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楚子溯

6、第6章

　　高三是个什么概念，对一些人来说，是黑暗的，对有些人来说，无非是吃吃睡睡，打打游戏，一天天也就这样过去了，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差别。这样的日子，之于苏敛，也之于邱净。
　　那次的亲吻，被两人刻意的忘却，拥抱时的炙热温度，好像一场幻觉，关系还和以前一样，一起打游戏，旷课，睡觉，被老王训话。
　　邱净说，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
　　苏敛笑笑，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那就当好兄弟吧。
　　浑浑噩噩便过了半个月，五月中旬，用地理老师的话说，太阳直射点北移近北回归线，预示着，高考也近了。班上挂着的大大的倒计时的日历也从厚厚的一叠撕得只剩下薄薄的几页，红色的20在雪白的墙上，映的有些刺眼。
　　晚自习，很难得的，苏敛和邱净没有逃课去网吧，安静的班级，只剩下笔纸摩擦的声音，连平常最吵闹的那几个女生也安静的翻着书。似乎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邱净拉着苏敛，两人除了班级，向黑暗的操场走去。
　　坐在角落的台阶上，点起一根烟，泛着红光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两人就那样静静的坐着，谁也不曾张口。
　　就当苏敛模糊的以为邱净是不是还坐在身边时，旁边的人淡淡的开口了。
　　“苏，你读书是为了什么？”邱净声音被压得很低，应该是把脸埋在屈起的膝间吧。
　　“不知道，其实一直不想读，好像没有意义，我也想像我哥一样，不读了出来打工，可惜不能。”苏敛深吸一口烟，燃着的烟头在黑暗中有种别样的艶丽。
　　“我妈今天和我谈心，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我以为我会无动于衷的，可是好像不能，我让她太失望了。”低低的声音里呆了一丝哽咽。
　　“邱……”伸出手却举在半空，没有像预计的落在那单薄的肩上，张张口，也说不出一句安慰。深吸一口气，扔掉手中燃尽的烟头，稍稍转身，将那个少年抱在怀中，“邱，别这样。”
　　邱净静静地靠在苏敛肩上，熟悉的烟草味钻入鼻腔，初夏微凉的夜风吹过，怀抱很温暖呐，邱净抬头，摸索着吻上那双唇。
　　“我喜欢你，唔……”苏敛喃喃道，余下的话被吞入腹中，伸手抱紧，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辗转双唇，邱净不满足的将舌伸入对方口中，挑逗这对方的舌，轻轻刮过牙龈，引起对方一阵细细的呻吟。少年青青的胡茬刺刺地扎在脸上，却更激起情欲。
　　邱净抱着苏敛，吻从嘴角向下至脖颈，啃着上下滑动的喉结，又引出一阵细细的呻吟。“苏，我也喜欢你啊。”邱净心里默念。
　　放开，邱净直起身子，透过镜片，在黑暗中盯着那双眸子。“苏，我想我要好好读书了，就算只剩20天了，不想再让我妈失望了。”
　　“恩，是该好好读书了。”苏敛笑笑，声音很平静。
　　接着日子有回到正轨，只是，再也没去过网吧，两人很默契的不再说什么，都埋进了书堆里。苏敛偶尔会从书中抬起头，看着邱净认真的侧脸，一阵茫然，然后又转回书中。
　　20天，不过是一晃眼，撕掉最后一张艳红的倒计时1，苏敛转身抱住邱净，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呼吸。却没有说一个字。“我想，你会懂的吧。”苏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