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谣言四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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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天佑的行李意外的少，除了吉他，就是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登山包。本来他还很担心梁霈会不欢迎阿吉，谁料梁霈只是皱了皱眉，让他平时多看着自己的宠物，别把家里弄脏弄乱就行。吉天佑庆幸之余，也决定先把阿吉寄放到周涛那儿，等他从培训营回来再领回去。
周涛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当他听说吉天佑现在住在梁霈家时，满脸的惊愕：“你怎么会和梁霈扯上关系的？”
吉天佑只好辛苦讲述了一番。他知道周涛这家伙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际上却相当关心自己，便开始不停地强调梁霈是个好人，说梁霈其实只是变相给他提供帮助而已。
周涛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你干嘛这么为那人说话？”
“不是为他说话，只是梁先生虽然看上去冷了点，但确实是个好人，一直对我挺好的。”吉天佑耐心地解释。
“那我对你难道不好吗？”周涛忽然说。
吉天佑“哈哈”一笑，揽住周涛的肩膀：“当然好啊，咱哥们，不好才是怪了！”
周涛面色稍缓：“那是，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
“所以你更应该支持我才对啊。再说我又不是在那白吃白住，好歹还是会干活的。”吉天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丝毫不介意看到周涛的脸色又黑了——估摸着是因为言语中被下了套，正暗自郁闷。
摆平了周涛，吉天佑又和徐亮解释了一通，这才正式住进梁霈的公寓。梁霈将他曾经睡过的那间客房整理出来给他住，自己则住在隔壁的主卧。不过这些天来，吉天佑一直都没能见到梁霈的身影，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只是能发现冰箱里的东西被人动过，床铺也有睡过的痕迹，这才知道他回来过。
大概是因为他工作太忙了吧。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休息法，自己居然一次都没遇见过他。
不过这样也好，就不必费心准备什么了。吉天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难得的假期，直到演艺培训营正式开营。
***
盛大的演艺培训营开营仪式上，照旧又是一番冗长而无趣的演说。
培训营正式开始运作后，就对外完全封锁了，因此也见不到众多记者们的镁光灯。吉天佑无聊地坐在台下，打了个呵欠，闭上眼便睡了过去。转醒的时候，人|流已经开始往外走，他便脚步匆匆地跟上。
才走了不过几步路，一阵对话声忽然传来：
“看到没有？那个就是吉天佑。”
“哪个？”
“那个啊，穿条纹衬衫的那个。”
“长得还蛮不错的嘛。”
“那是肯定的啊。据说，梁总当初还特意为了他给公司招新部打电话，这才让他进来的。他实力不行，最起码长得要过得去吧？不然怎么交差？”
“不过，梁总怎么会这么提拔他？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样子。”
“你没看到他来的那天，还是梁总派人开车送他的？新人嘛，为了往上爬，不总是……”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整段对话都被刻意压低了嗓音，然而还是一字不漏传入吉天佑耳中。他回头，想从人群中分辨出到底是谁在说话，但人人都一脸漠然，似乎他刚刚听到的话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纳闷地继续走着，脑中却自动过滤了那两人恶意的猜想，只是将全副心神放到一句话上：
“据说，梁总当初还特意为了他给公司招新部打电话，这才让他进来的……”
怎么可能？明明是他的实力获得了认可，才通过的！！
吉天佑拼命说服着自己，但总有一点不安在心头萦绕。
回了培训营统一安排的宿舍，吉天佑默然在桌前坐下。于成飞本来正兴致盎然地摆弄着笔记本电脑，看到吉天佑脸色不对，便凑过去问：“怎么了？被刚刚开营仪式的老头子讲晕了？”
说来也巧，一百来个培训生要分到将近三十个四人宿舍里，于成飞居然恰好和自己分到一起，还挺有缘分的。
“不是。”吉天佑摇摇头。他无法说出自己的困惑和不安，只勉强笑了笑：“大概是刚进来，有点不习惯。”
对床的秦傲正在桌前看一本演艺方面的书，听他这话，忽然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屑和厌恶飞快地从他眼中掠过。吉天佑微微一愕，叹口气：“今天没安排课，我还是去熟悉一下四周好了。”
“走！我也去！正好饿了，去超市买点吃的。”于成飞直接忽略掉他无精打采的神色，挥着手便大步往前走。吉天佑被他感染，稍稍提起劲头，两人一同去了超市。
吉天佑推着购物车，里面塞满了于成飞的买的零食。吉天佑笑他：“你还喜欢吃这些东西？买这么多。”
于成飞一脸理所当然：“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当心身材发福。”吉天佑忍不住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吃多少都长不胖！”于成飞颇为自豪地扬头，又问，“你不买点什么吗？”
吉天佑答：“不了，我还是省点吧，反正这些东西也不是一定要吃的。”
于成飞装模作样地叹：“真是不懂得享受生活啊……”
排队结账的长龙一点点挪动着，终于轮到了吉天佑和于成飞。
吉天佑帮他从购物车里一样样把东西拿出来，正准备付账时，收银员却忽然神情焦急，连敲了好几下电脑键盘。
“怎么了？”于成飞凑到收银员面前。
那位女收银员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一股不祥的预感霎时涌上吉天佑心头。
果然，就听她清甜的嗓音说道：“抱歉，系统忽然故障了。麻烦您排另外一条队好吗？”
后面的长龙发现了此问题，顿时以流水状纷纷散到其他队伍后。
吉天佑默默叹了口气，颇为郁闷地扯着于成飞的袖子：“走吧，换一条队。”
于成飞挠挠头，暗自嘀咕：“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抱歉。”吉天佑低声说着，刚刚还没散尽的郁闷忽然再次涌上心头。
***
培训营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吉天佑头一次意识到专业与非专业原来差距如此之大，自己从前懂得的那些远远不够。这让他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热情投入到学习中，每天都认真仔细地记笔记，又或是辛勤地在空闲教室里练习。
不仅是音乐方面，在表演上，他更需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
只有一点，让他如鲠在喉。不论他如何努力，其他的培训生似乎永远都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阻挡了他们之间的交流，甚至连自己寝室的秦傲和苏夏也是如此。
至于林沐，当然更加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他的不屑。不过他对其他普通培训生也常常态度轻慢，似乎只是单纯自视甚高罢了。
只有于成飞依旧每天热情活泼地和他说话，拖着他同进同出，让他不至于太过孤单。对于这一点，吉天佑发自内心地感激。
又是一个中午，吉天佑一个人在舞蹈房里压腿。
这个时候本是饭点，舞蹈教室便难得地空了下来。吉天佑摸出规律，每天都趁着这时候来练习，省得跟其他人抢占位置。
他发现自己实在太爱这种感觉。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舞蹈房里，感觉好像这就是一个舞台，属于自己的舞台。这种感觉和在酒吧驻唱的小舞台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一片没有人争抢的地方，他甚至不需要有吉他在手，就能听到热血在体内汩汩流动的声音。
放上音乐，跟随着鼓点律动。本就是玩音乐的人，自然对节奏分外敏感，吉天佑跳起舞来一点也不马虎，即使基础不算太好，也已经能够入得了专业人士的眼了。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喧哗，随即是滑动门哗啦一声被打开的声音。
吉天佑停下动作，犹自带着喘息，就见林沐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培训生。
那些人有男有女，都穿着舞蹈服，看样子也是来练舞的。但他们明显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在这里，在看清是谁时，都愣住了，有一两个甚至露出了明显的鄙夷之色。
吉天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转过身准备继续。才刚刚做了个大风车的动作，音乐却忽然停了。
吉天佑诧异回头，就发现林沐站在音箱旁，嘴角挂起一抹笑：“不好意思，这间舞蹈房我们要了，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原本培训中心的舞蹈房虽然不少，但也有限，基本都是上课时用。舞蹈房空闲下来的时候，常常会有不少培训生去练舞，可以说基本是公用的。大家相安无事，从来没有出现过某几个人强占一间舞蹈房的情况。
但再看了一眼，他便认出来这群人是培训生中有名的小帮派，好像都是一群家世背景不错的培训生，平时也不怎么与其他人来往。
见吉天佑没什么反应，其中一个人不耐烦地说：“动作快点会死啊？”
知道对方不好惹，再加上培训营也有明文规定不许打架斗殴，吉天佑忍着一口气，还是默默走向一边的背包，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然而他刚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口剩下的几个培训生在窃窃私语，声音在空旷的舞蹈室里被扩大得尤其响亮。
“靠关系进来的人还这么认真？大中午的来跳舞，占了我们的位置……”一个女生语带埋怨地说着。
“就是，我还以为会一直靠关系走到底呢。反正他的靠山是梁总，谁不得让着他点？”又是一个女生应着。
“你们少说点。靠关系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这样的情况又不少。何况他不是也挺努力的吗？”一个男生似乎是看不过去了，这么说着。
但这一句一句，在吉天佑听来却分外讽刺。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其他人的疏离、刚刚这几个人眼中的鄙夷，居然全都是因为他是“靠关系”进来的。
甚至连他被赶出这个教室，也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他们不愿和他在一起练舞。
停下手中的动作，吉天佑咬着下唇，语调低沉地说：“请不要乱说话，谢谢。”
那群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都有些呆住了。最先说话的那个女生很快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吉天佑直视着那个女生，固执而认真地反驳：“我不是靠关系进来的。”
那女生似乎有些恼了，一甩手：“现在这营里，谁不知道你是靠梁总的关系进来的？！都有人亲耳听到了，你还装什么装？”
他一下子懵了，也顾不得女生语带不善，忙问：“听到什么？”
“能听到什么？当然是听到梁总给高姐打电话，让你破格进培训营，还让她多照顾你一点。”
林沐的声音忽然越过众人，直直到达吉天佑耳中。
“不可能！！”吉天佑想也不想地反驳，扭头看向林沐，“是谁说听到了的？”
林沐只是抱臂，嘲弄似的说：“你觉得那人会傻到把自己的姓名爆出来吗？不过你如果不信，倒是可以自己去问梁总，反正你和他也熟。”
“梁总确实帮过我不少，但……”话说到一半，吉天佑忽然想起，正是他从梁霈家离开的当天接到的华成的电话。
难道……
他不可置信地摇头，强撑着说：“总之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林沐冷哼，细长的眼斜睨着他：“不是靠梁总的照顾，难道你是靠实力进来的？还是靠运气？呵，运气未免太好了点。”
“……”
吉天佑一语不发，一把扯过自己的包，匆匆走出了舞蹈房。
不可能是这样！他一定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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