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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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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眼溪-4
第二日,相安无事到日落。
吴哲琢磨袁朗的意图,这个人跟自己攀这层师生关系为了哪般?
“公子,”灵玉从外面进来,看着发呆的吴哲,“墨都花了。”
“啊?”吴哲低头看宣纸,干净的很,“哪里有花?”
“是你的脸!”
“……”吴哲一抹,手上乌黑一片,灵玉笑的撑了案几。
“公公子,你要去干嘛?”许三多在门口探头问。
“?”
“啊!是要去唱戏吗?这妆画的黑黑了点。”
“……”
“可是,我成才哥来了啊。”
“……”吴哲心里唾,“个无赖,又来做甚!”携怒气往前厅去。
果然,袁朗带了齐桓和成才在前厅坐了喝茶,齐桓和成才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两人一口茶喷了一桌。
吴哲看见袁朗埋在茶盏间抬起的双眼,微微眯起,眼里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袁将军,夜深不便,喝了茶早早回去歇息吧。”
袁朗放下杯,指尖绕着杯沿轻轻滑动,吴哲盯着袁朗的手指,修剪的很整齐,关节有些粗大,有股男人的味道透露其中。
袁朗探指入水,沾一抹清茶,走到吴哲跟前,抹了抹吴哲的人中。
“有墨。”
一股茶香,仿若醉人美酒般,荡漾鼻间。
“啊!”吴哲想起来,往外走,被袁朗一把扯住。
“还未干净。”
说话间,鼻息而至,轻重起伏,吴哲只觉有些头晕,难道这人呼吸中还能下了药?
“将军见笑,”灵玉在后面探手过来,就见一只藕节般雪白的手臂,带着个墨绿的发黑的镯子贴着吴哲的手伸了过来,看似缓慢却又极快的握住吴哲的腕,隔着袁朗的手,“奴婢打了水为公子清洗,稍等片刻。”
袁朗不语,松了手,任由灵玉牵了吴哲走,自行返回座位,那杯中的水还有涟漪,上好的茶中带着雪白的茉莉,在烫水中翻滚,沉浮不断。
“好茶。”
“是是啊,”许三多站在成才身边笑,“这茶叫绿春白雪香,是用早春嫩芽做茶坯,加上含苞未放的茉莉花混合窨制而成,冲泡后花香就和茶香交融,茶色黄亮,还有白花覆盖,犹如天降瑞雪,是公子最喜欢的茶。”
袁朗看一眼许三多,“说来不像是市井上买的到的好茶?”
“是啊。”
“不会是贡品吧?”
“贡贡品?”许三多不改笑,面黑牙白的答,“什么是贡品?”
袁朗哼笑一声继续喝茶,成才偷偷踹了许三多一脚。
吴哲洗完脸,重回到厅里。
“袁将军,茶喝完没?”
“哈哈,”袁朗笑,“古有李白夜饮成诗,我此番来,是想与公子品品茶,共赏奇文,公子却再三催送,你我均是男儿身,未有授受不亲之说,又惧如何?”
“品个屁!”吴哲心里骂一句,“袁将军……”
“叫我袁朗。”
吴哲一定,“在下不敢。”
“吴公子,你为我师,理应尊于我,唤我名恰好,但我位高,又尊于你,不若折中而算,无外人时,你我互称名如何?”
“不可,”吴哲一口回绝,“不敢以下犯上。”
“火明。”
“嗯?”
“我的字,你呢?”
“……智雅。”
“好清馨,”袁朗捻一朵杯中白花把玩,“《诗大雅》有言,哲夫成城,哲妇倾诚,不知道智雅兄会是那般?”
好个袁朗,竟将自己比作乱国之妇媚惑之女,吴哲就觉得怒火攻心,骂又骂不出口,硬是把手上折扇摔了出去,那扇子也好生不摔偏偏摔在了袁朗怀中,又落到了两腿撑起的下摆间,一时间,厅内气氛暧昧,说不清道不明。
“生气了?”袁朗取了扇,“你们都退下,我和智雅兄有事相谈。”
“是。”齐桓和成才拖了许三多就要出去。
“我我家公子没说让我出去。”许三多立着不动。
“你个呆子!”
吴哲叹气,摆摆手,“出去吧。”
“哎!”许三多牵了成才往外走,到是灵玉看一眼吴哲又看一眼袁朗,脆脆的笑一个,“袁将军,我家公子脾气骄纵,失礼之处望多包涵。”
“客气。”
灵玉又转身向吴哲,“公子,奴婢就在外头伺候着。”
吴哲点头,灵玉出来,虚掩了门,脚步重重,停在门外。
“你到底什么事!”吴哲劈手夺过扇子,怒气冲冲的坐到袁朗隔壁椅子上。
“品茶,赏文。”
吴哲一头撞到茶几之上,起来瞪袁朗,“你半夜跑来我这,为了这么些个小事,在下担待不起啊,您请吧。”
“智雅兄,”袁朗笑意满面,“其实最近我是事物繁多,心中郁闷,来你这清净清净。”
“我看你哪有半点郁闷之像,你当我这虓月府是烟花之地清梦园啊。”
“哦?你也知道清梦园,是否经常去游玩。”
“我到想知道,将军你常年征战在外,又怎会知道京城的清梦园?”
“清梦园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烟花场所,略有耳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
“你!”
“智雅兄有何赐教。”
“不许喊我的字!”
“吴哲~”
“闭嘴!”
灵玉在门外叹气,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公子,怎么碰上这个袁将军就嘴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