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毒伯爵斯内普

31、三十

　　三十
　　“今天你估计要走得晚一点，因为时间不够了，时间太紧了。”老家伙顿了顿嗓子，空无一物的牙床干嚼了两下。马尔福闻言如释重负，他很想看秋·张在对门的咖啡屋里无聊地多坐上四个小时。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这几天也都没有疼过，看来这个假期还会持续几天。
　　“有一段时间我又和阿不思失去了联系。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如果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给他送去一只猫头鹰。但我忙着训练我的人手，大肆□□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给我的政治班子招兵买马。当然，我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尼可拉斯·勒梅的炼金实验室合伙人，并且准备参选下一任霍格沃茨校长。”
　　在魔法世界里，有几个位置虽然没有实权，但包含着相当大的隐性权力：霍格沃茨的校长，圣芒戈魔法医院的首席治疗师，以及威尔德摩巫师法庭的法官。斯拉格霍恩就算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都可以堂而皇之地举办他的“斯拉格霍恩俱乐部”，并且觉得它能发展成一个骷髅会——那么邓布利多更可以光明正大地组织一支青年学生军来作为凤凰社的后备队。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美国的芝加哥大学卡塞尔学院图书馆查阅我的日记。从1930年的一直到1945年，美国人把他们在德国能找到的所有带字母的纸都搬到了那里。你会见到很多的名字。在我们通过竞选上台前后，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成建制地进入了第三帝国的政府机构和军队。”（作者注，芝加哥大学卡塞尔学院是流行小说作家江南写的《龙族》里的魔法学院，并不存在于HP的世界设定中，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至于怎么发动的战争，你在历史书上都看过了。期间德国陆军的军事天才们包办代替了一切，我主要是和施派尔一起在国内和波兰做我们的研究。期间完成了对欧洲巫师血统的分布测绘。在犹太人中，父母均为麻瓜的家庭中孩子成为巫师的几率最高，但同样容易出现像阿里安娜小姐那样极端危险的例子。如果那时候已经有DNA检测系统出现——”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在奥斯维辛你们干的事情连魔鬼都不能容忍。”马尔福冷冰冰地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了一条粗线。“长老魔杖。先生。”
　　欧洲处于高纬地带，六月份晚上八点天仍然没有黑。夕阳垂在地平线上，像一片硕大的热带水果。格林德沃的蓝眼睛干燥而不透明，瞳孔缩得极小，任何表情都缩在皱纹里。
　　“自从我把自己的魔杖送给邓布利多，我几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魔法。常年生活在麻瓜中间，他们所制造出来的许多发明有效地补充了这个种族没有魔法的缺陷。同样是照明，伸手一按台灯开关总比念一声荧光闪烁咒要省力，那我为什么还要使用魔法？除非有些时候必须在麻瓜面前展示能力，吓唬吓唬那些外行。”老人伸直了腰杆。“而且长老魔杖本身会影响持杖者，它会选择主动带来杀戮和死亡。你如果注意观察，邓布利多平时也不用它。”
　　马尔福皱了皱眉，在他印象中校长需要使用魔咒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盯在波特身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从第一天来就想问这个。”老人眯起了眼睛。“邓布利多没有在决斗中战胜我。或者说，所谓的决斗也不存在。那是1945年的春天，我请他到伯希斯特加登的‘鹰巢’别墅来会谈。实际上我已经知道德国已经完定了，只是想通过某些方式把我在欧洲这些年做实验取得的成果，以一种合适的方式转交给盟军中知道如何正确利用它们的机构。”

　　“校——先生，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十分钟后起飞，下午两点半到达慕尼黑，那边会有汽车接我们去伯希斯特加登。”一个穿着皇家海军志愿服务队军装的年轻巫师合上了手中的活页笔记本，将它交给了邓布利多。“先生，我会作为此行随员陪您去德国。”
　　邓布利多的反应却慢了半拍，直到那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又把本子向前递了递，才漫不经心地将它接过来。“知道了，汤姆。”
　　汤姆·里德尔敬了个礼转身离开，开始和一名皇家空军的飞行员讨论航线的安全问题。暂时的沉默让邓布利多感觉很舒服，肢体仿佛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战争就要结束了，他知道格林德沃的性子。这对于他而言完全不算是失败，只是一次实验，得出了一个他不想要的结论。盖勒特·格林德沃完全有能力把战争持续下去，就算是六十年，六百年都没有问题。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肘，上午的时候米勒娃·麦格将他的魔杖缝在了衬衫袖子里，这样他不必拔出魔杖就可以使用咒语。这还是1898年那个夏天，盖勒特留给他的魔杖。用了这么多年，早就像自己的手指那样熟悉。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过阿瓦达索命咒了。即使是上一次，也是对学生做演示实验，魔杖尖端射出绿色光芒，一只菜青虫吐出黏液，随即垂下触角死去。
　　那不是死亡本身，只是一场游戏。死亡并不属于亡者，而是属于活着的人。把他们的灵魂都生生挖下一块，生命从此不再完整。邓布利多将笔记本放进随身公文包里，随年轻的黑发巫师走向运输机的登机舷梯。让他颇感愉悦的是那个年轻人显然有点恐高，站在舷梯上就有点两腿发软。邓布利多很富有长者风度地托了一把他的手肘，汤姆·里德尔感激地笑了笑。“校长，我……呃，我稍微有点恐飞症。”
　　他怕死。只有年轻人，只有对生命的美好还有留恋的人才会怕死。阿布思·邓布利多不禁有点悲哀，时间和自身力量的增长让他的畏惧日益减少，而盖勒特·格林德沃让他对这个世界深感厌恶。这他妈就是真实的日子，但你还得过。
　　欧洲大陆总是这么小。这个世界总是越来越小，总有一天吃完了晚饭出去散步的时候就能从迪耶普走到里加。他们搭乘的是一架美式C4小型运输机，只需三个小时就可以从南安普顿的军用机场飞到慕尼黑。这里已经被美军占领，一个趾高气扬的美国少校高声对他们吆喝，催促这些英国人赶快找到当地的英军代表。汤姆·里德尔毫不客气地给他用了个消音咒，虽然邓布利多平时不太喜欢他的学生用魔法来对付麻瓜，但他此时无比感谢这个年轻人的出格举动。
　　他们沿着1938年张伯伦“带回一代人和平”的路线走过去。伯希斯特加登已经被划分到美军占领区，但希特勒的“鹰巢”别墅却在占领军的鼻尖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一个美军情报部上尉是毕业于芝加哥大学的美国巫师，他迅速请求法英两国魔法部派出傲罗搜寻这片山地。

　　马尔福的手一抖，笔记本掉到地上。无关老先生的叙述，刚才他后颈突然一痛，好像一根极细的灼热的针沿着领口扎了进去。那点疼痛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比任何钻心剜骨咒都来得更为剧烈。
　　“听我讲完，小子。”格林德沃冷酷地命令。“在开始之前。”

　　“什么开始？”哈利·波特感觉自己胸腔里被塞进了一部马达，心脏在疯狂的跳动，随时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格兰芬多宝剑在他手上沉重得像铅，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疲劳。
　　“你刚刚拔起了石中剑，哈利。梅林开始觉醒了，你的梅林是一个龙骑士，他会在瞬间理解先祖留在他遗传基因中的龙族刻印，对属于他的龙下命令。”
　　哈利·波特打了个冷战，他记得四年级的时候参加三强争霸赛的时候那些难以对付的龙。
　　“和龙骑士的龙相比，你所见过的龙只不过是爬虫。‘匈牙利树蜂’喷出来的那点火苗连一只鹅都烤不熟，而与龙骑士结下血印的是上古巨龙。目前存活的只有一只，就在古灵阁的地下金库里。”
　　“我听说梅林——亚瑟王的首席法师梅林就是个龙骑士，而那时候的巨龙就只有最后一只了。”
　　“不错，龙骑士只是普通人类，而巨龙在其一生中可以与很多龙骑士建立主仆关系。”邓布利多点亮魔杖尖端，照亮了周围二百平方英尺的范围。（作者注，四十平方米左右）这是一间巨大的穹顶房间，惨白的月光从高处的窄窗处透进来，几乎完全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哈利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里太干净了。根本没有古代废宅里应有的蝙蝠和老鼠，甚至连灰尘和蛛网都没有。房间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圆形石桌，周围十三个石墩充当座椅。
　　“这是亚瑟王的圆桌会议！”哈利·波特用力举高自己的魔杖，在他头顶上方三十英尺处的天花板上是一副极其巨大的壁画，绘着一群身披古代白铁板甲的骑士。所有人的头盔都放在桌上，可以明显地看到他们的容貌。亚瑟王，兰斯洛特骑士，高文骑士，每个人都有着陌生的面孔和熟悉的眼睛。亚瑟王身后站着他忠诚的伴侣梅林，那双灰眼睛亮得灼人。
　　“然而伏地魔在这里存放了一个魂器。”邓布利多望向圆桌中间，那里放着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旁边是一个金属杯子。

　　这个故事基本上也就黏起来了，马少爷是龙骑士，才能命令古灵阁地下金库里那条龙在第七本里听从哈利的命令。赫敏在里面对应的是兰斯洛特骑士，所以她后来才会叛变，不过那是伏地魔战争之后很久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