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天之岛》风沐雨淋

7、第六座岛：再忆•陈斯

　　周二那天，她见到了传说中的青年才俊，华南区的老总——陈斯。那时她正站在饮水机前给小文倒水，没想到他正从门外走来。几个部门经理献媚似的跟在他身后，脚步都不敢超过他。他没有姚以清想像中的大腹翩翩，趾高气扬。
　　正相反，他瘦瘦高高的，理着很清爽的头发，一张文静的脸庞。与那些部门经理脸上讨好似的笑不同，他的脸上的笑意很随和。

　　他从这里经过时，整个办公室里都静成一片。她甚至怀疑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呼吸，只顾着看这位华南区老总。她也是被这种氛围感染了，直到热水流出来烫到她手上她才被痛得惊醒，“啊！”她本能的叫了出来，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无形中都在指责她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发出怪叫。

　　“对不起，对不起。”她也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只是同事们的的目光让脸皮向来很薄的她很是尴尬。几个经理和华南区老总同时望着她这边，顿时让她的脸红得好像被烫伤似的，竺经理的脸气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好像在说，实习生，你干了什么！看你把老总惹生气，明天就叫你滚蛋。
　　还好陈总什么也没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走向经理的办公室。

　　那群人走进理经办公室之后，通间办公室里的紧张气氛马上解除，电话铃声也是此起彼伏。一些人马上对这位来视察的老总议论纷纷。小文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里的杯子。“还好，你没把我心爱的杯子打碎。希望老总没记着我的这个杯子，认杯寻人还以为会是我发出的怪声。”
　　她脸红着，窘迫地呵呵一笑。这个陈斯身上有某个人的影子。慢慢地与那个人影相重叠。难道这个陈总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会在华南区老总走之后受到部门经理的指责，也许真的会就此离开这家公司。她慢慢地整着手里的文件，听到小文她们在说，“这个华南区老总很帅气啊，有没有感觉他身边的所场与众不同啊？”
　　“好像高气压。”另一个人说。
　　她往部门经理的办公室看，帘子都拉开着。目光正看到他的身影，好像就在这时，他也看到了她。她马上低下头，心里担心着不会他在看的人不会正好是她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里这么多人，他怎么会看到她一个呢？

　　下班前，她整理好文件，正准备走，部门经理匆匆走到她面前。“小姚，你会喝酒吗？”
　　姚以清会喝，但酒量不是很好。“这个，会喝一点。”
　　“行了，就你了。分公司要请陈总吃饭，你也一起去聊聊。”竺经理不等姚以清回答，就催着她快点坐车去。

　　几个人同坐在一辆商务车里，她才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是普通员工。也只她有一个是女的。陈总坐在第二排的左边的位子，几个经理坐到了后面。姚以清只好坐到陈斯的旁边。
　　车子一开动，姚以清就会往窗外看，一来是因为习惯如此，二来是因为真找不到什么话说。车里几个人都是领导，只有她是一个实习生。

　　“我们在哪里见过？”陈斯转头看着在他身边的她。目光颇有耐人寻味的用意。姚以清没听出来陈斯是对她说话。“小姚？”
　　“哎，哎。”姚以清干着嗓了应了声，才发现是陈总在对她说话。忙不迭得转头，正好对上的他的眸光。此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把这个陈斯和她认识的那个陈斯混在了一起。她蒙蒙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这个，有吗？”
　　陈斯的话让同在车上的几个经理一惊，华南区的老总会认识一个实习生吗？竺经理更是神情紧张地看着陈斯。

　　陈斯好像在努力回想，然后如梦初醒一般顾自说着：“你爸爸以前是教师，你家不是在N市的某个地方吗？”
　　她木愣愣机械似的点头，心里猜不透，他怎么会知道在她老家在哪里，“难道陈总……”
　　他轻快地笑了，一下子让两个人拉近的了距离。“小老乡，我小时候还去过你家，你就把我给忘了？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竺经理跟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原来是老乡啊……”
　　其他几个经理跟着一起笑。

　　“你真的不记我了吗？可能我变化太大。小时候我是瘦瘦黑黑的。”陈斯笑着说。
　　竺经理开起了玩笑：“谁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也会变一变吗！”
　　姚以清更加的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知道的那个陈斯。“可能我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她的话也不算是胡诌，直要今天听人说起“陈斯”这两个字时，她才记得她与一个同样叫陈斯的人有过一面之缘。

　　“你爸爸好吗？”
　　“现在退休在家里。”姚以清说了句，虽然说曾经见过面但说起话来还是很生疏。彼此也只是一些客套话。
　　“小姚今年才刚到公司里，工作一直很努力。”竺经理笑着说。“这么努力的实习生也不多得了。”
　　“小姚还是实习生啊。”

　　姚以清只记得在车上时的一些事了。在饭店里发生了什么事她还真不怎么记得，就记得竺经理他们一直让她向陈斯进酒。至于说了，在她的记忆里成了烟云。她想过，就算跟陈斯见面，也就只是见一次面。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
　　她慢慢地走回到培训学院。

　　她发现小U和L君比她更早到一步。她们还在外面买了很多零食。几个人都得了逛街后遗症，一边在聊天，一边在吃零食。也许这个时候谁都把考试的事放在了脑后。等到明天，再重新开始。

　　小U和L君说的话题，最多是关于陈斯的，再加上今天才刚打过照面，说得更加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