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35、第 35 章

　　陆医生叼着烟在医院游荡。
　　“这里不能吸烟。”秦医生很头痛。
　　“哦？”陆医生嬉笑着把烟夹在手里，“早班？”
　　“今天我总值班，”秦医生看着陆医生手里的烟头，“吴哲怎么样了？”
　　“还是不记得袁朗，”陆医生吐了口烟，“看来袁朗那小子有的受了。”
　　“对于你自己的外甥，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哎呀，”陆医生伸了个懒腰，“能让他好过的就是吴哲，但是吴哲的记忆，我们可无法复制。”
　　秦医生沉默了两秒，“其实我有跟宇浩仁沟通过，我们有一个帮助记忆恢复的方法，如果袁朗和吴哲同意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宇浩仁是哪根葱？”陆医生奇怪。
　　“他是宇家奶奶的孙子，苏落怀的……”
　　“恩？”
　　“你说，宇浩仁家的势力和苏家的势力，谁大？”秦医生突然问。
　　“咦？没想过呢，不过都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小苏子应该干不过宇浩仁吧。”
　　“难说。”

　　两人对站着沉默了一会。

　　“你跟宇浩仁讨论什么恢复记忆的方法？”
　　“哦，也不是他，是他在美国的朋友。”
　　“他怎么会在美国有朋友？”
　　“那个老板娘的孙子，杰尼袁在美国读医学院，宇浩仁现在在那边和他一起。”
　　“和他一起？那小苏子怎么办？”
　　“只是待在一起而已，这两天视频通话和那边学校的教授讨论了关于这个术后症状以及恢复的方式。”

　　=口=

　　陆医生很吃惊，苏落怀也很吃惊，原来宇浩仁说休年假去看爸爸妈妈和妹妹，居然是他妈的去美国爬墙了！那个杰尼袁怎么看也是个攻吧！两个攻在一搞屁啊！！！！

　　“哟，小苏子。”陆医生回头看到吃惊状的苏落怀。
　　“陆医生，秦医生早，”苏落怀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顺手把杯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秦医生，昨天看见宇浩仁了？”
　　“恩，看见了。”
　　“说什么了？”
　　“他没说话，我只是跟那边的教授讨论了一下关于吴哲的病情。”
　　“有什么结论没有？”
　　“场景复制吧，把袁朗和吴哲共同经历过的重要场景复制，对恢复吴哲的记忆有好处。”
　　苏落怀眨巴眨巴眼，“这种事还需要跟美帝国主义讨论？”
　　“我顺便把吴哲的病例作为案例跟那边沟通了一下。”
　　“小孩子一边玩去，这是医学界的事，跟你们警界没关系，”陆医生不耐烦的摆摆手，“今天礼拜天，吴哲说在医院憋到不行了，你带他出去转转。”
　　“哦。”苏落怀心情有些郁闷，跑去吴哲病房，吴哲正无聊玩游戏。
　　“小哲子，走，公子带你去踏春。”
　　“踏屁，都要入冬了。”
　　“怎么这么不文雅，哥是为你好，你都待多久了在这，外面转一下比较好，多晒太阳，有助头发生长。”
　　吴哲放下PSP，探头在门口看了一会。
　　“别看了，那流氓今天去市里开会，白天不会回来了，”苏落怀嘀咕着掰吴哲床头柜上的香蕉吃，“我跟你说哦，那个宇浩仁居然在美国，还跟我说是去看他爸妈，你知道他去干嘛了？他去见杰尼了！！太过分了！你说是不是？吴哲？”
　　苏落怀回头看见吴哲蹲在地上，吓了一跳，两步蹦过来扶着吴哲，“你怎么了？别吓唬公子我！我是很胆小的！”
　　“头痛……”
　　“头痛？等下，我叫医生！”
　　“啊不，”吴哲一把拉住苏落怀的手，“呃，也不是头痛。”
　　“那哪里痛？”
　　“呃，胸口，痛吧……”

　　吴哲眯着眼睛，坐在妈妈烧菜馆门口的小院子里，小翠让伙计搬了躺椅，吴哲盖着毯子舒服的晒太阳，苏落怀在一旁用宇浩仁送的MP4听戏。
　　“想当初，遇知音，
　　喜诉衷肠，
　　总以为，大功成，
　　并翅翱翔，
　　又谁知，风波起，
　　掀卷恶浪。”
　　吴哲好奇的问，“唱的哪出？”
　　“《沙漠王子》。”苏落怀答一句。

　　又听见唱：
　　“我盼不到，
　　你鸿雁传书留踪影，
　　到如今海角天涯两茫茫，
　　两茫茫。”

　　“什么故事？”
　　“爱情故事，”苏落怀翻过身来，“吴哲，你真的不记得局长了？”
　　“你说袁朗？”吴哲扭过头来看苏落怀，眼睛清亮，灼灼有神。
　　“难道你还爱过其它人吗？”
　　“你。”
　　“……”
　　“齐桓、鲁蔚、石头、C3，我爱过很多人。”吴哲笑，没有揶揄的意思，挺真诚的。
　　苏落怀叹了口气，“为什么最爱的反而记不住了呢？”
　　“是不是觉得我是故意的？”
　　“恩，我们问过医生，也私底下讨论过，想着你是故意呢，让局长着急一下，但是昨天局里体检，体检表都在我这汇总，局长比上次体检的时候，瘦了6斤，算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另一种吧。”
　　吴哲停顿了一下，“我还想瘦瘦不了呢。”
　　“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他了，为什么听见我说‘他不回来了’，会心痛？”

　　天空有些蓝，比西藏要遥远的多，云彩绵绵的，好像分辨率低了的图画，吴哲回想刚才心痛的一瞬间，难道，自己真的和袁朗有过刻骨铭心的过去？那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吴哲摸摸帽子下面绒绒的发茬儿，头发要新长出来了，是不是忘记的也要记起来了呢？

　　袁朗在市里待了一天了，晚上饭局也没吃，就开车回镇上，小翠发信息说，吴哲在饭馆里待着，也没回医院。袁朗把车别在烧菜馆的院子门口，钥匙也没拔就跳下车往院子里大步去。
　　“哟，袁局，这么早回来了？”小翠在大堂上菜呢，看见袁朗打招呼。
　　“恩，人呢？”
　　“这会在后院呢，”小翠扬了扬下巴，“晚饭也在这吃的，刚才陆医生和秦医生来看过了，说没啥事，打过针，还把药留下了，说要晚上不想回医院就回家待着，有事就打他们电话。”
　　袁朗点头说知道了，大步流星往后院去，穿过了厨房，越过了逼仄的通道，后院豁然开朗就在眼前，抬头瞬间，看见灯光下吴哲站在台阶上的背影。

　　“吴哲。”
　　吴哲回头看，袁朗在台阶上，吴哲在台阶下，吴哲仰头看袁朗，看见他有些疲惫的脸色，有些焦虑的眼神，和嘴角一丝放宽心的弧度，带着运动后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袁朗？”
　　“你叫我的名字了？”袁朗微微弯下身来，“手术以后，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我爱过你？”
　　“原来爱过我，现在也是只是不记得，而且将来你也会。”
　　吴哲不语。
　　“记得吗？”袁朗靠的更近了，“第一次接吻，也是这样，不过，那时候在下雨。”

　　“啪！”

　　小翠看见吴哲怒气冲冲的从后院奔出来，跳上车就开走了，急忙往后院去，看见袁朗倒在锅碗瓢盆中，“哎呀！袁局，您这是肿么着了？”
　　“耍流氓被打了。”洗碗的阿姨嫌弃的鄙视着袁朗，把洗碗水倒在袁朗脚边。

　　袁朗站起来整整衣服，“很好，非常好。”
　　“袁局，您的车吴哲开走了。”
　　“……”

　　正说话呢，外面前院就乌拉乌拉的响，一会高城就带着人马杀进来了，“小翠！流氓在哪？”
　　“高局啊！”小翠笑的像花一样，掩着嘴招呼高城到后院来。
　　高城进来一看，见袁朗插着口袋，看着远处的夜空，“袁朗！你就到了？刚才吴哲说有人在馆子后院耍流氓！怎么回事！你看见歹徒没有？”
　　“……跑了。”
　　“什么！手脚到是快！往哪边？”
　　袁朗一指墙头，高城吼着，甘小宁带着人就翻墙追去了。
　　“你怎么沉的住气？！还在这在这优哉游哉？！”
　　“……我也，刚来。”
　　“你看见歹徒没？长什么样！居然敢趁吴哲身体不好下毒手！王八犊子的！给我抓到，看我不阉了阉了他！！”
　　“……”
　　“袁朗！你到底看见没有！！？长什么样啊！？”
　　“歹徒长的……剑眉星目、高大潇洒、玉树临风、冰清玉洁以下省略一万字。”
　　“什什么玩意儿？！”高城怒吼。
　　马小帅聪明着，瞄瞄袁朗，再看看高城，笑眯眯的把高城往外带。

　　吴哲缩在病床上，脸红心跳，“特么的！刚才差点吻上了！那个臭流氓！”

　　袁朗在妈妈烧菜馆的院子墙角跟下含泪在皱巴巴的笔记本上写下，“猴年马月，被殴一次，吴哲欠吻一个。”

　　“给我记住，以后一并讨回来！！”星空下，是袁朗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