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事业飞升 ...
-
老板收到了平台的通知短信和邮箱，连夜坐飞机从外省赶回鹭市，马不停蹄地直接带着行李回到公司。
会议室门被推开，里面的嘈杂在见到来人时瞬间止住。
桌面的狼藉和员工眼里的惶恐疲惫被尽收眼底。主管硬着头皮站起，刚想迎上去却被老板抬手打断。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不值一提的小艺人？”老板揉着眉心，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珠串，脸上看不出有多少情绪。
所有人都不敢回答，面面相觑都在试图逃避责任。
“哑巴了？花钱让你们来是给我甩脸子看的？”
老板冷哼一声，伸手重重地点了点散落在他面前的律师函，珠串随着他的动作在桌面上磕出细碎声响，直听得人心里发颤。
过了几秒，老板随手拿起面前的材料，扫了几眼后眼神不善地瞥向主管，扬手把那叠纸甩在他身上。
“把商务挪给其他艺人的手续，是你批的？”
主管喉咙发涩，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解释。
“好啊，好的很啊。”老板双手交叠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环视了一圈，“老子在外面谈业务喝得醉生梦死，你们在这里油水倒是吃的很足，日子很逍遥啊？”
“老板，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主管讪笑着给老板倒了杯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开始糊弄，“之前就是这么做的，头部主播的商业价值确实是比小主播高很多倍，我们也没想到这次......”
“没想到？花这么多钱雇了一群傻*，小一百个人没有一个人想得到？”
“老板您消消气，事情还有余地，柏浔这人本身比较好拿捏，现在主要是看于从越和淘麦那里，我们现在想着是挽留一下还是别的......“
老板听着车轱辘话，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声打断了主管：“现在立刻联系柏浔，提出和平解约的请求。能给的补偿全部答应，不要再去试图谈条件，这两家我们谁都得罪不起。手里还有几十个艺人要吃饭，你们拿什么赌？”
主管原想再争辩几句，却也知道现在的问题。
“是......”
-
柏浔很清楚床不算大，睡前就在心里盘算过该留多少距离，关灯前还特意往墙壁贴了贴。
可醒来时，胸口暖暖的，手臂下温暖的触感让他瞬间醒了大半。他一点点睁开眼，先是看到一缕黑发，再往下，就是于从越正安稳睡着的脸。
他的身体僵了一瞬。
他此时正把于从越抱在怀里，手臂绕在对方腰侧，掌心垂落在他的后腰，于从越的脸埋在他怀里，乍一看，他们的姿势自然得像是相处久了的老夫老妻。
柏浔的脑子宕机了几秒。
他分明记得昨晚是贴着墙睡的......怎么醒来就这样了？
他大气不敢出，缓慢地试图收回手，生怕惊动怀里的人。
可就在他手指刚离开腰窝不到几秒，于从越的眼皮动了动。
他睫毛轻轻颤了两下，眼睛缓慢睁开，视线刚好落在柏浔脸上。
柏浔僵在原地。
两人贴得太近了，近到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他被看得有些慌乱，却又不敢后退，就这么尴尬地维持着原状。
于从越没有拉开距离，只是安静地看了他一秒。
“醒了？”声音不大，带这些刚睡醒的沙哑。
柏浔的耳尖迅速发红，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小声回答：“嗯。”
暧昧的氛围很快驱散了困意，两人谁都没提“为什么抱着睡”这个问题，只是柏浔默默地抽回了手，故作自然地伸了个懒腰。
忽然，他的视线落到了于从越散落的头发上，注意力被吸引。
“哥，你之前头发有这么长吗？”
于从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枕头压乱的发尾：“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吧？”
“前两天还没这么长的。”柏浔盯着那几缕软软垂下来的发丝，忍不住伸手比了比，又立刻收回去，“是我错觉吗......”
“应该不是。”于从越轻声笑，“代谢高，长得就会快一些，一般我都是半个月剪一次。”
柏浔眨了眨眼，又盯着他的额前碎发，“好神奇......”
“你喜欢短的？”于从越问得自然。
柏浔愣住，顺口接了一句：“都可以，感觉哥你的脸长短都好看。”
空气再次安静，柏浔光顾着扒拉于从越顺滑的发尖，丝毫没注意那炙热的目光。
就在两人沉浸在晨间谈话的轻松氛围时，枕边的手机震了一下。
柏浔伸手拿过来，看到淘麦法务发了消息，点开看了几句转手递到了于从越面前。
“公司居然愿意和平解约。”他仔细看了看，语调有点飘飘然，“还附带了赔偿方案？”
这个处理方法在于从越的意料之内，他看了看柏浔的表情：“看来你们老板是聪明人。先不急着处理，等工作日再说。”
柏浔握着手机，美滋滋地回了消息后又躺回了温暖的被窝。
“再睡个回笼觉！”
......
两天的自在时光转瞬即逝，若非解约在即，柏浔甚至想多玩两天。
早餐吃完后，两人把东西收拾进行李箱里。柏浔关上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这两晚住过的小屋，心里竟有些不舍。他弯下腰拉好行李袋，手刚抬起就被于从越自然地替他接过去。
“我来。”
柏浔没有客气，紧跟在后面出了屋门。
小院里的鸡在不远处晃悠，几片叶子从树林间落下来，随风落在石板路上。
于从越走在前面，背影挺拔又安稳，靠谱得像是能把山下所有的风雨都替柏浔隔绝在外。
临上车前，老板娘拎着两只杀好的鸡塞在柏浔手里，站在在门口朝他们挥手，笑得格外热情：“两位老板有空再来玩啊。”
柏浔想起了鸡汤的美味，提着袋子重重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车驶下山路时，阳光穿透雾气在树梢之间散开，像给这段短暂的休息日画了个完美的句号。
返城的路上，柏浔靠在窗边看风景，余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于从越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或者侧脸上。
手机在半路震了几次，都是平台法务确认会议时间的消息。
于从越瞄了一眼：“吃完午饭再去。”
柏浔点点头。
简单地吃了个午饭，他们到淘麦的办公楼时已是下午。
会议室内，淘麦的法务和项目负责人都已经到位了，见到身后的于从越时明显都有些意外，出于职业素养都没多说什么。
“我只是陪他来，不用在意我。”于从越随手替柏浔拉开椅子，坐在一边笑吟吟地招呼着显然有些拘谨的工作人员。
“这位是？”柏浔看到了坐在正中的人，有些面生。
“二位好，我是淘麦的南区负责人达可，是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
“这次节日项目，由我们南区牵头。”她把面前的文件往前推了一点，露出第一页醒目的标题，“你在这个项目里的定位，我们已经初步决定了。”
柏浔下意识看了于从越一眼，又迅速把注意力收回来。
达可抬手，食指在页面上轻轻一点。
“主位。”
内容组的人忍不住抬头看向柏浔，眼里的兴奋几乎藏不住。
柏浔被这个信息震住了，像没完全听懂似的重复了一遍：“主......主位？”
达可点了点头，打开了ppt继续解释：“我们需要一个贴近用户且风格干净的生活区主位。你的内容线和我们南区的用户偏好贴近，加上这几次的舆论和平台风控结果，我们一直认为，把你作为主位，对平台的正面价值更大。”
“正面价值？”柏浔有点意外。
商务在这时接过话头：“如果你接受，那你就会是平台明面上保护的创作者，有我们背书，品牌方会更愿意合作。”
达可合上资料，语气不急不缓：“柏浔，我们给你的资源是真正的资源。你如果愿意，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可以为你提供单独团队，包含完整的创作和商务体系。”
柏浔愣了两秒，消化完一切他看向了坐在一边的于从越，想起了前几天他说的话，迟疑地开口，问题却是抛向于从越的。
“我真的可以吗？”
于从越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如果他因为内部矛盾让他放弃，任谁都不会甘心的。
更何况，他自己也做好了应对所有问题的准备。
于从越眼底带着对柏浔能力的骄傲，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出了问题我给你兜底。”
柏浔的心跳乱了一拍，随即看向达可，眼里满是对未来工作的向往。
达可原本严肃的脸难得露出一点笑意，有于从越这句话，她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她收回目光，重新进入会议节奏：“现在确定一下你接下来的三个事项。”
“一，解约流程短视频平台方已经确认。你这边不需要再与 MCN 直接沟通，一切由法务代为处理。”
“二，你的内容方向我们会给予足够的自由，但建议你保持现有节奏即可。”
“三，商务部分可能需要暂缓一周。目前你要先进入内容加热期，稳定一周数据后我们再上商务。”
说完，她把笔记本合上。
“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提出。”
柏浔对这个安排倒是没什么意见，沉默了两秒，才吐出一句最真实的疑惑：“为什么是我？”
达可看着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语气十分笃定地给出回答。
“因为你值得。”
一句话，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殷切视线齐刷刷落在了柏浔身上。
于从越侧头，轻声恭喜着柏浔。
柏浔耳尖微微发热：“哥，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认可。”
达可站起身收好资料，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比起鼓励，这句话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柏浔回握住她的手，手心微微发热。
他的心狂跳不止，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先前阻碍他的风暴即将过去，他即将迎来自己的上升风口。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玻璃门被轻轻敲了敲，年轻的狐狸兽人惊讶地看向柏浔。
“阿浔？真的是你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事业飞升
，还差 