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颗灵珠·不许爱上非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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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晓小手巴着周敛的肩头，问道：“周大哥哥，刚才玲珑姐姐说什么三百年的水焰草，那是什么呀？”
她知道水焰草，那是一种很罕见的灵植。色泽金黄，外型像燃烧的小火焰，却是纯粹的水属性灵草。
这种水焰草其实在碧月城里也都有种植，只是不易存活，能养上五十年已是难得了，更别提一株三百年的。
刚才吴玲珑说的那事，楼晓回东庐这许久都没听大家提起过，想必在她离开东庐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叫人不开心的事。
楼晓问周敛这话，并不是想从周敛嘴里知道水焰草的各种特性，也不是想知道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想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采到水焰草的。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只有当日她被“种人参”的地方才会有那种品质的水焰草。虽然连生婶婶没有明说，可楼晓大略可以猜到那块地方被布下了结界，而周敛又是怎么进去的？
“水焰草？”周敛笑了笑，道：“《识药经》第一册就有记载，小楼忘记了么？长得很像小火苗……”
他说着，找出了那本书，翻开给楼晓细细解说起来，接着又道：“你……生病那时候，有一次我和赵四他们去采药，在一棵桂树下采到的。”
“桂树？”楼晓想了想，又问：“是会开很香的桂花，花花还可以做桂花糖糕的那个桂树吗？”
——她这样问，是因这个古怪的“架空世界”中，有许多植物是她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就如那什么水焰草。
“是啊。”周敛点头道：“那是很大的一棵桂树呢，树下有许多珍贵的药草，我原想多采些，但赵四他……说得也对，凡事不可做得太过。”
楼晓却陷入沉思——
桂树？她被“种人参”的地方没有桂树啊！难道另有一个种着许多药草的地方？
“那周大哥哥，那棵桂树在什么地方呢？小楼吃过桂花糖糕，可从来没有见过桂树呢！”
“我也不知道。”周敛摇头，苦笑道：“当时真不该告诉青莲师我们去的那个方向。”
“为什么？”楼晓歪着头，作天真状，“告诉青莲叔叔不对吗？”
周敛面色一沉，忽然对楼晓道：“小楼，有些事我现在告诉你，你不会明白。等将来长大了你自然便会明白过来……”
他话未说完，门口传来赵四的声音：“说得不错，小楼妹妹啊，等将来你长大了，四哥哥慢慢地告诉你。”
楼晓从周敛膝头跳下地，扭过脸气呼呼地道：“哼！我才不要你们告诉！”
周敛将采到的水焰草交给青莲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自然是青莲询问药草的出处，周敛和赵四肯定一五一十地说了，憨厚的青莲肯定屁颠屁颠地跑回碧月城告诉羲源那老头了。导致周敛他们郁卒的原因大概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青莲师回碧月城之后，去寻找桂树下药草的小任务被其他庐的弟子抢去做了，东庐学生们就得了个发现奖；
另一种可能是，青莲师他们并没有找到那棵桂树。就像她被“种人参”的地方一样，那也是个有主、有结界的地方。
………………………吾是周敛赵四乃跟个姐姐面前装啥深沉的分割线………………………
这天正是大年三十，脸皮有城墙厚实的楼晓高高兴兴地收了不少小红包。红色的小荷包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张丫自己绣的小手绢，有吴玲珑平时省下的一包红糖，有小孤捡到的漂亮的小石头，有何福荣用悭韧草编的小蝴蝶……
傍晚，张沛和陈蜀生“护送”楼晓回望曦村陪着连生守岁，见到连生一个人忙里忙外，便留下帮忙做了些劈柴烧火刷锅洗菜的事，当然，还顺便蹭了顿饭。连生喜气洋洋地拿出九个红色的大荷包递给张沛和陈蜀生，一脸慈祥地道：“两个是给你们的，剩下的给庐里的其他孩子。”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张沛红着脸连连推辞道，“咱们经常在婶子家蹭饭，再拿婶子给的东西……”
“你们这些娃子小小年纪就没爹没娘，”连生瞪了他一眼，叹道：“今天大过年的，婶子给个红包难道还不成？你们眼里有我这个婶子不？”
楼晓此时换了身红彤彤小棉袄走出来，正听到连生说话，便笑嘻嘻地帮腔：“沛哥哥，蜀生哥哥，婶婶给红包是吉利哦！不收不是乖孩子哩！”
张沛尴尬地笑了下，才与陈蜀生一道将荷包收好，向连生、楼晓道别离去。
望曦村里过年与楼晓前世所见大不相同，甚至与山下都不一样——
这里没有放鞭炮放烟火的习俗，因为望曦村的房屋大多是木制，放烟火很容易引发火灾。村民们只在各家先吃个半饱，然后走出家门来到村头的一块空地上，点起篝火，一边相互说些吉祥话，一边等着村长将今天男人们从山里打来的猎物、还有山下买来的驱邪符、请神香等等琐碎东西分配给各家。
因楼晓认连生做婶婶，所以连生今年多得了一只小山鹿。回家的时候，楼晓得意洋洋地拍着棉袄上鼓鼓囊囊的小口袋：“婶婶你太厉害了！都知道要做这么大的口袋给小楼放红包！嘿嘿嘿！小楼今天得了好多好东西！”
别家过年守岁是怎样，楼晓并不清楚。连生不知从哪里抬出一个香案，案桌上供着个牌位，上书“先夫路寒衣之位”五个字。
楼晓惊奇地问：“婶婶，这个牌子是用来做什么的呀？路寒衣……是谁呀？”
她知道那是供奉死人的牌位，只是她从不知道，地仙连生居然真的是个寡妇！啊她先前不是说，只是假装死了男人才隐居在望曦村的吗？
“这是婶婶夫君的牌位。”连生淡淡道：“路寒衣，是你叔叔的名字。”
“……叔叔。”楼晓满脑好奇，不知这是一段怎样的恋情，说不定很狗血哟！
连生在香案上摆好香炉，点上香，默默祝告了一番，忽然回头很严肃地对楼晓道：“孩子，你过来。”
楼晓心中奇怪，却没有拒绝，乖乖走上前，照连生吩咐的向那香案跪了下去。
“向你叔起誓，说你将来绝不会爱上非人类！”
楼晓心中一紧，张口便问：“什……”
没等她问完，连生竟厉声喝道：“你先说！”
“我……”楼晓垂下眼帘，磕头道：“花小楼向叔叔起誓，今后绝对不会爱上非人类，如果犯了这个错误，花小楼就……”
她歪头想了想，义正言辞地道：“就吃不到好吃的红烧肉、糖醋豹排、煎刀鱼……”
楼晓心中想着，起誓什么的太乱来了！万一真不小心要符合时代叛逆潮流来个人兽……唔，人妖……人魔……那多不好呀！于是用“花小楼”来起誓最好了～
连生此时心中却很是欣慰，她想这小娃娃起的誓虽然幼稚，拿来起誓的却真是她最最喜欢的——吃。
她长叹一声，抱起楼晓道：“婶婶这是为了你好，多少小姑娘去修仙门派修行，出山入世时却被入魔之人花言巧语骗去，毁了一生……”
连生喋喋不休地开始说起一些事，比如天茗宗的一个小伙爱上了一只黄鼠狼子精，叛出师门之后两人隐居，生了个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孩子，生产当天一家三口全部被雷劈死；又比如洛燕门的一个小妞被魔门道人骗去做炉鼎，筑基后期的妞，就这么被人活生生吸成人干挂在洛燕门门口……
楼晓连连点头，心中呐喊着：不止是妖精和入魔的啊！还有兽人啊！还有什么大妖怪啊！通常这种骗姑娘的“非人类”都帅得惨绝人寰天地不容，一不留神就碰上个什么魔王，什么妖王，什么族的少主……然后门派不允许啊！说铸成大错是会天打雷劈的啊！男的女的就勇敢地和门派里那些具有封建思想和守旧精神的老蒜头们作斗争啊……
——这样的故事结局一般都很悲剧。因为门派内部教育和斗争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叫人害怕的是说劈就劈的天雷。
“我不会的！”楼晓这样想着。
她要修仙，她要找到能够回家的路，所以她绝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她绝不能在这个世界里有任何牵挂！
——爸爸妈妈，还有东来，都等着她回家呢！
楼晓将脑袋靠在连生肩头上，伸手环抱她的脖子，面向那牌位闭上了眼，心中默默祈祷：“路叔叔，您九泉之下若知，请保佑我能达成愿望！”
香案上白烟缭起，谁也没有看见那黑木牌位上用金漆写就的“路寒衣”三个字，微微地，亮了一下。
【26/06/2011·完章·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颗灵珠·不许爱上非人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