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番外 [七] 前生·今世（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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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前生·今世（下）
“紫英哥哥，你有想过自己一生为了什么吗？”多少年后的慕容紫英还记得龙葵曾这样问过他。
“……”他当时没有言语，岁月让他早就褪去了青涩年华。仅凭他背后溯雪染过似的白发，他完全有资格浅谈自己的一生。
“人生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所守之事亦不过如此。”那时已是仙人的他眉间已有了两点淡白色的纹络，菱纱送与的九龙缚丝剑穗也被他当做配戴在腰间。衣物虽然已换，但依旧是蓝白底色相间，亦如几百年前的昆仑之巅上那个睥睨人间的门派的服饰。
“这当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吗？”几百年来，龙葵的一身广袖流仙裙从未换过，清秀可人儿的面庞依旧惹人怜爱，只是较那百年前刚苏醒时的天真，此时的她更有了些女子的沉稳与冷静。剑灵的主人每死后，他们都会陷入沉睡，有些执念太深的剑灵或许还能留住每一世主人的记忆，但更多的剑灵则在下一次的苏醒时忘却了前尘。这也算是苍茫世间对他们丁点的补偿吧，作为逃离永生不灭的方式。
“……”紫英没有回答。
“情，一生。”龙葵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来，便不再说话了。两个身影默默静立在天墉城执剑长老房前，对着那高山下连绵的山脉与无际云海，陷入沉思。
“紫英哥哥。”不知多久，龙葵挤出一句话来，目光依旧飘散在这熟悉的景物中，“既然魔尊已经明说了，那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我终究不是他。”白发仙人重复了自己百年前在青鸾峰上的喃喃自语。
“这就是你的答案……”龙葵费力扯了扯唇角，“也罢。求不得也不强求。”
“……”
……
“师傅！”在峰巅不知站了多久，青涩的呼喊声将紫英的心神唤了回来，龙葵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不言一词，兀自幻回剑中。
少年似乎并不奇怪这样的场景，只将跑近后，拱手道：“师傅，屠苏师弟他身体异常不适！”
百里屠苏是天墉城执剑长老紫胤真人两年前在乌蒙灵谷中发现的，听闻他双亲已逝，身有顽疾且不定时地发作，紫胤真人见其无人收养便将他带回天墉城，收为弟子。人皆只道是那孩子生在南疆，患有异疾，而百里屠苏身上藏有的谜，也仅有紫胤一人得知。
“他人在何处？”紫英问道。
“舞剑台上！”
“……”紫英心底微微浮起些不满：自己曾多次告诫屠苏莫要与众师兄弟一起练剑，为何今日破了这戒。正想时，他的身体早就早先一步向着舞剑台的方向走去。
紫英到时屠苏已经晕过去了，身旁缭绕的血红色的光却依旧不灭，同门的弟子远远聚在一起，似是受了很大惊吓，仅有几个胆大的尚在安慰他人。
“如今这谜，已经瞒不住了……”他心里沉吟。
晕去少年眉间的一点朱砂在他苍白面色的衬映下更显得红艳，紫英把住屠苏的脉，脉相很乱，但当性命无忧……
那是百里屠苏体内煞气第一次发作的样子，从此，整个天墉城的人对向他的目光更参杂了些厌恶与恐惧。
紫英第一次见到屠苏时，他躺在一间山洞中，洞内还有些尸身。他身旁的那把暗红色的剑已断了，但剑的剑灵似乎并未沉睡。紫英当时便料得这少年必定身世坎坷，或许一生不能安稳，但他从未想过会是那样惨烈的终局。
纠葛，今生。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番外 [七] 前生·今世（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