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二季》莫说

16、第 16 章

　　每当变幻时Ⅱ-16

　　吴哲叹了口气，恩，这个嘛，虽然袁朗是局长了，不过要两个人同时请20多天的假好像说不过去，不过西藏没有20多天怎么走的完呢，哎呀呀，真是麻烦。
　　袁朗的小办公室最近都敞开着，门和百叶窗都不关，坐在靠近门口的齐桓挺开心，因为可以吹到空调。
　　袁朗总是时不时的抬头看吴哲，看他在干嘛，有时候弄文件，有时候和队友嘻嘻哈哈，有时候吃零食，有时候照镜子，现在呢，正在抓耳挠腮的写什么东西。
　　袁朗看不见吴哲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想想觉得挺窝囊，三十啷当的大男人，却会像小姑娘一样，看不见爱人就心虚啊，袁朗叼着烟正想着，C3敲下门。
　　“队长，市里让你去开会。”
　　“又开会？让老高去吧。”袁朗挥挥手，打散烟雾。
　　“你们都要去，是关于国庆的安全问题，市里很重视。”
　　“知道了。”袁朗有些无奈，不想离开，一步都不想离开那个人。

　　“你最近有心思？”C3还是很厉害的。
　　“心思？什么心思？”
　　“你心不在焉，而且最近都没有A人。”
　　“你们寂寞了吗？”
　　“……你是不是又想对吴哲干什么坏事？”
　　“我很萌的你不要黑我。”
　　“……”
　　“知道了，明天和我老高去市里开会。”

　　C3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桌上的电话响，吴哲操手接起来，“喂？”
　　“有人找你。”是黄师父。
　　“谁啊？”
　　“自己下来看。”

　　吴哲撩了电话就跑下去，袁朗脖子伸老长看，“干嘛去了？”
　　“要看您不会自己看啊。”齐桓不耐烦，最近袁朗着紧吴哲也太过了吧，跟什么似的。
　　袁朗把笔一扔，咚咚咚跑到走廊上去看。
　　“局长！”
　　大家听见吴哲在楼下喊。
　　“哎！”袁朗在楼上应。
　　“我爱你！”吴哲继续喊。
　　“我也爱你！”袁朗继续应。

　　“这对狗男男！”C3腾的窜起来奔出去，“给我住嘴！A队的脸给你们丢光了！”

　　大家都坐着准备看好戏，很快就听见C3喊，“局长！”
　　“哎？”
　　“我爱你！”

　　咣当！
　　A队集体倒地，纷纷窜起来冲出去要揍袁朗，跑到外面才看见楼下院子里，吴哲抱着一柜式空调美滋滋的乐着。
　　“空调！”
　　“恩恩。”袁朗也美滋滋的。
　　“是给我们的？”
　　“是是。”

　　局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局长我爱你”，702的都跑出来看热闹，顺便集体鄙视A队。

　　“这个够不够大办公室用呢？”袁朗问电器公司的师傅。
　　“足够了，装哪里？”
　　“这边！”同时有十几只手指向不同的位置。

　　袁朗把众人瞄了一遍，噼里啪啦打掉其它的手，只剩下吴哲的手，指着他自己位置边上。
　　“偏心！”鲁蔚和苏落怀喊。
　　袁朗悠悠的吐了一口烟，“谁付钱谁是大爷。”
　　“大爷，您喝茶！”吴哲赶紧把自己的营养快线递给袁朗，鲁蔚哭喊着非让齐桓也给自己买一台，办公室里吵哄哄的。
　　“干什么干什么！”高城叼着烟路过，后面马小帅抱着个西瓜。
　　“袁局，我们巡逻回来路上有人卖西瓜，高局说带几个回来给你们吃，都搁在车后备箱里。”马小帅笑眯眯。
　　“西瓜！”吴哲蹦起来，“去拿去拿。”
　　“你站住，”袁朗扬扬下巴，“齐桓，你和石丽海去拿。”
　　“局长！”鲁蔚抗议，“你这是以公谋私！”
　　“凭什么让石头去拿？”C3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又没付钱！”
　　“我跟老高多熟悉，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就是我的钱，他付就是我付。”
　　“……”

　　“吵什么吵什么，”高城烦躁，“马小帅，下去拿。”
　　“是！”
　　袁朗脸一黑，齐桓和石丽海赶紧跟着马小帅下去拿西瓜。
　　吴哲眨巴眨巴眼，“哎呀，难道是说我被宠了么？”
　　“是是是，”袁朗用手指磕磕吴哲的下巴尖，“好好珍惜吧。”
　　“不公平不公平。”鲁蔚围着空调打转，电器公司的师傅直黑线。
　　袁朗说给鲁蔚多一块西瓜吃，鲁蔚很快放弃抵抗，和吴哲排排坐，等西瓜。

　　西瓜拿上来了，大家欢天喜地的开西瓜吃。鲁蔚边吃边盯着电器公司的师傅看。

　　“我不会抢你的西瓜……”电器公司的师傅有气无力的说。
　　鲁蔚大大的松了口气，开怀敞吃。
　　袁朗眯着眼看吴哲吃的挺开心，忍不住笑，A队呕声一片。

　　“恩对了，吴哲，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啊？”马小帅问。
　　“哦，”吴哲咬了一口西瓜，“这个嘛，因为时间的问题……”
　　“后天走。”袁朗接了一句。
　　“哦？”高城挺意外，“这么快？”
　　“恩恩，早去早回，你和马小帅可以去了。”
　　马小帅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这么匆忙的赶时间，我们可以晚一些去。”
　　高城眨巴眼，看看马小帅再看看袁朗，“行了行了，男人婆婆妈妈干什么，你们就先先去。”
　　“恩。”袁朗点点头。

　　吴哲也有些不好意思，大男人，当着全部同事的面说蜜月的事……呀灭跌！

　　“吴哲！”鲁蔚指着吴哲嚷，“你脸红了！”
　　“胡说！”
　　“比西瓜还红！”苏落怀帮腔。
　　很快三人就打闹起来，袁朗不失时宜的上去左右开弓，一人一脚把鲁蔚和苏落怀踹开。
　　“你会不会太宠吴哲了？”C3啃一口西瓜。
　　“惯孩子家长。”高城鄙视。
　　“他才不是我家长！”吴哲抗议。
　　“恩恩，是你家夫。”齐桓吐槽。
　　“你个人妻没资格说我！”吴哲的反击很有力。
　　“我说你个小屁孩！”齐桓和吴哲又扭打起来。

　　袁朗看看齐桓，把烟熄了，拿了块瓜，“是不是要我把你们都收拾一遍才老实？”
　　“……”A队集体鄙视袁朗。
　　吴哲不管了，干脆怙恩恃宠起来。

　　下午袁朗就把手上的事都处理好了，让吴哲先报了休假单然后订票，让齐桓代理局长一职，说明天开会就不来局里了，后天一早就去市里赶飞机。

　　晚上大家跑去烧菜馆吃饭，吃吃喝喝的好不开心。
　　姚梦说，袁朗你没良心，这么快就把姚想忘了，袁朗笑，没忘，搁心里了。
　　老板娘说，袁朗啊，谢谢你，袁朗笑，没事，应该的。
　　杰尼说，袁朗，你挺幸福的，袁朗笑，当然，必须的。
　　老高说，袁朗，你得瑟的，袁朗笑，那是，回头就到你了。
　　A队说，局长！真他妈羡慕你，袁朗笑，废话，不然你们来做局长？
　　702说，袁局，嫉妒你！袁朗笑，谢谢啊。

　　吃完饭，大家喝的歪歪扭扭的各自回家。吴哲又喝多了，扣完袁朗的肩章扣帽子上的警徽，袁朗笑，“小混蛋，你自己不是也有？”
　　“你的花多些。”吴哲扣的挺带劲。
　　“想要？”
　　“想！”
　　“送你。”
　　“真的？”吴哲脸红红的，两眼放光。
　　“真的。”袁朗把吴哲的帽子拿下来，把自己的帽子戴吴哲头上，“要上哪啊？”
　　“上，上我家。”
　　“你还记得啊。”
　　“那当然，喝醉也不能去你家！”
　　“傻瓜。”袁朗把烟叼嘴里，蹲到吴哲身边，“上来。”
　　“啊？车呢？”
　　“车就在你边上停着，不过是11路，上车吧我的小祖宗。”
　　“11路？不！我要坐，坐Q7，呵呵。”吴哲边说着边趴袁朗背上。

　　“行，找时间让宇浩仁借出来，带你去兜风。”
　　“真的？”
　　“真的。”
　　“那，呃，我，我还要吃那家新开那个骨头汤馆。”
　　“行，明晚就去吃。”
　　“真的？”
　　“真的。”
　　“我还要……”
　　“要什么要，哪那么贪心。”
　　“要，呃，我要我们在一起，呵呵~”吴哲毫不着调的唱了一句。
　　袁朗停住，扭头看一眼吴哲，吴哲的额头就贴着自己的脸，“行，一辈子。”
　　“真的？”
　　“真的。”
　　“哎呀！今天真开心！”
　　“醉鬼。”
　　“呵呵。”

　　袁朗背着吴哲，一步一步的往家走，刚过完中秋，月亮圆的吓人，明晃晃的照着两个人。

　　第二天早上，吴哲醒来看见袁朗弄好的早餐在桌上摆着，留着纸条说和高城去市里开会了，晚上回来去吃骨头汤。
　　吴哲有些宿醉，迷迷糊糊的吃完早餐就去上班了，一天都在处理袁朗的单据和齐桓交接一些工作，再把自己的事交接给C3。
　　晚上回家的路上，袁朗打电话让吴哲先吃点东西垫着，路上有些塞车，稍微晚点。吴哲就在家收拾行李，两个大男人虽然没什么太多东西要拿，不过拾掇一下，就一大堆摆在地板上了，哈士奇开心的在行李堆里奔跑跳跃。
　　“别顽皮，明天赶早就把你送鲁蔚那去，再顽皮就让他把你给吃了。”
　　“呜？”
　　“哈哈哈哈，你看你那表情！”吴哲笑坏了，哈士奇看见有人跟它搭腔，更开心，死劲扑腾吴哲，吴哲正跟哈士奇玩，袁朗开门回来了。

　　一人一狗都扑上去。

　　“干嘛？”袁朗把钥匙一扔，一把拎起哈士奇，“争宠啊？”
　　“饿死了！”吴哲喊。
　　袁朗吧唧了一口哈士奇，“好，你赢了，朕今夜翻你的牌。”
　　“……”

　　“我换下衣服，出去吃饭。”
　　“骨头汤！”
　　“好好好。”

　　两人一狗吃饱喝足回来已经挺晚了，回来的时候袁朗说先把哈士奇放齐桓那吧，免得明天一早要吵醒他们，哈士奇是个二，吴哲有点舍不得的时候，哈士奇看见坐在客厅啃东西吃的鲁蔚就拿菊花对着吴哲，吴哲气的说不要了，送给齐桓好了，袁朗嘿嘿的笑，把吴哲拖回家。

　　两人坐在客厅地板上收拾东西，吴哲把攻略给袁朗看，说定了明天早上9点的票，要早早的起来赶飞机。袁朗恩恩的说知道了，边抽着烟边看吴哲往包里努力塞东西。

　　袁朗抽完了一支烟。

　　吴哲怒，“就知道抽！上高原了看你扛不扛的住！”
　　“吴哲。”
　　“干嘛！？”
　　“我们不去西藏了吧。”
　　“啊？”吴哲停下手里的东西，这个问题的冲击太大，大到吴哲的脑子转不过弯，呆呆的看着袁朗好一会才问，“为什么？”

　　袁朗不说话，低头从行李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来给吴哲擦了擦鼻子，一眼的殷红，袁朗眼里有深情，浓烈的，手里动作温柔至极，“吴哲，你身体不好。”
　　吴哲抹了一把鼻子，手上都是血，袁朗又握着吴哲的手，给吴哲擦干净，“你乖乖的听话，明天我带你去找舅舅，先看看什么毛病。”
　　“我没病！”
　　袁朗就这么握着吴哲的手，看着吴哲，轻轻的笑，“恩，我也这么觉得。”

　　吴哲想哭，但又哭不出来，这么和袁朗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吴哲说，“我会不会死？”
　　袁朗摇摇头，“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脚骨折的时候，舅舅说你的血液有点问题，但是不是什么大问题。后来你第一次流鼻血的时候，我有问过苏落怀，不过也没说个准，我是挺小心的看着你，没什么大事。但是，昨天在超市看见你流鼻血，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不是，天气干燥也会流吗？”
　　“你这种状况，不是天气干燥的问题了。”
　　吴哲想了一下，“我要是死了呢？”
　　“我跟你一块吧。”
　　“什么！”吴哲吓了一跳，“你不许死！”
　　袁朗捏捏吴哲的手，“那你也不能死。”

　　“袁朗，我想去西藏。”

　　这一刻，袁朗想哭。而吴哲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早上袁朗会流眼泪，他怕自己和姚梦一样，被救护车带走，为什么他会宠着自己，为什么他会天天给自己买早餐，刷碗，做家务。

　　“袁朗，为什么你要到以为会失去我的时候才这么珍惜我？”吴哲捧着袁朗的脸问。
　　“对不起，”袁朗把额头靠着吴哲，“给我个机会吧，以后我会改的。”
　　“真的？”
　　“真的。”
　　“好，”吴哲笑，“我给你机会，一定给你。”
　　“恩。”
　　“但我想先去西藏。”
　　袁朗不说话。

　　“我去改签机票，明天先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再去西藏。”
　　“恩。”

　　吴哲想，如果自己死了，起码陪袁朗去过西藏了，袁朗这辈子不会有遗憾了。
　　袁朗想，如果检查结果不好，但是医生允许的话，还是带吴哲去西藏，起码吴哲这辈子不会有遗憾了。

　　两个人，一般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