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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深夜来访 ...

  •   整个晚上,气氛出奇的温馨怀旧,丁黎情绪高涨,脸上闪耀着重燃的生活热情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许尚和黄磊石次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谁都没好意思张口去说雪儿那件事,就好像一支重新点燃在风中摇曳的蜡烛,闪耀着美丽而灼人的光芒,现在去浇一盆冷水,这种事真的很难做得出来。

      聚会在丁黎洋溢着幸福的道别声和许尚一迭声的报名承诺声中挥手结束,许尚和黄磊石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怎么办?这饭吃着吃着吃地下通道去了。”黄磊石抱歉的看了许尚一眼,“不是我不帮忙,这话实在说不出口,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算啦。”许尚的眼睛眯着遥遥的望着远方,“就这么地吧,”他拍了拍黄磊石的肩膀,“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丁黎哼着轻快的小曲儿,一跳一跳地爬上楼梯,脑子里还满是刚刚在地下通道疯玩的场面,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重回到了十八、九的豆蔻年华,肆无忌惮,个性张扬。心理学研究表示环境可以左右人的心境,如果将一群老人送回环境布置如同七八十年代的场景中生活,这些老人会变得年轻,头发变黑,连骨缝之间的距离都会回到年轻时的状态,总之,丁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她还是租住在那幢八十年代末的老公寓,跟物业投诉了几回,终于把楼道里面的声控灯修好了,丁黎步上她所租住的五层,用力的踏了踏水泥地面,发出嘭嘭的声响,楼层还是昏黑一片,丁黎暗自嘀咕着,这灯怎么这么快又坏了,边迅速的掏出钥匙开门,她还是有一点怕的,半夜三更的,一个女孩子在漆黑的楼道里,万一出现个坏人,恐怕没有人能像蜘蛛侠一样及时的出现救她。

      越急就越忙乱,包里面的东西太过繁杂,钥匙和工卡、耳机、手机数据线纠缠在一起,她正手忙脚乱的扯那一堆乱线,角落里传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

      丁黎‘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贴在防盗门上,钥匙吓的扔在地上。

      “是我。”凌辉从楼梯的阴影里闪了出来。

      丁黎抚了抚胸口,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人吓人真的是能吓死人的,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钥匙,冷冷地说:

      “你怎么在这儿?”

      她不是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场景,凌辉出现在她的家门口,刚刚搬到这幢公寓的时候,她每个晚上步上楼梯,都在心底暗暗地期盼凌辉的身影,可是希望一次一次落空,凌辉不仅没有来,而且绝情的连通电话都没有,分居后的老婆好像和他无关的路人一样,丁黎的心早就冷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突然出现。

      “你怎么住这儿呀?”他有些困惑地看着丁黎。

      “你有事吗?没事回去吧,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丁黎开了锁,拉开了一个闪身的距离,进了门,转身就想把门关起来。

      凌辉的一只手却不偏不倚地抵在了门框上,丁黎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她可还没有狠心到可以用门挤伤凌辉的手的程度。

      “回去了,我要睡觉了。”丁黎低下了头,冷冷的语气。

      “问你呢,你怎么住这儿啊?”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不住这儿能住哪儿?”丁黎暗觉好笑,他还关心她住在哪里吗?

      “家里的银行卡不都在你那儿吗?干吗不去租一栋好点的房子?”有些责备却又有些心痛。

      丁黎的心里一紧儿,他还是有些在乎她的,家里的存款确实都在她的手里,可是在谈离婚财产分配之前,她不愿意去动那笔钱,她的潜意识里面,一直觉得那是凌辉的钱,在一段即将结束的婚姻里面,挥霍别人的财产让她觉得别扭,所以那张存折她把它锁在了家里的保险箱里。

      “银行卡在家里。你有事吗?“

      凌辉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疼痛泛了上来,她看着丁黎有些瘦削的面庞,耳边的几缕头发里有了白发的影子,不自觉的伸手摸她的脸颊,这个女人单纯到了有点痴傻的程度,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样对自己好,骨子有一种耿直的倔强,宁愿受苦也不愿意灵魂深处留下一点污点,即使那根本不是污点,那是她应得的。

      丁黎一偏头,躲过了凌辉的手。

      “你有事吗?”还是那种疏离清冷的态度,难道她真的移情别恋了,这种感觉让凌辉很难受,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丁黎不再爱他了,这种情况在他的潜意识里没有模拟过,似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如果他们离了婚,丁黎再找个男人,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她才二十九岁呀!

      “有事儿,我想和你聊聊。”凌辉推门走了进来。他的力气很大,不容置疑的推开了门,态度坚决的让人不能拒绝,丁黎也就只好任由他走了进来,门在他的身后关合了起来,屋子里面一下子又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可是两个人都有一点手足无措,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丁黎让道:“随便坐吧。”

      凌辉没有坐,在屋子里面逡巡了一会儿,眉头拧得越发的紧了,“小黎,”他沉声道,“你过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她沦落的住在这种地方,让她沦落的同时打三分工,这些难道不都是他的错吗?刚刚在找隋珊珊要丁黎的地址的时候,隋珊珊骂得没错,“凌辉,你就是个禽兽。”如今的他,站在这样一栋房子里面,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过得挺好,”丁黎接了他的话,“你看,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吧!”

      证?离婚证!

      凌辉喉咙发紧,咽下了一口唾液。

      “小黎,结婚的时候,我们是有点冲动,说结就结了,可是我没有后悔过,离婚的时候,咱们不能再那么冲动了,也许离了,就后悔了。”

      “冲动么?”丁黎低垂了眼睑,默默地低了头。“咱们俩的婚姻,看不到希望的,凌辉,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你妈妈说的对,你们是上流社会,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不梦想穿上水晶鞋,也不想削掉自己的脚来适合你们家的尺寸,以前错了就错了,错了就改吧。”

      “还在斗气嘛?”凌辉抓住了她的肩膀,“什么狗屁上流社会,根本没什么上流社会,不是台词都说了吗,都TM的下流社会。”

      丁黎有点想笑,她轻轻地拂去了凌辉的手。

      “下流上流又怎么样?你还是有着千万身家的艺术家,而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步入中年妇女行业的小职员,我永远不懂得八面玲珑,不懂得阿谀奉承,也永远不会懂得讨你母亲的欢心,也不会做个好的妻子。”

      “你怎么不是一个好的妻子,你很好呀,小黎。”

      “别说了,凌辉,把气球吹圆了,那也不是月亮。”

      “你心里有别人了吗?”凌辉突然问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深夜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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