……是个不错的对手啊。”说着，伴随着已经渐渐消失的夕阳，陆生妖化了，“继续。”
　　“是你！”柚罗惊呼出声，联系以往的会面终于是得出了陆生=妖怪总大将=滑头鬼的等式，彻底混乱了。开玩笑的吧？这里可是滑头鬼的本家啊，他们居然在这里和滑头鬼干架？！这不是在找死吗！“哥哥，这个人……”然而柚罗阻止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已经又斗在了一起。
　　随着陆生妖化而显露出的属于大妖怪的气息，让花开院龙二认真了起来，结果就是花开院流的式神融合、仰言的金生水之花出现，整个公园都开满了拥有金属光泽的美丽莲花。
　　“金之水啊……”白羽将悬浮在她身边的莲花取过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范围攻击，效果腐蚀？”她在花上抬起头，对着花开院龙二微微一笑，“你的确是个好对手。”
　　妖化后英俊邪肆的陆生很没形象地挂下了一排黑线。这算什么？给他找的沙包吗？算了，沙包就沙包吧，全当RPG游戏积累经验值好升级了。
　　陆生很平静，花开院那边的三个就很不平静了，尤其是花开院龙二，几乎毛骨悚然了起来。一眼看透了他的金生水之花就算了，但是手持那可以将金属水泥都腐蚀个洞出来的莲花却一点事都没有，这绝对不是一般妖怪能做得出来的事情。有任务在身的花开院龙二有点犹豫现在惹上这种程度的大妖怪是不是明智，他是不是该趁对方暂时还对他性命没兴趣前赶紧走人。
　　白羽的确是对花开院龙二的性命没什么兴趣的，比起下场的打架她倒是更倾向于找沙包给陆生增加实战经验。陆生的实战只有元兴寺、旧鼠、牛鬼和四国包括玉章在内的几个妖怪，其中牛鬼的那一架完全就是放水，剩下的那些则是陆生在力量上占据绝对优势所以完全没战斗技巧可言，所以可以说，陆生的实战经验，无限趋近于零。
　　“陆生，范围攻击不分敌我，所以，后倒下的就是胜者。”白羽悠哉无比地说道，将手中的莲花向后一扔，后面倒霉的树被花腐蚀出一个大洞来。
　　“明白了。”陆生点点头，“我会赢给你看的。”论起消耗战，人类绝对玩不过妖怪，体质差异摆在那里呢。
　　最后，陆生对花开院龙二，险胜。这还是因为乌鸦回去报信后三羽鸦领着本家的妖怪们都围过来了，知道自己绝对讨不到好的龙二制止了魔魅流的突袭，带着他走人了，临走前丢给陆生“告诉滑头鬼，别再来我家了，我家没有他的饭”的家训，让陆生决定回家盘问一下爷爷当年究竟干什么了，总不能是到阴阳师家蹭饭去了吧？
　　至于柚罗，她纠结于陆生和白羽的身份，结果被白羽邀请去了奴良组本家详谈，让一群妖怪的眼珠成功被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